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华颜褪尽
2511300000007

第7章 善心

这个时候,山下上来一对情侣,爆炸头大概闭上眼睛,没有看到,仍然伸开双臂,裆下之物保持擎天姿态。女的走近前,看见这一切,呀呀大叫,嗓门浑厚低沉,蹲在地上,埋头不动,好像受到性侵犯。

爆炸头说,山上治安很乱,之前,晚上有很多人住在山顶。我隐约看到那男的握拳,大概把我们当成匪类。当然,我们的确是匪类。我冲爆炸头喂了一声。爆炸头放下胳膊,看到面前的两人,乐了,朝蹲着的身影走,边走边说,朋友,别怕,我就是在这洗澡,你也可以来啊。那女的看爆炸头朝着自己走,叫的更响,后退着坐在地上。男的也怕,伸手去拦,气势已经瘫掉,软声说,兄弟,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爆炸头忽然明白,自己竟然光着腚,另外,那个蹲下的身影,是个操着老汉腔的妞。他学着那女的,啊的一声惊呼,语调打了个秋千,弧形回荡,忙用手捂住下身,蜷着腿,屁股撅起老高。我在一旁哈哈笑。我说,你们走吧,误会。男的拽起女人,急忙飞跑下山。

爆炸头仍然不穿衣服,报复似的催我快洗,捏住水管朝我身上射水。我匆匆洗完,两个人光碌碌的对着月亮。爆炸头又开始吼,对着山下的五彩缤纷,吼到喘息不停。风渐渐大,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才穿上衣服。

下了山,爆炸头絮絮叨叨说后悔。我问他后悔什么。他说,后悔没让那女的看清楚。

我骂他,你这个小淫棍。

当晚,我们又回到烂尾楼。爆炸头把席子扛到楼顶,躺下来,抽了一根烟,吧唧吧唧嘴,就打起呼噜。月色还是清亮,有阵阵热风,从烂尾楼呼啸而过。我想起大胡子那闷砖脆响,还有那些因此挨枪子的角,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一个冷战。后来迷迷瞪瞪地,就睡下了。

醒来的时候,天蒙蒙黑。溜冰场里音响轰鸣,声音到了楼顶,软化许多。彩灯照在烂尾楼上,颜色不断流转。四下里,除了溜冰场里的声响,一切都很安静。

我望着旋转的灯光出神,一直望到肚子里咕咕叫。这时,天完全黑下来。我照例在漏水檐抄水洗澡,然后上楼。大胡子睡在四楼上,我想推醒他说话,但是我仍接着往楼上走。

楼顶凉风徐来,不远处,有个红红的月亮,软软粘在远山顶,没有杂响。我听见一对男女正在楼梯边上交欢,然后才看见人影。我还差点踢到那个男人。

因为这时,月亮没有完全攀上来。另外,因为我夜间视力极差。女人的呻吟,象是不远处的月亮一样绵软,条件反射地,引起小和尚警觉。

我停下脚步,转身走开,心里又想,趁此机会,可以抢他们一笔。因为这时候,我不再是一个假设性的流氓,大胡子睡在楼底下,而且我的宝器还在,那个家伙还没派上用场。

下到五楼,直听见后脑门啪地声响,这声响是大胡子留下的。我想,假如大胡子给这男的也来一砖,黑不见路,男的一头扎下楼底。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光着身子,眼睛大瞪而不瞑,小和尚还保持亢奋状态,直撅撅向天。

男的跳了楼,女的就不太好办。大胡子不是善角,一定不会放过她,除非大胡子有洁癖。然后,这女的连羞带愤,一头扎下楼,随那男的走了,也不是没有这可能。

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想到这里,又回到楼顶。等眼睛适应光线,我看见那女的抱着男人的头,男人伏在她胸膛里,坐在地上,旁边是两人衣服。我一步步近前,小和尚雄纠纠气昂昂。我能看见女人的脸,在两人不太清晰地轮廓里。这时,那男的抱着女人,正一上一下。

这让我形成一个错觉。这个城市,到处都在搂抱,无处不在交欢,好比看多了情色片,认为女人皆****,假如在午夜,都要淫奔一样。

站在他们边上,我想这男的很不容易。楼顶虽然干净,但是,楼面不平整,有很多细沙石子。那男的屁股,承着两人的重量,肯定硌的不轻。

这时候,我的小和尚,跟心脏同步剧烈起跳,两腿有些发软,喉咙里象湿柴闷火。(这种感觉等同于犯罪感,之后会经常提起)忍不住咳出声。声音不大,我还以为不是我发出的,因为夹在女人的叫唤里,很容易被忽视掉。显然,那男的也是这么以为。女的听见声,睁开眼对着我。我能看得清楚,她眼睛里反射刚刚升起的月亮,和五彩的旋转灯光。她紧紧箍住男人,直掐他肩膀。男人疼得直叫,以为受了鼓励,身下动作更加殷勤。女的急得叫出声,有人!

男人回头望我。我相信,当时他一定很害怕,下身那硬物也因此绵软,溜了出来。男人转回头,抱住女的不吭声。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有可能知道我会干什么。

同时,他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女人望着我,抖成一团。我定定神,说,快下楼,这一带抢劫的多。做为一个流氓,我很奇怪,竟说出这样的话。我走下楼梯,站在下层,还担心大胡子突然上来。我想,他们意犹未尽,可能还会继续。

很快,两人从另一个楼梯口下楼。女的紧拽男人衣服,见到我,停下来。手机白白的屏光,远远朝我晃了几下。我回到楼顶,直看到那手机亮光走远消失。

那种感觉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