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不过你大可以跑,你一跑我就叫那骚娘们儿来追,就说你带着刀跑了。”
看她扭着屁股一摇一摇的进去了,我骂道:“到底谁是骚娘们儿了呢?人家再怎么骚可也没有来开妓院啦?”
我上楼去,走到青青门口,她靠在门口看着我嘻嘻地笑。我骂道:“看什么看?笑什么笑?骚货!”
她嘿了一声,道:“可不关我的事!”
我道:“怎么不关你的事?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水手,船下水你我都有份。”
她笑道:“关我屁事呀?”
我骂道:“我现在真想杀了你,我姐叫你来帮我,现在你却帮人来害我!”
她懒懒地道:“要杀你就杀吧!反正你昨天晚上都想让我死,早死我还可以早投胎。”
她奶奶的,真是绝到家了,就知道我下不了手,我骂道:“你死丫的!别用你的脾气来挑战我的个性,那会让你们死得很有节奏感!”
我回房去睡觉,他娘的!老子死了也要拉上你这群婊子去垫背!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心里憋着一种悲伤,要是肖邦在就好了,可以弹弹老子现在的悲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起床了,我起床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想起床了,而是因为饿了。
我下楼吃饭,来到大厅里,见青青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她娘的吃饭也不叫我!我上前在她对面坐下,抢过她的碗就吃。
她瞅着我,道:“吃吧,撑死你!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
我道:“你就这样瞅着我去死?”
她道:“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的,我会闭上眼睛的。”
我道:“够绝!”
她道:“像你这种人,死一个对社会和人民都有好处。”
我笑了笑,道:“我告诉你,我已经知道偷刀的人是谁了。”
她嘻嘻笑道:“好久没有人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我道:“看来你眼里已经容不下我了。”
她道:“对,像你这样的人渣我见得太多了。”
我道:“人渣?如果你容不下我,要么就是你的心胸太狭小,要么就是我的人格太伟大。”
她笑道:“臭嘴挺能说嘛?不过有什么用?能对付得了风恋兰的残阳刀么?就算对付得了又有什么用?现在我已经开始鄙视了你,将来还有更多的人鄙视你!”
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她故意道:“我是谁呀?我有什么资格生您的气呢?”
我道:“那我就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
她道:“你没有得罪我,只是你太卑鄙了,我总算是看透你了,小人!”
我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文明一点?不要开口骂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道:“你最好是不要忍了,杀了我一了百了,以后这事谁也不知道了。”
我道:“什么事?”
她阴阴笑道:“关于进妓院嫖娼的事,还有,乘机占我便宜耍流氓的事儿。这事只要我一说出去,你小子以后就没好名声了,神农顶那个妹妹你就别想了。”
我道:“你纯粹不讲道理,这事能赖我么?我进妓院可是你说来这里的,我乘机占你便宜那也是你半夜跑到我床上去的。”
她道:“你不要借坡下驴,以为我不知道啊!君子圣贤都坐怀不乱,你呢?一见到年轻的小妹妹什么都忘了。我今天去问人家两个小妹妹了,她们跟你是异口同辞,我早就应该想到你小子一定会封她们的口,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不赖,这可是老嫖客使的手段啊!看来我得叫人好好查查你之前的底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想揍她!甩碗往外走,大街上人来人往,走过一条街,转角处见路边有一个算命的,我走上前去,给了那算命先生几钱碎银子,道:“我不算命,打听个事?”
那先生看着我,道:“公子是江湖人,打听的可是江湖事。常言道:‘江湖人知江湖事,’小生乃方外之人,哪知公子要知道的事?”
我道:“既然先生不知江湖事,那我打听个人,行不?”
先生笑着收下纹银,道:“公子请说,泸州城里,只要有这个人,我一定知道。”
我道:“我想知道,在泸州城里,谁对江湖上的人最了解。谁的消息最灵通。”
先生道:“这个嘛,要说城南的万晓生了,他读的书多,去的地方多,什么都懂,还极爱与江湖人士往来,所以,如果你要打听江湖上的事的话,那你就去找他好了。”
我道:“他住哪里?怎么走?”
先生道:“城南,顺风镖局。”
我来到城南顺风镖局,在一个很暗的小屋子里,我看到了一个老人,看穿着,像是一个账房先生。我进去,他头也没抬,一边打着算盘一边道:“我的消息是要钱的。”
我道:“怎么收费?”
他道:“你先问问题,然后我开价,想知道就付钱,觉得贵我也不勉强,我是生意人,明码标价,向来童叟无欺。”
我道:“我想打听一个叫杨小宛的成都女子,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想知道害死她的人是谁?”
他道:“这个问题一两银子。”
我道:“一两银子,也太贵了一点吧?”
他道:“你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我道:“当然想知道了。”
他道:“那好,先付钱。”
我付了一两银子,他道:“害死她的是两个人,一个叫桂涵采花贼,另一个叫罗思举,也就是名震川东的飞贼,他自号川东侠盗。可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桂涵?”我道:“他的外号是不是叫小桂子?”
他道:“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他的亲戚朋友,我这里问的都是江湖上的大事,机密事件,你这么小的问题,自己去搜百度。”
我道:“我再问一个,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的行踪?”
他抬头看了看我,道:“这个问题得收三百两银子。”
我道:“怎么开始那个问题那么便宜?这个问题却这么贵?”
他又垂下头去打他的算盘,道:“因为开始那个问题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官府还到处抓他们两个,城门口还贴着他们两个的通缉令呢。”
他奶奶的,又上了个当,我道:“那你三百两这个问题能不能优惠点,打打折?”
他摇了摇头,道:“本店不打折。”
他娘的要命啦,我身上就三两五钱银子,我道:“就三两银子,你要就要,不要拉倒,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泸州。”
他抬眼瞧了瞧我,道:“他们还在泸州?今儿一早就……”
没说完他就住口了,现在想我那三两银子也不给了,我转身就走,他在我身后道:“三两就三两,你不想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道:“他不是去丰都了吗?”
他愣了,“知道还来问我?”
他奶奶的,幸好我聪明,保全了我三两银子的私房钱,不然你再多钱,也会给他骗个干净,真是无商不奸!也亏我记忆力好,记得昨夜里那两个淫贼的话,想来这两人一定就是罗思举与桂涵了。
从镖局里出来,总是知道些眉目了,一两银子花得心疼,得想个办法赚回来。这时发现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也不管他是谁派的人,他娘的跟老子玩跟踪,上去抓住那小子就是一阵猛揍,打得他小子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把他身上搜了个遍,搜到了一两三钱银子,还有几十个铜板。
我拿一两银子补了我的缺,人家小混混也不容易,所以也给他留了些,想当年我也是干这行的,只要有人给钱,别说跟踪,就是捉奸、偷窥都干,还代打小孩、欺负老人。其实这也不能怪我,都是社会给逼的,想当年,我用一麻袋的钱上大学,换了一麻袋书;毕业了,用这些书换钱,却买不起一个麻袋!所以从那天起,我发誓做一个低俗的人,劈腿翻墙,周游世界;从那天起,污染粮食和蔬菜;从那天起,坑蒙拐骗专学坏;从那天起,投身流氓和无赖……不从那天起了,现在得从今天起了。我要做一个三好流氓,十佳无赖!
于是,不回天上人间了,直接向天鹰山庄而去。
到了天鹰山庄门口,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们儿,长得也挺纯,看样子有点胆小,抬眼看了一下我又把目光垂下去了,羞羞答答的问我:“请问公子找哪位?”
我嘻嘻笑道:“我找那个叫风恋兰的老娘们儿!”
她抬头看着我,红着脸嗔我:“我们庄主不是老娘们儿!”
我道:“不是老娘们儿?那是老处女?”
她怔了怔,问我道:“什么叫老处女呀?”
我道:“老处女的意思就是很老实很容易相处的女女。”
她哦了一声,道:“你先等一下,我进去传话。”
她也不问我是谁,就进去传话去了,想必是新来的。想必那老娘们儿一定会冲出来打人的,见那小娘们儿进去了,便翻墙摸了进去,钻到左边一个屋檐下藏起来。一会儿,那老娘们就在门口叫开了,“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有种别跑啊!老娘出来了,有种给老娘滚出来!……”
那老娘们儿在门口骂街,只听得一阵鬼哭神嚎,嚷得四面八方几里远的乡亲们都不得安宁,唬得夜里的孤魂野鬼都不敢出来,吓得山上的豺狼虎豹都躲在洞里得瑟。惊得满天星月无光,大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