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冷冷地看了他半晌,解开他的穴道,然后转身往洞里走。
“不问我为什么这样?”独眼海盗忽然出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对你的故事没有兴趣。”
独眼海盗道:“你上一次听我说你父母大闹金銮殿时表现的很有兴趣。”
“父母的辉煌事迹,做儿子的当然有兴趣。”楚长歌淡淡道。
“但是我却觉得引起你的兴趣的并非你父母。”
“那是你的事。”丢下这句话,楚长歌走进洞内。不错,他当初对那件事感兴趣,的确不是因为爹娘的胆大。他们俩的性格他还不清楚么?别说大闹金銮殿,就算是大闹天宫都不足为奇。他当时之所以想知道那件事情的原委,是因为觉得那件事或许与他的身世有关。而现在,他只关心一件事……回到中原,与云舒团聚。至于其他的,都排在后面。
楚长歌回到洞中,坐回石台上,继续修炼闭气功,为将来横跨大海做准备。
海盗船上发生了暴动。
面对手持兵器气势汹汹地众海盗,慕容云舒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下真的是天怒人怨了。
“说什么修好了船板就饶我不死,你分明早就决定了弃我们于不顾!”海盗小弟把用来修葺船板的木板往地上重重地一扔,道:“兄弟们,干粮已经被他们全部拿走了。就算船不沉,我们也会被活活饿死。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说完,海盗小弟猛地一瞪西护法,大叫一声,“干粮就在他手上,冲啊……”
众海盗为活命,早已红了眼,疯狗似地朝西护法扑去。
西护法正一手一个麻袋,见众人攻来,立即以麻袋为兵器抵挡。
“拿着。”北护法将船桨递给南护法,过去帮西护法。
眼看风浪越来越大,船开始剧烈晃荡,甲板上也已经开始有水漫出来。慕容云舒当机立断,对东护法说道:“取木板。”
东护法立即双掌朝上向下倾斜着击出一掌,顷刻,木板如连根拔起地树,从甲板上飞起。东护法接住木板看向慕容云舒,见她点头,立即将木板平放着扔下水,与此同时人也跟着跳下去,落在木板之上。
南护法道:“小西、小北,鸽子飞了。”语毕,用旗帜将船桨捆好扔给下面的东护法,然后一手慕容云舒一手绿儿,飞身跃下船。
西、北两人听到南护法的暗号,便不再与众海盗纠缠,脱身跳到木板上。
等众海盗回过神来时,慕容云舒一行人已被海浪卷到几十米开外。
远远地,望着海盗船渐渐沉下。慕容云舒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不是她见死不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
命运就是这么残忍,给你生还的机会,却要让你的良心受到鞭笞。
海面再次恢复平静,已是次日黎明的事。海天相接、云雾缭绕之处,一抹红霞缓缓晕开,将天空染红。
慕容云舒趴在木板上喘了几口气,才坐起来,道:“把帆升起来。”
昨夜海水翻腾了一夜,东南西北四人就吐了一夜,此时又饿又冷、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有困难,更别说扬帆了。“稍等一会儿。”南护法有气无力地说。
慕容云舒回头看向他们,见四人俱一脸惨样盯着她看,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道:“这还是你们头一回对我提出的要求说‘稍等’。”以前不管她提什么要求,回答都只有一个字……‘是’。看来,这回真的累狠了。
四人苦笑。“夫人的精神能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东护法无比欣慰地说。
慕容云舒又是一笑,心中一阵暖意润湿了眼圈。都说他们是大魔头,又有谁知道,魔头的护主之情比君子的更加深沉……
“咦,小姐,那个岛去哪儿了?”绿儿东张西望,四处寻找不到小岛。
经绿儿一提醒,慕容云舒也猛然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岛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慕容云舒的大脑一下子被抽空,再也无法思考,双目没有焦点地盯着虚空,面无表情。
方才还半死不活的东南西北四人也立即活了过来,紧张地环顾四周,搜寻小岛。
“前面来了一艘船!”绿儿指着前方叫道。
东南西北循声看去。“是商船。”
绿儿兴高采烈地说道:“太好了,小姐,我们有船坐了。”
慕容云舒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觉得连抬一下眼皮都是浪费,没有吱声。
绿儿立即噤声,手足无措地看向东南西北四人。小姐的情绪好像很低落……
昨天还近在咫尺,现在却远在天涯,是个人都会情绪低落。东护法叹一口气,道:“夫人,先上船吧。问一下船上的商人,或许能知道小岛在什么方向。”
慕容云舒闻言眼前一亮,是了,可以上船问路,兴许船上有人知道小岛的位置。
“他们要是不配合,大不了我们劫了那艘商船!”北护法道。
南护法仔细地观察了商船片刻,道:“看船的样子很坚实,用它来寻找教主正合适。”
“上次是小北,这次由我出马!”说着,西护法将船桨分配给东南北人,道:“划到轻功能够上的去的地方就停下来。我先上船打头阵,劫下船之后你们再上去。”
船上,卫震天正站在船头居高临下,望着前方的小舟,命令道:“把船开过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