木子摇了摇头,哑巴凑过来打手势,然后指了指小依,木子看不懂哑巴的手势,问我,“他说什么?”
我看了看小依,对木子道:“他说那些人,一定是为了小依才那么穷追不舍的,你看小依长得,跟个仙女儿似的。”
木子不说话了,小依被我那样一说,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看她那羞答答的样子,我用手臂碰了碰她,“你说,在这地方住的是不是高人?”
木子以为我在跟他说话呢,道:“我想肯定是,你想,能在门口布那么么大的阵的人,就算不是高人也不简单。”
小依笑了笑,道:“那你们冒犯了高人怎么办?”
我道:“我们?你跟我们不是一块儿的么?还你们我们的。”
小依笑道:“我不是男人,也不是狗,当然不跟你们不一样了。”
木子哎了一声,问小依道:“我们在哪里冒犯了高人?”
小依看了看我们俩,道:“门口那块牌子呀?你们没看到呀?”
木子点了点头,道:“我看到了呀,可我不识字。”
小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来你不识字。”
木子点了点头,小依用胳膊肘儿碰了碰我,问:“你看到没?”
木子是提醒我,叫我也找个借口,我道:“看到了,但字太小了,我近视看不清。”
小依怔了怔,很关心我似的道:“近视的那么厉害?那字都差产多你脑袋那么大了还看不见?”
这时那些官兵追了过来,虽然夜色渐浓,但他们隔得不远,是看着我们进的这个院子,他们也看到了那块牌子,一人骂道:“他娘的把男人与狗相提并论,谁呀这是?”
一人道:“肯定是个娘们儿!”
一带刀的军官道:“娘们儿?她妈的!那几个反贼进去了,管她妈的,进去搜!”
军官带头进入,另一带刀的军官对身边一少年小兵道:“兄弟,把它改了,写成女人与狗不得入内,违令者,咱奸!”
众了大笑,已走进院子的军官回头对那军官道:“三麻子,你小子厉害!连狗也……奸?”
三麻子身边那少年小兵也苦着脸道:“老大,我也没带笔呀!”
三麻子被气着了,一刀把那块牌子给劈了下来,“改个屁呀!进去!”
众人进了院子,我在隐蔽处把弓弩伸了出去,向最近者瞄准,木子拦着我,轻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最后两支箭了。”
走在最前面那军官下令:“大家分开搜,要小心他放冷箭!”
他们分三组分开,那军官带着两人向前面的竹楼行去,那三麻子,带着那个少年小兵向右边的花丛里搜去,另两个持枪的官兵向我们这边搜了过来。
那两官兵向这边而来,动作特别的小心翼翼,想必他们是害怕我的冷箭。我摆了摆手中的弓弩,解下腰上的刀,递给哑巴,向他打手势,意思叫他去左边,哑巴聪明,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提着刀小心的摸到左边藏起来。木子识趣,向右边潜了过去。
假山后面,就只剩我与小依了,我伸出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向我靠的近一些,她把身子紧紧地挨着我,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近的人影,轻声道:“你射准一点!”
我看了看地形,见前面两道假山离得较近,中间的夹缝比较窄,这两人走到这里必然会一前一后的跟我排成一条直线,我笑了笑,轻声对小依道:“射一个高难度的给你看。”
那两人越摸越近,到了那个夹缝,果然一前一后与我排成一条直线,我抓紧时机,瞄准前面那人的喉部把箭放了过去。只听得“噗噗”的两声响,两人哼都没哼一下,倒了下去。一箭双雕,我大喜,一把把小依抱在怀里。小依嗯了一声,慌忙推开我,转过脸去,不敢看我。
木子从暗处跳出来,走上前看了看那两死官兵,大惊:“你小子神了!”
哑巴也从暗处走出来,他从后面那人脖子上拔出箭,在那人身上擦去鲜血,拿回来递给我,另一手向我竖了个大拇指。我冲他笑了笑,接过那支箭。哑巴又向我打手势,好像是说,“再来个一箭双雕!”
其实也是天帮忙,如果不是天这么暗,他们的动们比较慢,我也找不到那么合适的机会,再就是手上这把弩,它的劲儿实在是强,如果是用弓,距离就算再近一点,我拼了吃奶的力气也射不穿两个人的咽喉。
“箭射的不错!”一个声音在头上响起,吓了我们几人一跳,我们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很高的女人站在身后的假山上。那女人身上曲线起伏撩人,一头青丝和一袭长裙无风自飘,可能是夜色起了朦胧美的效果,看到眼里真是美的一塌糊涂。小依虽然很美,但与她比起来,顶多算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我、木子还有哑巴都看得呆了,连来者何人都忘了问,只听得小依叹息道:“果然看到了高人!”
那女人从假山上飘下来,落在小依面前,对小依道:“小妹妹,我不是高人,我只是大姐姐而已。”
我的个神啦!她站地上比我们都高,是我长这么大见到最高的女人了,她还说不是高人,多高才算高人?
小依笑了笑,念道:“大姐姐,你是神仙姐姐是不是?”
那女人摇了摇头,道:“我不是神仙。”
小依道:“那我看你怎么那么像神仙呢?”
“那一定是菩萨娘娘了!”木子在一旁装二百五,他畜生最会装了。
那女人横了木子一眼,眼神又是冷冷地从我和哑巴身上扫过去,道:“谁叫你们进来的?你们没看到挂在门口的牌子吗?”
木子朝门看了看门口,道:“有牌子吗?”
那女人一声冷哼,身形一动,人就到了木子面前,也没看见她怎么动的手,木子就飞出去了,只听得“碰”的一声,落在四五丈远的院子门口,看情形,非死即残。
这一举动把我和哑巴吓得傻了。那女人冷冷地看着我们,道:“你们也没看见牌子吗?”
我忙道:“我……我不识字。”
小依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你近视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我不识字啊。”
那女人看了看哑巴,问:“你呢?”
小依对那女人道:“神仙姐姐,他是哑巴,没读过书的?”
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哑巴确实没读过书,如果哑巴能读书的话,那他就不是哑巴了。
那女人点了点头,道:“情有可原,但我也没有说不识的和哑巴就准进来。你们俩去门口站着,明个儿跟那个人一起阉掉。”
我与哑巴傻了,看那女人的样子,还真阉啊!
这时,那几个官兵好似听见了动静,向这边搜了过来。从屋子里出来的三个人,还整了两个灯笼。几人走近,见我们几人和地上死的两人,先是愣了一愣,那叫三麻子的军官盯着那女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咽了口水,对我道:“小子,你这个同伙还不错!”
那女人冷冷地看了看那几人,道:“谁叫你们进来的?”
另一个带刀的军官走上前道:“小娘子,就是你在门口挂的牌子吧?”
那女人道:“既然看到了牌子,为什么还进来?”
三麻子淫笑道:“进来了如何?大爷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县里的官兵,识相点就束手就擒,不然要大爷动手,那可就……嘿嘿!”
那女人道:“官兵?告诉你,在我这里,乾隆皇帝都管不着,就你们几个?人不分贵贱,谁都是一样!去门口站着,明个儿一起阉。”
那几个官兵一阵淫笑,三麻子道:“哎呀小娘子,脾气不小嘛!还真的阉啊,那就先阉了我好了!”
三麻子说完就解腰带,看他情形是要脱裤子不成?
“干什么?!”那女人一声怒喝。
三麻子淫淫地笑道:“你不是要阉我吗?我这是给你阉啊!”
“畜生!”那女人骂了一句,我指着三麻子,在一旁煽风点火,“刚才就是这个畜生把门口的牌子给劈了的!”
那女人冷冷地看着两手提着裤子的三麻子,哼了一声,道:“把裤子穿好。”
三麻子淫笑着,“小娘子不阉我了?”
那女人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让你死的规矩点,不要那么难看。”
三麻子怔了一怔,淫笑道:“要我死呀?哪就要看你是不是我对手了,小娘子我告诉你,我床上功夫最厉害了,要弄死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咯!”
此言一出,引得几个官兵哈哈大笑,可惹火了那个女了,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就凭她刚才扔木子那一手,这几个官兵就够受了,想必是几个畜生没看见而已。
只见那女人走上前去,扇了三麻子一巴掌,她动作不是特别快,但是三麻子却没有避开,看样子,他是让她打的,他把她当成了一般的女人,他自认为自己让她扇一巴掌会一点事儿也没有的。——但是可惜,他错了,那一巴掌把他的头打偏了,偏到肩头上去了,当然,脖子也跟着偏了,于是,他的脖子里响了一下,那是颈骨断裂的声音。
三麻子倒了下去,死都没哼一声,真男人!不过让他死在女人手上,也活该!
那几人立马上前扶起三麻子,一看就唬住了,另一军官有点懵了,“死了?就这么死了?”
那少年小兵道:“真死了,不像是装的。”
“妖女!”那军官拔刀出鞘,对那三个官兵道:“上!把她拿下!”
那三个傻逼得令,立马挺枪而上,向那女人刺去,那军官却转身向门口跑去,看样子,他想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