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你走开!”笨蛋勋竟然抱住了她的臂膀,掌心隐隐欲出的苍龙影子淡了许多,阿宝无奈低吼。
“阿宝,不许胡闹,风大,咱们回屋。”再愚蠢的人,也察觉到阿宝骤然不同往日的狠决,阿宝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要跟人拼命。
“不!我不饶他!他敢设计咱们的孩子!”阿宝愤怒地瞪着尚金吾,愤怒地瞪,那目中仿佛要溢出血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如此相信你,你却一二再再而三的来害我,你害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害我未出世的儿子?
“阿宝,乖,不闹,宝宝好好的,他在睡觉呢,不要吵他。”司徒勋脸色阴沉下来,似乎有些明白方才何以会无故起那么大而阴戾的风。
他抱起阿宝,轻轻哄道:“这里不好,咱们走,阿宝乖,不哭,宝宝在睡,咱不吵他,嗯。”
“勋,咱们走。”阿宝剑拔弩张般的身体,在勋的哄劝下渐渐松软下来,猛然把脸埋在勋的胸前。
“朕没同意,娘娘这是要往哪里去?”眼看就要步出这片鬼樱林,穿着大红袍子的拓跋野突然鬼魅般挡在司徒勋身前。
“拓跋野?”阿宝大惊,挣扎着要从勋的怀中下来,勋却紧紧抱着不放手。
“金吾太子,你做的很好,朕很满意。”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尚金吾,拓跋野紫色的眼目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阿宝,回去吧。我不想与你动手。陛下要你在此常住,金吾只能奉命留客。”
一把描着樱花的纸扇唰地挡在司徒勋面前,也挡在司徒勋与拓跋野之间。
尚金吾眼望着地面,面无表情。
扇子上的樱花粉艳若霞,扇子后的男子貌若嫡仙。
可这一刻的尚金吾,看在阿宝眼中,却如勾魂的无常般,面目可憎。
“勋,放我下来。”阿宝轻轻在勋的耳边说了一句。
许是感到所面对的敌人的强大,司徒勋不再固执,顺从地将阿宝放在地上。
上官宝的脚刚一落地,身前乍然而现数十条黑色身影。
“上官府影卫迎接小姐回国!”
齐刷刷的直刀,随着整齐如一的吼声,蓦然攻向拿着折扇的尚金吾。
雪亮锋刃斯切着空气,排山倒海般斩向尚金吾,影卫的实力果然非同一般。
尚金吾手中折扇若陀螺般旋转着游走在刀锋之中!
刀光大盛,九月樱花小筑的石径上,樱花如飘飞雪,雪势直冲尚金吾而去。不知有多少影卫,在这一瞬间,因为心中地责任与恐惧,鼓起了勇气。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出刀。
直刀当空舞,刀锋之势足以破天,将尚金吾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了其间,同时间如此强盛的刀势叠加在一起,完全可以荡平整个樱花小筑。
然而,却没有斩到尚金吾。
石径上只听得一阵扭曲难闻地金属摩擦声响起,尚金吾的纸扇犹在手中,而他地人却像一道轻烟般,瞬息间穿越了这层层刀光,倏忽间来到了上官宝与司徒勋的面前,竟将那些影卫们甩在了身后。
他一振双臂,双手上两团被绞成麻花一般的金属事物跌落在石阶之上,当当脆响着砸在小径地青石板地面上,往左边滚落十几步,摔分开来。
影卫们奋力斩出的雪亮的精钢直刀,竟如此被揉成了一堆废铁。
纸扇翻飞足以缚金捆石,尚金吾完美地展现了自己超出世俗太多地境界后,却静静地站在石径上,忽然间,他地身体晃了一晃,白衣一角被风一吹,离衣而去,一片白布随风飘起,在石径上方卷动着,蝴蝶般落入一片樱花铺就的地毯上。
“影卫退后!”
眼见影卫一击失败,上官宝低喝了一声,趁着尚金吾尚未动手,猛然挥出右拳,释放冥虎。
“嗷呜!”老虎的吼叫声顿时贯彻天际,脚下的大地都似震动了一般。
拓跋野见上官宝放出了冥虎,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尚金吾却似在地上扎了根般,竟在冥虎掀起的狂风中,动也不动,任凭劲风掠体飞衣。
樱花密集着随狂风离开枝头四散于天地,然而待风略止,那失去枝叶和花朵的树杪,竟眨眼般又生出新的枝叶,隐隐还有啼哭的声音从樱花中传来。
阿宝左手苍龙巡空一扫,那些扑面而来的樱花,纷拥扰耳的啼哭,霎时无影无踪。被鬼影遮住的头顶,呈现出一片湛蓝的天空。
“上官宝!你就不怕本皇的紫媚?”拓跋野眼见尚金吾被冥虎一爪穿过纸扇,挠在前胸,喷血而退,顿时目色一沉,出声威胁。
“勋,生死薄上没有你的名字,他再怎么折腾,你也死不了!你与影卫退到冥虎后边,且让阿宝与他决一死战!”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舍得司徒勋,就打得过拓跋野!
为了儿子,上官宝今日是真的豁上去了!
苍龙剑携着无可匹敌的光华与杀意直指拓跋野!
“上官宝,朕本不欲要你的性命,朕知道你是生死薄上削了名的人,也算是人中之仙。然而朕不能允许冥正彦借着你的肚子来到这个世上!朕恨他!朕要他永远别想度过轮回,永远别想再回到冥界去!”
度轮回劫,而无故胎死腹中,永世只能为鬼樱!
当年幽冥花主乱用法力害人性命,被冥王冥正彦打入轮回之道,成为如今的拓跋野,却因为将幽冥花吞入腹中的缘故,而依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和部分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