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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比丘国悟空救群童

唐僧师徒又走了几个月,来到比丘国,但见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个鹅笼,用五彩绸缎罩着。悟空感到十分奇怪,就变成蜜蜂钻到笼子里,见里面都是小男孩,师徒四人均感到十分奇怪。唐僧师徒来到驿馆后,就向驿丞打听原因,驿丞本来不愿多言,拗不过唐僧的苦苦追问,就说出了原因:三年前,有一个老道送给国王一个十六岁的绝色美女。国王将此女封为“美后”,封老道为“国丈”。国王整天和美女在一起,不思朝政,身体越来越弱。太医用尽了良方,都不能治好国王。这老道给了国王一个秘方,用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男孩的心肝做药引,吃了可以千年不老。鹅笼里装的男童,都是从老百姓家里选出来做药引的。

唐僧听后,觉得太残忍,伤心得流下眼泪。沙僧说那老道肯定是妖精,悟空一听顿时有了主意。他跳到空中,叫来城隍神、土地神、四值功曹等众神吩咐道:“这比丘国国王听信妖言,要用小孩心肝做药引子。我师父想救下这些孩子,麻烦你们使神通帮我把这一千多个小孩连同木笼搬到城外山坡树林中,收藏一两天。你们要好好保护这些孩子,给些水果、饭食,别让他们挨饿。等我除了奸邪,再把孩子送还给他们的父母。”众神听后,就使一阵狂风,把那些装有小孩的木笼搬到城外山林中隐藏起来。

悟空安排完毕,回去对唐僧说:“师父,小孩子都已经被救走了。”唐僧这才放下心来,脱衣睡觉。

第二天早上,悟空变成小虫,叮在唐僧的帽子上,跟唐僧入朝倒换关文,一边暗中保护师父,一边观察那国丈。国王骨瘦如柴,头昏眼花,拿着关文看了又看,才取出大印盖上,递还给唐僧。这时,老道来了,国王和满朝官员都起座相迎。

老道见到国王,也不行礼,竟然和国王并排坐下。唐僧一见,起身告辞。悟空在唐僧耳边说:“这老道是个妖精,国王中邪了!师父,您先回驿馆,我在这听他说什么。”说完,悟空又飞回金殿。这时,五城兵马官来报:昨晚一阵狂风,把鹅笼和小孩全都刮走了。

国王又惊又恼,对老道说:“好不容易选得一千一百一十一个男孩,定于今天午时开刀,取心肝做药引子用,如今被风刮走,这不是老天要我的命吗?”老道哈哈笑着说:“不怕,现在老天又送来一个更好的药引子!刚才出去的唐朝和尚,我见他眉清目秀,是个从小出家修行的人。用唐僧的心肝熬药,胜过男孩的千万倍,可以延寿一万年。”国王听了,十分高兴,忙传令把城门紧闭,点兵马围攻驿馆,捉拿唐僧。悟空立即飞回驿馆向唐僧报信,唐僧一听,吓得一头昏倒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沙僧上前把他搀起来,口里叫着:“师父醒醒,师父醒醒!”八戒在一旁唠叨着:“发的好善心,救的好小孩,却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唐僧缓过气来,扯住悟空说:“悟空啊,这事可怎么办好?”悟空说:“师父不要怕。你变做我的模样,等老孙进宫去对付那老妖道!”唐僧着急地说:“徒弟,你会变我,我可不会变你啊!”悟空说:“我有办法。”悟空叫八戒出去和些泥来,然后拿起一块,往唐僧脸上抹了一抹,做成个猴子脸,又念声咒语,向唐僧脸上吹了一口气,唐僧就变成了悟空。悟空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唐僧穿上,自己穿了唐僧的衣服,变成了唐僧。八戒、沙僧在旁看了,也分不出真假。

变成唐僧的悟空被捉到金殿前,听国王说要用他的心做药引后说:“心倒有几个,不知陛下要什么颜色的?”老道指着假唐僧说:“和尚,单要你的黑心!”

悟空叫人拿来一把牛耳尖刀,挺起胸膛,把肚皮剖开,从里面滚出来一堆心,他将那些血淋淋的心一个个拨开给国王看,有红心、白心、名利心、嫉妒心、好胜心、狠毒心……就是没有黑心。国王见了,吓得战战兢兢地说:“快收了吧,收了吧!”

悟空用手一抹肚子,变回原形,对国王说:“昏君!我们和尚都是一片好心,只有这个老道是黑心,可以做药引,我帮你取出来!”那老道见和尚变了脸,不是原来模样,再一瞅,是当年大闹天宫的孙大圣,喊声“不好”,急忙站起来,驾着云就走。

悟空一个筋斗追上去,叫道:“妖怪哪里走,吃我一棒!”他们在半空中打起来,老道的蟠龙拐杖挡不住金箍棒,见机化作一道寒光,落进皇宫,把送给国王的妖后夹在腋下,带出宫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悟空落下去,回到殿上,对吓得发抖的国王和文武百官说:“看清了吧?你们的国丈是个妖怪!”这时,君臣们才知道受了蒙骗,一齐跪下拜告说:“请神僧施法力,把妖怪捉住,除尽后患。”国王又说:“神僧,你初来时那么俊,现在怎么变了相貌?”悟空笑着说:“我们一共师徒四人,刚才那个俊俏模样是我师父的相貌,现在这副嘴脸,才是我老孙自己的。”于是让国王派人把师父、师弟接来,悟空在唐僧脸上吹了口仙气,唐僧马上就恢复了原身。悟空问妖道住在什么地方,国王告诉悟空说住在城南柳林坡的清华庄。

悟空和八戒驾云来到柳林坡,却找不到清华庄。悟空叫来土地神询问,土地神说:“在南岸九叉头的一棵柳树根下,左转三转,右转三转,再用双手一齐拍在树上,连叫三声‘开门’,就会出现清华洞府。”

悟空按土地神所说的果然找到了清华洞府,闯了进去。妖怪一见悟空,抡起蟠龙拐杖来打悟空。悟空把妖道引出洞府,八戒立即举起钉耙就打。妖道见打不过他俩,化成寒光就逃。

悟空和八戒紧追不放,忽然见南极寿星把那道寒光罩住,说:“二位慢来,这妖怪是我的坐骑白鹿,没想到跑到这里成精了,就饶他一命吧!”悟空说:“请老弟让他现出本相看看。”南极寿星往寒光一指,喝道:“孽畜,快现本相,饶你一命!”只见寒光一晃,化作一只白鹿。寿星拿起拐杖,笑着说:“这畜生,连我的龙头拐也偷来了。”

悟空又请寿星替他们把妖后捉住,一起带回比丘国现形,寿星答应了。悟空和八戒又回到清华府,妖后一见如此情况,化道寒光就往外跑。悟空照着寒光就是一棒,妖后被打翻在地后现出原形,原来是只白面狐狸。

八戒抓住狐狸尾巴,提出清华庄,悟空放了一把火把妖庄烧成灰烬,然后和寿星、八戒牵着鹿,拖着狐狸,来到比丘国,对国王说:“这鹿儿是你的国丈,这狐狸是你的皇后!”直把国王羞得满脸通红。

寿星临走之前赐给国王三个枣儿,国王吞下后,立刻觉得病好了许多。悟空跳到空中,召来城隍神、土地神,让他们立即把小孩送回来。刹那间,狂风大作,风过之后城里空地上落下了一千一百一十一个鹅笼。

第二天一早,唐僧让八戒收拾行李,沙僧牵了白马,就要出发。国王再三挽留也留不住,只得率领文武百官,隆重欢送。比丘城里的百姓,也都领了儿女,拿着馒头、点心,站在街道两旁送行,有的一直送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