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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灭法国悟空显神通

唐僧师徒四人顶着炎热,一直往西走。一天,他们正在赶路,路旁柳荫中走出一个牵着小孩儿的老婆婆,对唐僧叫道:“和尚,快点往东走吧!往西是条死路。前面就是灭法国,那国王两年前许下愿望,要杀一万个和尚,现在已经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只差四个有名的和尚就圆满了。你们一进城,就都得送命,快快回去吧!”唐僧说:“多谢老婆婆,请问有别的路可以绕过城去吗?”老婆婆摇头道:“绕是绕不过去的,除非会飞的可以飞过去!”八戒一听,笑道:“这可说着了,我们可都是会飞的!”

悟空是火眼金睛,正说话间,他已经认出那是观音菩萨和善财童子,连忙跪下。观音现了真身,唐僧一见,连忙跪下磕头,八戒和沙僧也随同跪下。霎时,祥云缥缈,观音驾云回南海了。

八戒和沙僧问悟空:“前面是灭法国,我们可怎么过去啊?弄不好就给那昏君凑了数了。”悟空笑道:“我们这一路,龙潭虎穴不知过了多少,他一个凡人,又能奈我何呢?只是这里的人看见我们是和尚,嚷嚷出去,我们行事会不大方便。”师徒四人商量让悟空先进城,找一条偏僻的道路,趁夜黑穿城而过。悟空驾着云来到灭法国上空,变成扑灯蛾沿街飞进王小二店里,把灯吹灭,变成个老鼠偷了客商的衣服、头巾就往外走。

师徒四人脱掉僧服,换上俗装,戴上头巾,装扮成贩马的商人,往城中走去。路上,悟空说:“我们这一去,可得把师父、徒弟这几个字省去了。”八戒一听忙问:“那可怎么称呼啊?”悟空说:“须以兄弟称呼,师父就叫唐大官儿,我叫孙二官儿,你叫猪三官儿,沙师弟就叫沙四官儿。到了城里,你们不要说话,凡事只我一人开口就是了,我们就说是贩马的客人就行了。”唐僧无奈,只得依从。

悟空领着师父、师弟住进王小二店斜对面的一家店里。店主赵寡妇见是贩马的客商,忙叫人杀鸡宰鹅,做菜烧饭。悟空忙说:“今天是我们的斋戒日,你明天再杀吧!先做些素食,价钱仍按这给你。”店主一听,欢天喜地地去了。

到了晚上,该睡觉了,他们怕睡觉后帽子滚掉,就向赵寡妇要了间黑点的屋子。赵寡妇的女儿便让母亲把一个宽四尺、长七尺、高三尺的大柜子让给唐僧师徒睡。悟空看看柜子,很满意,叫店家把白马也牵过来绑上,并把柜子锁上。

夜里,悟空怎么也睡不着,就故意找八戒的麻烦,还开玩笑说这次贩马一共赚了一万五千两银子。谁知刚巧这店里有个烧火的帮工,平时就和强盗串通好了,听了这话忙去报信。

一会儿,二十多个强盗拿着棍棒来到店里抢劫,吓得店主母女俩战战兢兢。强盗不动店中的财物,只抢来住的客人。强盗们在店中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贩马的人,见房中有一个大柜子,柜脚上拴着一匹白马,柜盖紧锁着,以为是金银财宝,用绳捆上,抬起就走。

强盗们杀了守城的士兵逃出城。巡城总兵和兵马元帅听到报告,就带着人马出城捉贼。强盗们见官军来势凶猛,不敢应战,放下柜子,丢了白马,各自逃命去了。官军抬着柜子,牵着白马,回总兵府,准备天亮了再报告皇上。

唐僧听了外面的动静,埋怨道:“你这猴子,可害苦我们了,如果在外面被捉到,我们还能辩解辩解,可这样被捉进皇宫,不是现成地送上门去给人凑成一万之数吗?”悟空说:“外面有人,出去不是捆着就是吊着,我们现在忍耐些,免了捆吊,明天到了大殿上,老孙自有办法,你先好好睡觉吧。”挨到三更时分,悟空把金箍棒变成三尖头的钻子,在柜子底钻了个小洞,然后变成蚂蚁,从洞口爬出来,变回原形,驾着云往皇宫去了。

这时,皇宫里的人都睡着了,悟空用个分身法,把左臂上的毫毛都拔下来变成小悟空,右臂上的毫毛也都拔下来变成瞌睡虫,分布在皇宫内院,让皇宫里的人个个睡熟,小悟空又把所有人的头发都剃光了。

悟空收回毫毛,驾着云回到总兵府,仍变成蚂蚁,钻回柜子里。第二天,皇宫里的宫女太监起来梳洗,发现一个个都没有头发,十分惊慌,谁知三宫六院的妃嫔也没有了头发,忙叫来国王,惊见国王也成了秃头,大家吓得魂不附体。

国王传旨,不准把内宫脱发的事说出去。没想到在早朝上,文武官员纷纷启奏昨天晚上脱发的事。君臣都眼泪汪汪地说:“想必是杀的和尚太多,和尚回来报仇了。从此以后,再不敢杀和尚了。”这时,巡城总兵报告昨晚捉贼并缴获一个赃柜的事。

国王命人把柜子抬到五凤楼前,下令打开柜子。柜盖刚被打开,八戒忍不住跳出来,把文武官员们吓了一跳。悟空搀着师父慢慢地出来,沙僧也搬出行李,八戒看见巡城总兵牵着白马,叫道:“马是我的!牵过来!”吓得那官员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国王见是四个和尚,忙走下宝座同文武官员一起拜见,并问来历。唐僧说:“我乃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路过贵国,得知陛下想杀和尚,所以扮成俗人躲在柜中,没想到被贼所偷,后又被官兵捉获带来,还望陛下高抬贵手。”国王说:“因为原来有个僧人诽谤过我,我就立下誓言要杀一万名僧人。没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三宫六院的妃嫔们也成了和尚,还请长老收我做徒弟吧!”

悟空笑着说:“嘿嘿!我们不收你这个徒弟,你还是做你的皇帝吧!只要给我们换了关文,送我们出城,保你民富国强。”国王听命照办,并请唐僧给他换个国名,唐僧就把“灭法国”改为“钦法国”。国王大喜,下令设宴款待唐僧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