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南佳道:“一切都是我一人的自作多情,又与华太医何干?皇上一向爱惜人才,听到这个说法,总可以放过他吧。”
隔了片刻,她又轻声道:“这样,他便可以放心离开,继续云游天下,他最喜欢山山水水,为我,他已受了那么多委屈……”
“那二皇子呢?”
“弼儿,我早就已经托付给了尉迟姐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尉迟东邻听到这里更是泪如雨下,央求道:“妹妹,当真是没有一点余地了吗?”
她将食盒拖过来,打开,将里面的一碟碟小菜端出来,“这是我做的,妹妹吃一点吧。”
上官南佳道:“谢谢姐姐好意,姐姐们快回吧,你们走了,我才能吃得下。”
尉迟东邻只好一步一回头得和慕容兰馥离开,临走不忘说一句:“妹妹,求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尉迟东邻伏在慕容兰馥肩头,好一会儿,才抬头道:“姐姐,我是不是太缺乏克制了?”
慕容兰馥道:“姐姐自然理解你的心情,你和上官,多年的情谊刚刚破镜重圆,你自然无法接受她又离你而去。”
尉迟东邻喃喃道:“南佳好傻……”
慕容兰馥劝道:“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罢了,如若她觉得,只有死了才最安乐,你我无论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才离开没一会儿,长孙云杳便带着人来到地牢,对看守的侍卫说道:“上官氏身上带了危险品,我来检查一下,还请二位放行。”
侍卫依令说道:“皇上亲自吩咐小人,无论谁来看上官娘娘,都不准放行。”
长孙云杳嘲讽道:“还亏你们叫她上官娘娘,她明日是活是死都不一定呢,仔细你们被当成上官的同伙。”
“您可别吓小人……”
“我哪里是吓你?皇上命令只是不让看她的人进去,我又不是去看她,是发现她身上藏有危险物品,去搜查的。”
两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面有难色,最终其中一名说道:“您进去吧,早些出来。”
长孙云杳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眼色,以后定让皇后娘娘重重赏你。”
她带着两名强壮的嬷嬷进了地牢。
“上官南佳,你或许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上官南佳镇定道:“我不知道。”
长孙云杳笑道:“不知道么?那我便告诉你,还记得你曾经绣过一只帕子,对你的刺绣手艺仰慕已久,特此借来一观。”
上官南佳道:“那只帕子,今日不是已经在你手里了吗?”
长孙云杳道:“在我面前装什么糊涂?你当日绣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上面绣着‘妾如蒲苇’四个字。”
上官南佳道:“那只帕子绣到一半,觉得不好,便扔掉了。”
“哦?今日在皇上跟前,你不是说重新绣了一只好的吗?”
上官南佳不想和她再争下去,便闭嘴不语。
长孙云杳一挥手,后面的一位嬷嬷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插入锁孔,铁锁应声而落。
长孙云杳走进去,蹲在上官南佳身边,冷声道:“交出来!”
上官南佳道:“不在我这儿。”
长孙云杳站起来,“给我搜!”
两位身强力壮的老嬷嬷奔过来,将坐在地上的上官南佳拉起来,从上到下搜了个遍。
倒是搜出了一只粉色的丝帕,却不见那一只白色帕子的踪影。
上官南佳强忍着眼泪不流出来,颤声说:“这下你死心了吧?死心了就滚出去!”
长孙云杳扬手打了上官南佳一巴掌,怒道:“到这时候还嘴硬,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长孙云杳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地牢。
第二日,尉迟东邻一早来到慕容兰馥的木槿堂,正在商量上官南佳的事,就听小丫鬟跑来,说是嘉禾轩昨夜糟了小偷,索性并未发现丢失物品,二皇子也安然无恙。
尉迟东邻一颗提起的心又放下来,奇怪道:“小偷?宫里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慕容兰馥稍一思考,便道:“恐怕与司徒皇后脱不了干系。”
尉迟东邻诧异道:“司徒皇后会派人去偷东西?姐姐的意思是?”
“她们或许想在嘉禾轩找出点东西。”
“什么?还是没有找到?”司徒皇后问道。
“娘娘,昨夜那几个人在嘉禾轩好好找了一遍,确实没有呀。”
“如果上官南佳想得到这一日,很可能这帕子永远都不可能被找到了。”
长孙云杳想了想,说道:“娘娘,臣妾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娘娘最终的目的,不是二皇子么?”长孙云杳道。
一听到二皇子三个字,司徒皇后精神顿时一振,马上坐直身子,点点头道:“正是,你有什么办法?”
“娘娘可以诈一诈上官南佳,让她一位娘娘早已经抓住了她和华唐的很多证据,并且将尉迟东邻和慕容兰馥的事情也说一些进去,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为这几个人考虑。”
司徒皇后问:“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
长孙云杳道:“对,上官南佳横竖都是一死,她定然希望自己的死可以保全慕容、尉迟、华唐几人,我们捏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给她,她很容易便慌了,这时娘娘再以将二皇子过继到您膝下为条件,换取华唐等人的安全,她便会妥协。”
司徒皇后问:“这个办法有几成把握?”
长孙云杳道:“只要上官南佳相信了娘娘说的话,这件事便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她一定能想到,娘娘想要将二皇子要到手里,是为了什么,便也能想到娘娘并不会亏待二皇子。”
司徒皇后笑道:“不错,算是本宫没有看错你。对了,皇上那里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长孙云杳道:“听说那个叫徐烨的太医求见过皇上,但是皇上正在气头上,没见他,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动向。”
司徒皇后冷笑道:“又是一个自己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