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拥翠阁的吴美人。”悟竹低头回道。
看着眼前还有着阿宝血迹的凶器,司徒俊气得怒目圆睁。这吴美人也太是大胆,竟敢暗算阿宝!
“你看清是吴美人扔得这鸡毛掸子?”
皇上的声音冷气森森。
悟竹跪在地上吓得一哆嗦,急忙回道:“是……”
悟竹刚要说是那位美人娘娘自己承认的,不妨司徒俊劈面冷喝:“亲眼看见为何还会让国舅受伤?朕要你这等无用的奴才作什?”
“奴才该死,奴才那会子有点走神,没想到国舅爷在宫里也会受伤。都是奴才太过大意,奴才万死难辞其咎!”悟竹知道伤了上官宝,皇上心疼,急忙抡起巴掌开始扇自己大耳刮子。
“行了行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怪朕不念旧情。”听得悟竹噼噼啪啪扇自己嘴巴,司徒俊不耐地皱眉道:“国舅就信了那女人的狡辩,没怀疑是针对她的?”
“回皇上,国舅爷心地单纯,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听了吴美人的解释,似乎信以为真,虽面色不悦,却也未曾发作。”
“阿宝的确太单纯了。”悟竹此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活泼好动貌似无状的阿宝,的确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真是不合适这阴险的后宫。
自己还想着等阿宝长大,等阿宝心智成熟就接她入宫。然而真到那一日,在这女人扎堆的后宫自己会将阿宝保护好吗?
第一次,司徒俊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可恶的女人!竟敢蓄意伤害阿宝!
“将吴氏发暴室舂米!”司徒俊切齿吼道。
朝堂上上官博见皇上当众留下儿子,心中虽觉不安,但也知道君命不可违抗。
一夜心惊胆战,天不亮就吩咐展翼赶了马车在宫门守候。
展翼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啊等,脖子都快抻得脱臼,直到天大亮时,才见自家那位少爷曳斜着身子从宫门里晃了出来。
“少爷,你的手怎么了?”展翼猛然间瞅见自家少爷的手上缠着白布帕,帕子上血迹斑斑,不由大惊!
“没事,皮肉伤。”阿宝因为怀里的那道圣旨,有些忽略手上传来的痛楚,直到要上马车不小心右手碰到车辕,才嗷地一声叫了起来。“妈的,还真它奶奶的痛!”
汗。
不是没事吗?这怎么当着宫中侍卫的面就口吐污言秽语?
话说上官家这位少爷根本就不把这些当回事,用左手一指宫门旁的一名侍卫道:“你,过来!”
“国舅爷,有什么事需要小的效劳?”侍卫一见国舅爷招呼,急忙小跑着过来。
“国舅爷我上这马车今日有些费劲。你趴下,给爷当当凳子!”
那侍卫急忙俯身在地,极为恭顺地让国舅爷踏着背上了马车。
众侍卫原本见那小子被国舅爷招呼过去会有赏,一见只是当了马镫,不由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阿宝听到笑声皱了皱眉,伸手扯过展翼就往展翼怀里掏摸。
“爷!你这是干嘛?”展翼大惊,心想这爷怎么专门喜欢吃男人的豆腐?
“有金锭银锭掏出来几个。”上官宝阴着小脸命令道。
“没有金锭银锭,就有张百两银子的银票,是临走时老爷赏给属下侍候少爷吃早点的。”
“拿出来拿出来!早点回家吃,外面的不干净。”
不干净?怎么以前没听你说不干净?展翼原本以为今日跟着少爷沾光又可以大吃大喝一顿,一听少爷这么说,就知道这一百两银子要泡汤。
果然,上官宝一拿那银票在手就回头笑嘻嘻地对方才那做人凳的侍卫道:“辛苦侍卫大哥了,这点银子拿去卖早点吃吧。”
侍卫一愣,急忙喜出望外地接过银票,一见是一百两,惊得下巴差点脱臼。
天!就这么让国舅爷踩一下就有百两银子的进帐,话说自己这个小侍卫一年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
国舅爷可真大方!
侍卫感激涕零地在同仁们的眼红中,将那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心想这下子可有钱给老爹治病了。
“早知道我就让爷踩一脚……一脚就一百两银子……”
展翼被剥夺了掌管那张银票的权力,有些不开心,坐在车辕上,嘟嘟囔囔心有不甘地赶着马车。
“小气鬼,不就一百两银票嘛,等回府爷赏你一千两。本少爷是闻见那侍卫身上有股浓重的草药味,猜他八成家中是有人病了,像这样的侍卫,一年下来也攒不了几个钱,爷赏他,是让他给家里人看病的。”阿宝不喜欢见展翼不开心,靠在车箱软绵绵的坐垫上懒洋洋地开口解释道。
“爷,你可真神!闻一闻就知道人家家里有病人?”展翼一听这话,也不不开心了,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对爷的慈悲心大为感动。
“爷,你可回来了!府里出大事了!”阿宝刚一跳下马车,云英就慌里慌张从府内迎了出来。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
狐狸老爹翘辫子了?
阿宝抬眼不见亲亲老爹出来迎接,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
“爹!爹!”慌慌张张的上官宝一阵风似地冲进太师府大门,却见大门内一众下人均神色怪异,纷纷低着头,想看却又不敢看的样子。
“紫菱!我爹怎么了?”阿宝见前院没有狐狸老爹的影子,急忙往后院奔去。一进后院的大门迎面却见紫菱惶惶张张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