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你这般可悲,果真不懂得怎样善待一个人么?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雪清寒咬牙切齿的伏下身来突然含住她那红润的樱唇,疯狂的吻着,一手去解她腰间衣带。
唇却突然被咬住,殷红的血漫进口腔,带着刺鼻的腥味。
眼前那双湖水般的双眼却未带一丝****的色彩,就那样清澈的、无波的看着他。
满腔怒火消失了大半,这才发现她的脸颊已经被自己打得不成样子。
突然继续不下去,雪清寒恼怒的坐起身,凌乱的发丝飘落下来,冰凉沉重的盔甲将柔弱的身体显得更加不盈一握。站起身来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将她裹住,猛然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屋外。
“你……干什么?”密不透风的衣服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闭嘴。”雪清寒冷冷的看她一眼,大步迈出去,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上了马。
“殿……殿下……”一个手下紧紧跟了出来。
雪清寒寒着脸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那个……院子里的那些仆人……”
猛然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战栗,皱了皱眉:“先押着。”说完双腿一夹,飞奔而去。
雪清寒回到府内就将蝶舞粗暴的扔到床上,他看着她,冷笑道:“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宠妾中的一个。收拾一下,今晚侍寝。”说完便出去了。
蝶舞艰难的站起身来,接着便走进来两个丫环,手中端了衣物和各种沐浴用具,接着,她被带到了歌姬们侍寝前专用的浴池。
空空荡荡的浴池里只有她一人,脸上红肿未消,水里的倒影丑陋的不堪入目。
沐浴完她穿上歌姬们统一穿的青色纱衣,红色亵衣微露,躺在雪清寒诺大的床上等待他的到来。
屋内燃着粗大的红烛,床边是厚厚的幔帐,诺大的床大得可以乘开几个人。
也许,就在这张床上,他和无数个女人共度良宵或许可以用春光无限来形容,蝶舞觉得自己突然很八卦,她想东想西来分散自己极度紧张的心情。
她在赌,赌无痕或者无涯会救她于水火,让她安然度过这个难堪的夜晚。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也越来越深,雪清寒依然没来,蝶舞却不敢睡。
害怕,睡梦中错过什么,也许是她的身体,也许是别的。
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可是,她明明躺在床上等着男人来享用他,却不是那种紧张,是什么呢?
她只是笃定的相信无痕会救她,若他还在乎她,不管他是不是无涯,不管他在那里……
清晰的记得自己在他胸口留下的咬痕,微凸的,细小的,他用温暖的手裹住她的小手仔细的摸索,低笑着说:“还有这里。”
那晚他们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她没有睡,听着外面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听着身旁男子均匀的呼吸声,他睡得像个孩子,听到他喃喃自语,那般委屈,那般心痛,她伸出手仔细描摹他的轮廓,只想记住他,可是她依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相爱一场,她认不出他。
眨了眨眼望向远处紧紧闭和的门,带着害怕,也带着些许期待。
怕打开门的不是她希望的人,期待着待开门的是她的那个人,想象着他打开门的样子,一身飘飘然的白衣,一头乌黑的发,微抿的唇,脸上应该带着面具吧,那样才是她的无痕,可是,面具下,会不会是无涯呢?
想到她复明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啊,那样温柔怜惜的眼神,明明没有语言却感到他在诉说着什么,那样的眼神是只属于她的。
记得两人一起看雪,记起两人在白雪皑皑里的深吻,那样温暖而热烈,柔情而霸道的……
突然红了两颊,不敢再往下想下去,目光投向那粗大的蜡烛,滴滴晶莹顺着所剩无几的红红的烛身流下来,像极了泪水,有诗说:“蜡炬成灰泪始干”果真是这样的……
屋内依然没有声音,蝶舞僵直的躺在床上,这才轻轻的动了动身体。
长夜依旧漫漫……
困意渐渐袭来,双眼慢慢阖上又猛地睁开,蝶舞强自打起精神,将双眼睁得老大,直到酸涩的流出泪来。
天渐渐变亮,本来昏暗的外面变的清亮,紧紧关闭的门窗上面的窗纸发出幽暗的蓝色,蝶舞可以想象得到,外面天际泛起了淡淡白色,也许,火红的朝阳正缓缓升起。
这时,外面却传来了骚动,一阵阵脚步声经过门前,将上面的窗纸震的轻轻颤抖,接着便想起了丫鬟们混乱的尖叫声,没有人进来询问她这个等待侍寝的人一声,似乎他们把她忘记了。
蝶舞轻声笑起来,动作牵动两颊,痛的流出泪来。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踏在她的心上,一声一声的加速,心也随着跳得快起来。
猛然记起,无痕的脚步声从未有这样重过,他总是很轻的走过,不留下痕迹,仿佛真的踏雪无痕一般,这样想着,心却又提起来了。
蝶舞死死的盯着那两扇门,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外面变亮的光量。
“一步……两步……”
胸口的心脏“咚咚”的跳着,仿佛随时要跳出来。
“吱呀……”门开了,大片白色的光芒照进来,刺疼了眼,下意识的抬起衣袖遮住双眼,却透过薄薄的纱衣看到一身绣着祥云腾龙的黑色龙袍,心突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