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躺在床上,窗户大开。一场浩荡的风吹进来,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银银直响。风夹带月光,吹过我的脚趾,漫过全身。我觉着像是躺在草地上,身子被风裹起。小和尚象青草,自由摇摆。
菊忽然攥紧我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刘小小,我要给你生一群兔崽子。菊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泛着光,温柔的象一面湖水。菊精致小巧的肚脐,象湖面上的小漩涡。我想,菊可能因为那朵讨价来的玫瑰,受了刺激,要以身相许,当然,也可能是纯粹想做那事。我没有反应,后来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满眼是浑白的肉。菊的上半身,紧贴我的脸,红晕一片,夹着肉香。我禁不住咬了一口,菊的乳房受了一夜的风,冷冰冰的,感觉并不坏。咬完这一口,我起身洗漱。回来时,菊望着我,一脸坏笑。
菊拉开身上的白色被单,说,刘小小,你来。然后,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工程。据菊后来的讲说,那天早上,我很不正经。但是,是个不错的早上。
关于菊说的,要给我生一群兔崽子的事,她又跟我说明如下。
一,人生是条寂寞漫长的道路,要生个崽子作伴。
二,刘小小愚笨无趣,可以生个兔崽子来教诲他。
我跟她说,狮子雄浑壮美,但是嗜血残暴。我这么说,当然有把自己跟那狮子相比较的意思,另外,小兔崽子虽然天真无邪,但是随地便溺,而且脑袋尚未开化。
我还可以想见,菊的乳房暴涨,腰粗若圆桶,而且,随时准备撩起上衣,捧起自己壮硕的乳房喂食。那孩子满嘴奶泡,整个身心都泡在奶水味道里。我只随便做了这样的设想,就觉得那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
那天晚上,菊拉开卫生间的门。我正在喷头下闷坐,喷头里的水,浇在头顶,冰凉刺骨。因为冲冷水澡的缘故,我经常腰酸背痛。有一次,回到乡下,左邻右舍的来看我,以为我荣归故里。当时我一脸毛扎胡子,头发也掉了不少,看上去更加灰头灰脸,更谈不上什么荣归。
有个抱着娃的老爷们,临走时,颇失望的跟我说,小小,房事后,莫沾凉水。我想不出那老爷们的话,是否跟我未能荣归故里有关。但是,一定跟我今天腰酸背痛有关。菊说我愚钝,就包括这一项,恶习难改。但是后来,因为疑心患有前列腺炎,还是改掉了。
菊站在门口,一直望我,面有暖色。我抹脸上的水,对她傻笑。她进门关掉水龙头,把我从板凳上拔起来。然后,象考拉熊攀到我身上。
我照样擦头发,走来走去,或者做一些零碎的事,直到把她放在床上。但是这时,菊仍然箍住不放。菊说有事要谈,当时我理解错误,疑心菊要在搞工程前有所图谋。我没有说话,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了
我脱去一切衣服,仰躺在沙发上,小和尚疲软无力。当时,我觉得累,另外,有一次,菊在工程之后,叹气说,小和尚硬度不够。
我知道,这跟腰酸背痛无关,多半是因为毒品。菊说的这句话,当真就锤在我心底,对那件事再没什么兴趣。相比极致幻想,一切事情,都淡出鸟来。
菊跟出房间,爬到我身上,也脱去一切衣服,一声不吭。菊经常这样抱着我,一句话都不说。这样的状态,菊也曾经命名,叫做粘连交融。菊说过,在任何单独相处的时候,都要保持这种粘连交融状态。
菊嘴里呼出的气息,一阵阵抚在我身上。这时,我的身体慢慢有了温度。然后,我跟菊说,好吧,我们开始交谈。
菊攀住我的脖子,象蛇一样游到我上身,她在我耳根前说,刘小小,我们有了兔崽子。
菊说这话的时候,不但声音面润酥润,还带着温度,让我全身暖流奔涌激荡,虽然并不持久。菊说我当时笑得龇牙咧嘴,丑态尽出。我坐起身,拿手在她小腹上试探。菊打我的手,说我手凉。我急忙跑进卫生间,用热水泡手,抹干净后,还使劲摩拳擦掌,然后才放在她肚子上,但是当时,天根本就不冷。菊说,现在还是颗小豆芽,摸个什么劲。
之后,菊不愿再跟我保持交融粘连状态,而是时刻准备撩起上衣,让我触摸她的小腹。我觉得,菊的小肚里,埋着一个秘密,这秘密偏要等暴涨菊的肚子,潜伏个十个月左右,才能真相大白,真是一件让人很着急的事情。这说明,刘小小没有足够的耐性。
菊说,现在有了伟大事业,干脆把棋牌室关掉。菊说的伟大事业,是指时刻准备撩起上衣,让我触摸她的小腹。我想想说,要不就先交给爆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