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这个不好说啊,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官营乡可就要有大动静了。小韩,这个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王书记的爱人买了菜回来,笑哈哈地说:“小韩,我给你们做水煮鱼,这道菜我最拿手,你们俩稍等会,先喝茶。”
韩立道了声谢,继续和王书记商议案情,王书记说:“这个被害的女子,最好不是咱们官营乡的,但愿不要出事。我们耐心等待各村的上报结果吧。”
在王书记家吃了午饭,下午韩立就回到办公室,第二天,桑晨也来乡政府上班了,二人就开始商量着下步工作该如何开展。桑晨是昨天晚上才听说这个案子的,她知道刑侦工作就凭乡派出所这几个人是无法进行了,乡里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清查乡里各村人口,看各村有没有和死者情况相近的失踪人口。
桑晨就让乡政府办公室主任给各村的村支书打电话,让他们各自进行普查,同时要讲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一定要认真对待。同时,督促派出所那边,也要加大力度。
官营乡全乡一共有三十一个村,各村村支书接到电话后也不敢怠慢,当天中午就普查完毕,将情况一一报了上来。全乡各村近三年来一共有失踪人口十六人,其中男性较多,占十三人,另外三名一名老妇,还有两名儿童,显然死者不符合情况。
这天下午三点,县刑警大队的队长罗成去而复返,他得到县委的命令,要全力破除此案,所以带着几名刑警队员赶到了官营乡,准备蹲点进行调查。乡里安排韩立负责全程陪同,配合铜川县刑警队的工作。
韩立和罗成自从这事之后,就成了好朋友,韩立将各个自然村的调查情况上报上来,罗成听了韩立介绍完情况后,也皱起了眉头,过了半响才道:“这就难了,既然死者不是你们乡的失踪人员,那只能是外来人口了。或者官营乡根本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这里只是抛尸地点?”
韩立点了点头说:“罗队长,很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歹徒好像没有必要这样做,如果是在铜川县城杀人灭口的话,官营乡离县城有将近两个小时车程,就算抛尸也不用跑这么远。依我看,这名受害者应该是外地来官营乡打工的女子,案发地应该在附近。”
罗成点点头道:“韩助理,你说的也挺有道理,只是可惜这场大雨将所有线索都给冲走了,对我们的侦破工作很有难度啊。”随后罗成又问道:“对了,韩助理,在你们官营乡,尤其是肖家镇附近有没有什么工厂之类的,外来人员比较集中的地方。”
韩立回答道:“肖家镇有个石料厂,不过听说那里大多是本地人,外地人并不是很多,而且都是壮实小伙子,姑娘家也干不了这个活啊。”
罗成听后,道:“这个石料厂很值得可疑,谁能保证这个女子不是他们厂子的?我看咱们就先上石厂去看看吧!”
韩立眼前一亮,也同意道:“你说的不错,也许那里真的会发现一些线索,咱们马上动身!我这就去通知桑乡长,她现在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
桑晨见了罗队长后,亲切的握手,罗队长知道,桑晨马上就要提升副县长了,所以对她也十分恭维,“桑乡长,我计划马上去趟肖家镇的石料厂,你看……“
桑晨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于是,由桑晨带队,几人乘坐两辆警车直奔肖家镇。在车上韩立给肖家镇石厂的承包人肖长庚打了电话,让他在家等着,毕竟肖长庚是肖家镇的村委,石厂也是他的,如果带上他调查起来应该会便利些。
在车上,大家几乎没有闲言碎语,说的几乎全都是这个案子,车很快就到了肖家镇。
刚一进村口,就看到路边站着肖长庚,韩立让司机把车停下。
肖长庚迎上来说道:“桑乡长,你过来了!各位警察同志大家都辛苦了!”说完掏出烟给大家发了一圈。桑晨也借着机会给肖长庚介绍了罗成等县刑警队的同志。
肖长庚笑呵呵地说:“桑乡长,听说你们要去石料厂,这可不好办了。今天一早,山上的人就给我打电话,说昨天的大雨把上山的路都给冲毁了,沿路的几个简易桥也都冲断了,现在根本上不去。就连我老婆石场的那几台工程车都被困在了山上,根本下不来,我正为这事发愁呢,他们下不来,可山上的事物只够他们三天用的,我正准备找人修路呢。”
韩立一听上不了山,就生气了,“肖经理,你怎么搞的?那你怎么不早说?”刚才要是在电话里说明白,自己这些人也不用白跑这一趟。
肖长庚垂头丧气地说:“哎,我这不是都急晕了头了吗!接到我老婆的电话之后,我就抓了瞎,山上百十口子人,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催我修路,催我送粮食,我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口喝!”肖长庚眼珠子转了转,面带委屈的道。
韩立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暗道:“这家伙不老实,不知道再跟我们玩什么鬼把戏。”
罗成说:“桑乡长,既然道路不通,我们赶紧想别的办法。山上的石场离这有多远?咱们可以不开车,看看能不能走上去?”
桑晨想了想说:“石场离咱们这儿至少也有十里路,而且又多是山路,上山路很难走,平时要是走的话也得差不多一天的功夫。现在山上的洪水下来了,把路又都冲毁了,特别是没有了那几座桥,步行,咱们根本过不去,哎……这场大雨可是真够呛!”
韩立看了看肖长庚,说道:“石料厂困着你老婆和百十号工人,那你修路得多长时间?山上的那些人会不会有危险?”
肖长庚想了想说:“哎,我也挺闹心,手底下人手也不太够,修路也得十来天,我正准备找人先给山上先送点东西,可别饿死了人!”
罗成说道:“那你准备什么时侯送东西?我们就跟送粮食的队伍一起上山!”罗成下了决心,看着长庚斩钉截铁地说道。
肖长庚说:“罗队长,桑乡长,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山上的情况我都清楚,我知道你们是奉命清查本乡的流动人口,我那石料厂现在一共有八十八个人,其中有四十二个就是我们村的,其余四十个是我们乡其他村的,只有六个是外地的,我今天上午打电话,问过我老婆,厂子里没有人失踪。我看不如等过段时间路修好了,你们再上去也不迟啊!”
罗成说道:“桑乡长,不瞒你说,这个案子现在是我们局长亲自挂帅的,限我半个月内必须破案,可现在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所以,我决定必须清查一下最可疑的石料厂,山路既然难走,这样吧,你和韩助理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带公安局的同志们去!”
韩立急道:“案子发生在我们乡,我哪能不去?王书记亲自安排我全程跟踪这件案子,全力配合你们办案,我当然也得去!”
桑晨说:“我是一乡之长,我更应该去。罗队长,肖长庚,你们马上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动身。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罗成看着桑晨坚定的目光,不由的点了点头,肖长庚脸上肌肉一阵抽缩,换了笑脸,说:“既然桑乡长一身作则,你们一定要去,那好,我在村里再找几个壮汉,带了粮食,咱们明天早上一起走!”
罗成看看手表,已经是傍晚六点半钟了,虽然说天还没有黑,但是到山上这段路,两个小时也走不完,尤其刚下过雨,山路又陡又滑,晚上行走还真是有危险,看了看桑晨,桑晨说:“同志们,依我看,那就明天早上再动身吧。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肖家镇,明天早点起,一起上采石场。”
既然桑乡长这样说,罗成也就同意了,韩立也没有意见。
第二天天还没亮,罗成就早早起来了,韩立昨天晚上和桑晨偷完情,就回自己房间睡了。看到罗成起床了,就也跟着爬起来,罗成叫醒了蒙头大睡的两名刑警,这俩警察一个叫田海,一个叫吕翔。大家开始洗嗽,还好,肖长庚的这个大别墅,牙膏牙刷样样具备。
桑晨听到大家都请了床,也起床,大家洗嗽完毕,吃了早点,开始准备动身。
韩立问肖长庚,“肖长庚,不是要往山上捎食物吗?你一共找了几个人?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没有?”
肖长庚说:“事物都准备好了,我一共找了三个年轻力壮的,另外我家里还有三个保镖,加我一共七个!”
韩立说:“东西多不多?你们的东西要是多带不动的话,就分给我一些,我们帮你拿。”
肖长庚假装感激地说:“那太好了,谢谢你们了!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拿这些东西呢!”
韩立看看罗成,二人都没有说其他的话,现在罗成也开始对肖长庚产生了怀疑,只不过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面卖的什药。没有掌握他的第一手证据,还不能把他怎样。再者说,山上被困的那些工人都是无辜的,救他们理所当然,帮他们带点东西,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