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那少年轻抬手拭去眼角泪水,众人见他举止优雅,皮肤白皙,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愈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笑得毫无风度。
“那启王妃房术果真那般厉害么?”少年抿了抿唇,说到这里又觉得好笑,吃吃的笑起来,露出好看的贝齿。
“那是自然。”说书的见众人的目光都被那少年吸引了去,咳了几声,继续讲他未完的黄段子,众人渐渐被故事吸引,又回过头去了。
“要说小生也不信,不然方才就不加以反驳了。”方才站出来发问的男子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盟友,小声说着,悄悄地凑过来与那少年坐在一排。
那少年似乎极不喜欢和人亲近,微微挪了挪身体,又看了他一眼,觉得眼熟,皱了皱眉问道:“请问兄台大名。”
那男子拱了拱手,小声道:“在下韩青宣。”
“韩青宣?”少年吃了一惊,又问道:“可是雨琼山下村里的那个韩青宣?”
“正是在下,兄台听过小生的名讳么?”那韩青宣对这少年的反应也是好奇。
“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打着哈哈,又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哦,小生说小生也不信那启王妃是……是……那等人”韩青宣说得支支吾吾,那少年也听出他要说的是****二字,只不过碍于读书人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不过他好奇的并不在这点,他抿了口茶问道:“你又没见过启王妃,怎么这么笃定,她不是那种人?”
“这……”韩青宣看了那少年一眼为难得道:“小生也说不清楚。”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少年,觉得与少年极为投缘,不由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免贵姓莫,单名一个无字。”那少年轻轻一笑,目光流转看的那书生微微一呆,少年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窗外,莫无,可不是莫蝶舞么?
“兄台的名子果然别致。”韩青宣客气的一笑,偷偷看了看周围,突然趴在在蝶舞耳旁轻声道:“小生告诉兄台一个秘密……”
“哦?”蝶舞转头看他,见他说得诚恳禁不住觉得这书生甚是好玩,哪有只见一面,就告诉人家秘密的人。笑着提醒道:“兄台这么信得过小弟?”
“这……”韩青宣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轻信与人,却毫不迟疑的笑道:“公子也许不信,小生看到公子觉得特别投缘,实在是想与公子分享这个秘密。”
“如此,愿闻其详。”蝶舞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听着。
“说来好笑,公子可能不信,但这时确实存在。一日小生像平常一样除去打水,突然颈后一疼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好端端的躺在土炕上,我刚刚下了炕,突然来了个人,说当朝宰相要见我,小生十年寒窗,为考取功名也是吃了不少苦,一听这个,突然觉得天降大福,急急忙忙奔了去,那宰相果真如传言那般举止高贵,有谦和惜才,他问了我几句,又吩咐人给了我银两,这我就不懂了,我一个小小书生,无名无财,他无端得上我银子干什么,当时他淡笑不语,他身旁的一个侍卫才告诉我,说相爷这是感谢你救了虎大哥和启王妃的命。我又纳闷了,什么都没做怎会生出这些事端来,后来我到地窖一看,果然发现一些家什在里面,所以我想可能是他们藏在里面,我不知道罢了。更奇怪的是,路上我遇到张大婶,她还问我那姑娘回家了吧,好好待人家,听得小生是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蝶舞有笑道:“他们说我是失忆了,可我不信,偏于他们争执,后来娘担心索性也不让我参加殿试了,再村里找了个私塾先生的差事,自由自在的倒也快活。”
“听说那启王妃为了救丞相大人甘愿遇险,这样一个女子怎会是他们口中的……”抬眼尴尬的看了蝶舞一眼才道:“……那个。”
又小心的看向蝶舞,问道:“公子信不信?”
蝶舞笑了笑,淡淡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弟信。”
“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韩青宣极为高兴,一手拉住蝶舞小臂道:“小生与公子相谈甚欢,这顿小生请了。”
“兄台客气了。”蝶舞不失礼貌的抽出手臂,看了看窗外渐渐下落的夕阳,淡淡道:“小弟该告辞了。”
“走这么早?”韩青宣似是极为不舍,一把拉住蝶舞,问道:“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小生改日便去拜访。”
蝶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弟就住在镇上的云间客栈,兄台可去那找我。”
“一定一定。”韩青宣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热情,讪讪的松了手,解释道:“小生难得遇到公子这般投机的人,一时难以自控,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哪里。”蝶舞觉得这书生可爱的紧,又道:“兄台若不嫌弃,叫小弟莫弟就好,公子这一称呼小弟当不起。”
“如此甚好。”韩青宣笑着应了,唤道:“莫弟叫小生韩兄吧,小生似乎要比莫弟年纪大些。”
“如此,韩兄告辞。”蝶舞拱手告别。
太阳的余辉穿过窗子,照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镀上一层金色,湖水般清澈的眼眸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韩青宣不由呆了呆,看着渐渐远去的少年略显纤弱的背影,冷不丁给自己一巴掌,这是怎么了?
离蝶舞花开的日子还要早些,蝶舞用过早饭便出了门,一个人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叫声:“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