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来,碧芸食指大动,连声称赞:“苏大哥,你也吃呀,这鱼做的就是好吃,清淡鲜香,和齐国酒楼的做法截然不同。还有这河蟹,我也喜欢,一会再买上一份带回去给师父。”
于谨看着碧芸暗笑,心道,这才是一个小孩子的本色。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碧芸的顽皮个性被挑动出来。吩咐于谨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一楼卖唱的的父女二人与尚书公子叶青发生冲突。
碧芸来到楼梯口,看那叶青正要踢向女子胸口,心中大怒,暗中运气,凌空一指,点了他的笑穴和足三里,叶青当时就跌倒在地,大笑不止。
碧芸回到雅间,悄声问道:“大哥,那卖唱父女你可认识?”
于谨回道:“大小姐,那卖唱父女住在城边鲁家村,父亲叫鲁传志,原来是秀才,只因屡试不中,家道中落,所以和女儿秀云到酒楼卖唱为生。可惜那秀云,也是花容月貌,文雅女子。后来尹公子答应他们在此卖唱,并且不收他们一分钱,只是常有王孙公子骚扰他们,尹公子在酒楼时到没有人敢造次,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也是时常发生。无论何时,平民百姓也是命贱如纸。”
“你可认识他们家门,今晚我们去一趟。”
“虽不认识,但鲁家村不大,一问便知。”
此时楼下却乱成一锅粥,两个家丁搀着叶青,惊慌失措。鲁家父女被人拦住,跪地一再告饶。碧芸感觉时机已到,刚要下楼,就听楼下有人喊道:“尹公子回来了。”
碧芸偷眼观瞧,那尹寒哲也就十六七岁,与上官澜相比,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骄气,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亲近之感。
这时,尹寒哲不经意的抬头,扫了碧芸一眼。碧芸不由得面上一红,撤回雅间。
看到碧芸回来,于谨轻声问道:“小姐,我们走吗?”
“再等等,我想看看尹寒哲如何行事。”
“鲁伯,您带着秀云先回家吧,这里我来处理,小二,到后厨找个食盒,给鲁伯装上一些饭菜带回去。”
“公子,今日又给您添麻烦了,秀云,赶紧给公子叩头谢恩。”秀云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含泪跪地,还未开口,小二已经拎了食盒过来。
尹寒哲命小二扶起秀云,递过食盒,将二人送到大门口言道:“今日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最好找亲戚暂避两日,这几日你们就先不要过来了,如果家中困难,可来店里找我借些银两。”
碧芸小声说道:“既是帮人,还在乎那几两银子。”
“小姐有所不知,那鲁秀才虽然落魄,极有志气,若说给银子,定不会要。尹公子已经借给他们不少银子了,前段时间鲁秀才妻子看病抓药,还有丧葬费都是尹公子所出。他是隆州第一侠士,仗义疏财,人人称道。皇上就是看他的面子才会对梨妃娘娘宠爱备至。”
送走鲁家父女,尹寒哲走到叶青面前,这么长时间,他笑得已经比哭都难看了,可就是停不下来。伸手抓住叶青的脉门后,眉头紧皱。
“你中的是独家点穴手法,我解不了,希望你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可调戏妇女,仗势欺人。”
叶青的两个家丁一听,磕头如捣算:“尹少爷,您武功高强,您大人有大量,我们以后保证不再您的酒楼闹事了,您快救救我们家少爷,不然我们回去会被老爷打死的。”
尹寒哲怒道:“就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教唆主子,欺压良民,这次的事情就是给你们的教训,扶着你们主子,我再试试。”
尹寒哲上了二楼,直奔碧芸所在雅间,抱拳施礼,轻声说道:“小公子有礼了。”
碧芸大惊:“公子,我们只是来吃饭的,不必多礼。”
尹寒哲笑道:“苏公子,这位小公子是你的什么人。”
于谨站起身,一抱拳:“尹公子,这是家师的公子。柳子龙,刚才的确是小弟所为,得罪了。”
碧芸看此情景,知道已经暴露,起身走到楼梯口,一指弹出,穴道解开。转回雅间,对于谨说道:“大哥,我们回去吧。”
二人正欲离开,尹寒哲一把抓住碧芸:“柳公子,在下十分佩服小公子的武艺,如不嫌弃,我们再开一桌,畅饮一番,交个朋友如何?”
“尹公子,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我今年刚刚十岁,家父不让饮酒。他日有缘,自会再见。”
“那小公子可否留下住址,改日尹某登门拜访,小公子侠义心肠,尹某敬佩之至,实在想交你这个朋友。”
“尹公子客气了,其实我觉得称得上侠义的是尹公子而非子龙,若不嫌弃,我就喊你一声哥哥如何。”
“好,以后我就喊你柳弟如何?”
“好啊,那小弟我就高攀了,我们住在城西喜庆街柳宅,小弟随时恭候哥哥大驾光临。今日确实有事,大哥,我们走吧。”
尹寒哲看碧芸貌不出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心中甚是喜爱,与他们道别后,竟有些不舍,于是打定主意明日便去看望这个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