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拿关禁闭吓唬人,有没有点新创意啊?我听都听烦了。”司徒正彦十二分不乐意地将手里的花枝交了出去,嘴中依然嘟嘟囔囔。
“正彦,不许与你娘顶嘴!”汝南沉脸在正彦耳边低喝了一声。
“你娘,你娘,我咋就摊上这么个土匪娘呢。三岁起就关我禁闭,都关了十几年了,还动不动拿这招吓唬人。”司徒正彦长叹了一声,有些不堪回首过去的滋味。
“你嫌关禁闭没创意?成,明儿起,咱先试试老虎凳辣椒水。你老娘当年发明的十大刑罚,一一给你试个遍如何?”上官宝见臭小子不老实,咬牙切齿道。
“娘啊,你那也歹狠了吧。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那些招连刑部都嫌太过残忍给停用了,你还想用来对付你亲生儿子啊?”司徒正彦一听老娘要搬出十大刑罚对付自己,立刻吓得缩了脖子。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也就是上官宝能治住司徒正彦,也就是上官宝这号娘能生出司徒正彦这样的儿子出来。
众人渐渐适应了这母子间的战斗,纷纷当成了酒筵一趣,看得是津津有味,眉飞色舞。
上官宝本就二皮脸,那管别人如何看,见从儿子手中得了花枝在手低头嗅了嗅,猛听得一阵鼓响,急忙将花枝交给上座的皇后娘娘上官玉,上官玉传给左手首席的渤海国国王尚金霖,尚金霖交给柳妃,柳妃传给有木沉香,有木沉香传给纤纤,蓦然鼓声住了。
纤纤愣了愣,急忙用筷子敲了一下面前的酒盅道:“关云长单刀赴会。”
鼓声再起,二遍鼓歇,花枝恰好落在云南王世子段玉面前,段玉急忙道:“刘季子醉后斩蛇。”
接着是有木凝珠,接了花枝微微一笑:“霸王鸿门宴。”
“曹玮席间斩敌献头。”
几个人说的都是历史掌故。
轮到司徒正彦,司徒正彦翻了翻白眼道:“我不晓得了,只是我吃几盅,不皱眉头,就算我是个英雄了。”
众人一听这最先嚷嚷着行令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哄堂大笑起来。
上官玉更是给笑出了眼泪,指着上官宝道:“你这儿子怎么好不学,便将你的无赖模样学得一般无二。”
“哪里是一般无二,我看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纤纤瞟了一眼司徒正彦,啐道。
“也罢,也罢。便罚你吃三杯酒吧。”上官玉摆了摆手,自有漂亮的宫女上前,用碗大的杯,倒了满满三杯。
司徒正彦一见眼前的大杯子,看了一眼端庄贤淑的皇后姨娘,心想这么温柔的人竟然也学坏了,开始会整人了。
司徒勋心疼儿子,眼见三大杯子酒放在儿子面前,不由开口道:“你若不能喝那么多,父王代你喝好了。”
“别管他,让他喝!”上官宝见儿子耍熊,知这小子故意想讨酒喝,便拦住司徒勋。
司徒正彦见大家都看着他,神色间立刻豪情万丈起来,咕咚咚一杯酒下去,颇英雄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液,朗声吟哦道:“把酒当歌,人生几何?莫使金樽空对月!”
“大青白日的,没月!你小子就别胡乱冒酸词了,还有两大杯,给老娘继续喝!”上官宝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道。
咕咚咚,又是一大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这回改悲壮了。
“正彦哥哥,你不要喝了吧,玲珑害怕。”一边末席就座的小郡主段玲珑,看着司徒正彦的样子,怯怯道。
“怕啥,你正彦哥哥可是酒神,这点酒有啥好怕的,大不了我喝醉了你来侍候我!”司徒正彦打了个饱嗝,微眯着眼睛有些醉意道。
纤纤听了这话瞟了一眼有木凝珠,却见有木凝珠正怔怔地望着司徒汝南出神,不由暗暗皱了皱眉,心想这丫头可别是看上了那个汝南太子。
话说嫁进宫里,就如同进了牢笼,那如做一个闲散王爷的王妃自在?
司徒正彦三大杯酒下了肚,明明有了醉意,偏偏逞强,偏偏又被罚了三大杯,这下子可真是醉了,被展翼扶了摇摇晃晃进了房里,倒头就睡。
展翼帮着世子脱下外衣和鞋袜,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来。
出门见白羽正负手站在院子里,不由疑惑。
“今天这事我怎么觉着有些古怪,为啥大家用的小杯子,偏偏世子用的是大杯子?”
“你也感觉有些怪?”白羽笑了笑,“王妃还吩咐我今夜务必要看好世子,不让他外出呢。”
“到底怎么回事?”展翼摸了摸脑袋,有些好奇。
“你过来我告诉你。”白羽咬了咬唇,脸红了红。
“啥?”展翼瞧瞧四下无人,不由从后面抱住白羽,轻声道:“什么时候学会脸红了?快说,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你放开手,也不怕被人看到。”白羽的脸更红。
“好,我放开便是,你快告诉我。”展翼低头在白羽红玉般的脖颈上啄了一口,满足地低叹了一声。
“世子买了牡丹院清官赛盈盈的初夜,王妃恐他夜里真跑去鬼混,故而让我趁着行酒,将世子灌醉。”白羽不敢看展翼含情双目,将脸掉到一边轻声道。
“原来酒席上那一切都是王妃与你串通好的啊!”展翼恍然大悟,何以王妃会威胁世子,提那骇人听闻的十大酷刑。
“可怜天下父母心……”白羽幽幽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