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角太液池水被月光投注下温柔的颜色,泛着清淡的波光。
司徒勋侍候母妃安寝了,一个人立在池边望着一池静水发呆。
白日里担心阿宝无人照料,抽空子回了一趟锦山,行宫里竟然失去了那小人儿的身影。白羽沮丧地回复,国舅爷一早就回府了。
阿宝定是生气了,气自己不告而别。
可母妃突染风寒,做人子女的怎么能不床前尽孝?
阿宝,勋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的……
靖南王正想着心事,忽感有人悄悄靠近,来人蹑手蹑脚,行踪诡秘。
“什么人?”司徒勋一见有个人影往未央宫方向摸去,不由一个轻掠挡住那人去路,探手直插对方咽喉。
“司徒勋……咳咳……你想掐死我啊?”穿着灰袍子的小个子正在三叉路口犹豫着不知该往那座宫殿走,猛然被人锁住了喉咙,待看清动手之人,不由用脚猛踹。
“阿宝,你怎么来了?”司徒勋万万没有想到,阿宝竟然会跑进宫里来。急忙把那丫头拖进怀里,就着隐约的宫灯,察看刚刚被自己伤到的地方。
“咳咳……找你有事……咳咳……”阿宝感到嗓子发甜,似乎有东西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刚用手掩上嘴,噗地一声,随着一口鲜血,竟然从口中吐出一块骨头状的硬物出来。
“天哪!司徒勋,你把我喉骨捏碎了!”阿宝看着吐在手心里的硬物,顿时惊叫起来。
司徒勋一见,立时慌了,抱起阿宝几个纵身飞掠进自己的寝宫。
不对啊,脖子好好的并没有哪里缺一块骨头的样子。
这东西像骨头又不是骨头,到底为什么会从口中吐出来的呢?
阿宝也有些好奇,不由伸手摸了摸脖子。
咦,从前的那个喉结哪里去了?难道这块骨头状的东西就是原来的喉结?可是自己的脖子里怎么会长出这样的东西?
阿宝把那东西上放在眼前端详了一番,心中有些了悟,八成这是纤纤为防自己身份暴露不知什么时候植进去的人造骨,这玩艺,愣是连自己都给瞒过了。
司徒勋见阿宝先是吐血,然后还吐出一块骨头,心下痛悔地恨不得砍掉自己的那只手,一个劲问阿宝还能不能喘气。
“放心,死不了,小爷我是九命猫。”阿宝将那骨头擦了擦,收进怀里,心里琢磨着这玩艺要不要再放回去。
“阿宝,你,你的声音怎么变了?”阿宝声音原本接近中性,有些少年变声期的沙哑,此时听来,却清脆悦耳如同檐头银铃晚响,实在是动听的紧。
“声音?我声音怎么了?”阿宝怔了怔,突然意识到这喉间假结一去,自己竟然连声音也变回了少女的清脆柔润,不由得心中大骇,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阿宝,勋一直当上天薄待,生余聪戊却不予重用,今日方知,原来这得失皆有定数,让勋得你这美娇娥。”司徒勋心中狂喜,猛然间感慨万千,竟将心中积郁数年的丘壑,一朝分崩。只搂着阿宝,好不得意。
“喂,什么美娇娥,我可是上官家的少爷!”阿宝向来被人当成男子,乍一听到自己的喉间发出女子的声音,又被司徒勋抱在怀里,美娇娥美娇娥地叫着,不由大是气恼。
是了,阿宝现在的身份可是当朝国舅,这要是爆出女儿身,可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司徒勋搂着泥鳅一样扭动的阿宝紧紧皱起眉头,心中也一时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来。
“阿宝,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先别急着回府,待咱们想出恢复原来声音的法子来,你再回去不迟。”司徒勋满心里舍不得阿宝走,自然也希望用这个理由留下阿宝。
阿宝哼哼了两声,想着夜半起身又是攀墙又是跃嵴,加上杖伤初愈,竟窝在司徒勋怀中眼目渐渐闭合,熟睡起来。
这丫头,真是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无赖样。
司徒勋察看了一下阿宝的咽喉,见出了一道淡红的印迹,倒也再无明显伤痕。亏得自己当时出手只想制住对方,并不旨在要人性命。
又想起阿宝屁股上的杖伤,今日还未涂药膏,忙将阿宝小心翼翼在床榻上放了,翻转过小身体,撩开衣袍刚要去扒拉开裤子,不想阿宝啪地一声拍掉他的手,小嘴中含糊不清地嘟嘟囔囔……“司徒勋……臭流氓!”
汗。司徒勋一阵恶寒,心想怎么混了这么个名声。
算了,管它什么流氓不流氓,反正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不该看的也已经看过了。
司徒勋原本心中早将阿宝看着是自己的女人,动起手来那可是理所当然,半点也不脸红,加上阿宝要睡,索性帮她去了外袍。
司徒勋帮阿宝脱了衣,放眼看去,只见小小巧巧的臀上,除了有着淡淡的红色印痕,竟然半点痂痕也无。
咦,奇了!这杖痂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还是黑黑的一片,不过是一日未见,如今怎么竟似痊愈了一般?
莹白的臀,在灯光下如同两枚有着粉色纹理的莲瓣,司徒勋初时只注意那伤痂的有无去了,随着注目时久,呼吸不知何时急促起来。
低头瞧去,顿时目红耳赤。急忙闪身离开床榻,手掌一挥,将半幅金丝纱帐垂落下来,恰恰遮住了让他心动神摇的所在。
颤着手倒一杯茶,茶水微凉,略苦,让司徒勋涌动的血脉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