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怎么可能?朕如今是北魏的皇帝,北魏的江山是朕的,北魏的皇宫是朕的,至于你,你当然也是朕的,朕还真是舍不得让你这么快就去死呢。”
“你的滋味真是特别呢,朕都有些怀念了。”
“滚!”拓跋野因为愤怒而剧烈挣扎,铁链子哗啷啷摇出一阵碎响。
“你可别不知好歹!当初是谁将半死不活的你从南齐山沟子里救回来的?怎么,如今改性了,要做贞节列妇了不成!”狄龙面色阴厉地一把揪住拓跋野的满头青丝,狠狠往床下压去。
狄龙禁不住低头猛然吻了上去,不小心却被拓跋野狠狠咬了下唇,咬下一块皮肉。
“啐!”一口含着血的唾液从那张性感的红唇中吐出,喷在狄龙颌下微微弯曲的胡须上。
“臭表子!”
狄龙恶齿缝间鲜血淋漓,恶狠狠骂了一声。刚要举步往殿外走,忽然又扭转头阴险地笑着道:“你那女儿滋味不错呢,朕都不舍得让别人尝了鲜!”
“混蛋!你把我女儿怎么了?”拓跋野愣了愣,蓦然疯了般嘶声大吼。
“呵呵,想不到你这妖孽还有紧张的人。你与那南齐皇帝的孽种,如今正在南齐的流晶河畔以青楼女子的身份为朕办事呢,要是朕的计划不差,现在的她,说不定已经躺在自己的父兄身下和你个妖妇从前一样呢。哇哈哈哈!”
狄龙狂笑着摔身关上殿门,独留下若噬骨之蛆般的刻毒话语,依然在黑沉沉不见光亮的大殿内嗡嗡作响。
四根铜柱上的铁链剧烈震动之声亦经久不息,低低的,压抑着悲痛和愤怒的吼声,若从九重炼狱中传来的一般,阴森恐怖之极!
五月,北方依然荒漠,位在南方的大齐锦山却已是一派夏日风光。
中午时分,四周树杪之上蝉鸣不断,锦山行宫的流杯亭内美酒佳肴时新水果摆了满桌,喧闹声中,已经开始了寿筵。
作为今日的寿星,上官宝毫不客气地叫嚣着要当行令官,纤纤先就不干了,也不管皇后上官玉在座,猛然扑上前去按住上官宝不让她起身。
“既然要行酒令,哪有让寿星脱逃的道理,如今四边有的是侍卫丫环,哪一个不能做那击鼓之人?偏偏你这臭丫头想临阵脱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看不若就叫白羽掌令好了。展翼,去拿二尺红布给白羽蒙住眼睛,将鼓槌放于他手中,咱们便击鼓传花好了。”
“要说一个古人吃酒,吃得英雄,说不出的,罚酒三杯如何?”司徒正彦一听有得热闹玩,顿时来了精气神,先将自己喜欢的说了出来。
“好!世子的提议我赞同,可别腻腻歪歪整啥词啊句的,咱有木沉香是粗人,最不耐烦那个。”有木沉香一听,顿时正中下怀,心想自己别的不行,说个十个八个英雄还是说得出口的。
征北王徐达亦是豪放之人,见有木沉香附议,便也手拂美髯微笑点头。
司徒勋见阿宝跳着脚要去夺那鼓槌,伸手将她扯在身边,笑着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猴子气,也不怕被晚辈们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我?”
阿宝眼睛一瞪,瞅见司徒勋眼前的果盘水灵灵的煞是诱人,伸手捏起一粒葡萄,皮也不剥就扔进嘴里,骇得司徒勋急忙伸手去抠,连连告饶道:“好好好,没人笑话你,你若不耐烦剥皮,我便剥给你吃便是,别整得呆会又要嚷嚷着喊胃疼。”
皇后上官玉,征北王王妃上官媚,看着这位越活越年轻的小妹,不由心中暗暗羡慕不已。怎的十五年过去,小妹还是如当年一般娇艳无双呢?
放进有木凝珠那堆姑娘们群里,单从外貌,竟一点看不出年龄上有何差异。
凝珠珍珠等人第一次见上官宝,果然忍不住低头掩唇吃吃笑。
司徒汝南见凝珠忍笑忍得涨红了脸颊,唇角禁不住亦弯了弯。
心道自己这位娘亲,从来只管自己活得自在,那管别人眼里如何看。不要说被几个亲近的晚辈笑话,就是被千夫所指,也照样我行我素。
这么多年过去,表面上她是以上官语的名分嫁进靖南王府,实际上她才是上官宝的事实,早就不再是什么秘密。就是两位皇祖母那里,明里暗里也是早已经知道了,见孙子也大了,儿子们又和睦的很,便也不肯多事来指责什么。
有什么好指责的呢?无非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怨谁不得。
司徒汝南见靖南王真是将娘亲十几年如一日的捧在手心里珍宝般呵护,小时的那些愤恨气恼早就烟消云散,如今只希望两位不老的‘老人家’能够身康体健寿比南山。
“我先说!我先说!”司徒正彦那小子一把从展翼手中夺过行令所用的一支樱花,抢先嚷嚷道。
“臭小子!皇后娘娘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先说话的理?给我安安分分坐下!”上官宝一见司徒正彦跳了起来,顿时挽了挽袖子怒瞪过去。
“没什么,没什么,难得今天孩子们开心,就不要讲什么规矩了。大家尽兴乐和,尽兴畅饮便是。”上官玉见那对冤家母子又掐上了,急忙和颜悦色地开口相劝。
“就是嘛,皇后姨娘都说不讲规矩的,偏偏你这从来不讲规矩的人倒要求儿子讲起规矩来了……”司徒正彦得寸进尺地嘟囔了一句。
“臭小子,你还有理了不成?小心老娘关你禁闭!把花枝给我!”上官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