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然后如同见了恶魔般挪动着老胳膊老腿躲出了老远。
“哪一位是音素素音姑娘?”修励仞看着堂下跪着的一群莺莺燕燕,语气放得柔和了一些问道。
“回禀青天大老爷,民女就是音素素。”音素素妖媚地抬起头,轻藐地瞥了一眼这个表面正经无比实际上也是自己恩客的大老爷一眼,心想都是一个床上翻爬滚摸过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会装,竟然好像不认识自己这位大名鼎鼎流晶河著名花魁似的。
“音素素,本官问你,你那天夜里可曾看到封公子在石牌坊底下被人殴打?”修励仞看着堂下的皎皎美人,身体的某个地方不由自主亢奋起来,咳嗽了一声,依然保持着公正严肃的心态继续问案。
“回大老爷,民女那天夜里的确看到封公子被人痛殴。”音素素微微转头看向那个瘦小的上官宝,心想,原来这就是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上官宝啊,怎么长的这么其貌不扬。
人长得不好看,连妓子都鄙视。
上官宝在不黑不白的道上也算混了多年,自然看清了那妓子眼中对自己相貌的不满意,不由眼睛一瞪,做了个欲揍人人的样子。立时吓得音素素将一张魅惑众生的俏脸埋进花枝招展的姐妹身后。
“大胆上官宝!竟敢当堂威胁证人,来人呐,以藐视朝廷律法仗责三十!”修励仞一见老相好被人威胁,顿时怒从心头起,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吼了一声。
“谁敢打本少爷!”上官宝也恼了,这是什么狗屁清官,上了堂问也不问就打人板子。
“怎么,本官打不得你吗?”修励仞看着堂下这黑脸小子,心想,虽然你姐姐是贵妃娘娘,本官有皇上撑腰,却也半点也不怕你。今天修理的就是你,不然枉了老子这外号叫“修理人”。
“敢问大老爷,流晶河上的画舫离石牌坊有断距离,何以这老鸨一口咬定打人的就一定是我们家少爷?”见上官宝要吃亏,太师府上的清客周先生以辩护讼师的身份从一边站出来说道。
“你以为本官除了这些人证就没有更能证明那天夜里在石牌坊打人的是你家少爷吗?”修励仞看了一眼这个据说放着朝廷命官不做甘愿屈居太师府做清客的周先生,挥手命人呈上物证。
“甘蔗渣?”周先生一见那蒙在红布下的是堆被人嚼过的甘蔗渣,顿时嗤笑出声。
“这可不是普通的甘蔗渣,请周先生看仔细了,这甘蔗渣手感松软,色泽白晰,嗅觉芳香,这可是南国有名的白玉甘蔗,据闻这白玉甘蔗只有南国小昭寺附近的一口玉甜井旁才能生长出来,拢共不过几分地打大小。历来被云南王作为贡品之一进贡皇室,难道普通人会吃到这种比水果还美味的甘蔗吗?”修励仞拿起一小捏甘蔗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得意地看向这位清客身份的周先生。
周先生乍一见这甘蔗渣就知道事情不妙,因为他常在府中看到那位懒洋洋的少爷躺在后花园凉亭里嚼这种东西。
不过还是试图一辩:“既然是进贡皇室的贡品,那就是说所有皇室众人都被列入了嫌疑犯对吗?”
“呵呵,”修励仞放下那捏甘蔗渣冷笑着拍了拍手,“可惜今年进贡的白玉甘蔗都被玉贵妃赏给了当朝国舅上官宝了。上官宝……你知罪否?”修励仞猛指站在堂上满不在乎的黑脸小子。
“不知罪,本少爷不以为区区一堆甘蔗渣就能定本少爷的罪。再说那封子昌据称是先被打残了腿的,怎么,一个刚刚断了腿不过十天的残疾也能上流晶河上去瞟娼?难不成,那腿根本就没断,那封子昌是冒充断腿欺瞒圣上?”
嘿嘿,以为本少爷是软柿子啊。上官宝先把欺君之罪扣在封子昌头上。
心想,就算本少爷被指正打了人,那也比他封子昌欺君的罪名轻啊。打人不过是坐几个月牢,或者破费一小笔银子。而欺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本官今日只审理石牌坊打人一案,至于封子昌先前是否断腿与本案无关。”修励仞愣了一愣,心想怎么审出欺君案子来了,这可与皇上的心意不符,断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
修励仞以被告上官宝藐视公堂,不服判决,将本来一个极为简单的案子推到了皇上面前。
司徒俊勃然大怒。
好个上官宝,竟然连大理寺都拿你没办法,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司徒俊根本就懒得跟上官宝啰嗦,直接下命,就在皇城广场上,当着数万民众的面,廷杖当朝国舅上官宝。
廷杖分“用心打”和“着实打”,至于采取何种打法由监刑官按皇帝的密令决定,如果监刑官脚尖张开,那么就是“用心打”,可能会导致残废,而如果监刑官脚尖闭合,那么就是“着实打”,则受刑的大臣必死无疑。
不过无论哪种打法,挨打的人就算逃过一命也是非残即伤,不养个一年半载,根本就不能起床。
廷杖还有一个最让人受不了的规矩,就是受杖之人须脱了裤子露出屁股受刑。也就是说,不但在肉体上要饱受折磨,就是精神上也要承受众目睽睽之下的****之辱。
“皇上,请饶恕阿宝年少无知吧。”玉贵妃花容惨淡跪拦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泣。
“年少无知,年少无知,朕不想再听到这个年少无知,朕十四岁便登基管理一个国家,上官宝都十五岁了还整日惹事生非,闹到今天这般地步,都是你整天以年少无知为由宠出来的结果!”朕今天就要代替老丈人教训这个混账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