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谢芳耳中听得国舅爷甜腻的誓语,忍不住心头狂跳,鼻间蜿蜒流下血来。
这声音,真是催情的紧!
定了定心神,强压住某些莫名而起的冲动,谢芳略略有些犹豫地去解国舅爷的内衣。
透着凉气的内衣从莹白的身躯上滑开,谢芳顿时惊诧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国舅爷,国舅爷竟然是女儿身!
转头,扭身,喷鼻血。
话说这谢芳虽还是童子之身,未经人事,却也是一名生理和心理都健康的成年男子,乍见玉人真容未免有些心神大乱。
这,这可如何是好……
“勋哥哥……不要走……不要……”突然间失去那个温暖的怀抱,阿宝昏迷中惊叫着从后面抱住了谢芳。
滑软的躯体,带着沁骨的寒意,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向谢芳贴靠过来。
谢芳的脸绯红的已如火烧,很想就此推开阿宝,逃出门去。可身后那个小人儿,那么那么冷,那么那么让人心疼,虽然口中叫得不是自己的名字,自己却甘愿为之肝脑涂地。
这是身不由己无根无由的感觉。
谢芳定定神,转身帮阿宝系好内衣的带子,捞起小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火热的胸膛,火热的一颗心,怦怦怦有规律地跳着。谢芳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火烧云,一点点将阿宝冻僵中的身躯温热。
屋子里渐渐没了令人不安的呻吟之声,只有四周炭火在铜炉中噼啪作响。
大半日过去。
屋子外守候的人翘首以待。正在展翼想伸手敲门之际,谢芳突然打开房门从里面汗流浃背地冲了出来。
“如何了?”青竹关切问道。
“唔,已经安睡了,想来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谢芳面色绯红地支吾了一声,低头躲过众人的探询,夺门而出。
青竹略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位著名的小白脸何以今日会如此失常。
原来青竹走时,司徒俊并没对青竹说明阿宝的真实身份,只吩咐好生保护。
因关切国舅爷病情,青竹也顾不上多想,抬脚急步走进房内。这才发觉室内温度高的异常。此时只是浅秋,又是过午,秋老虎的余威加上数只火力旺盛的铜炉,室内之热可想而知。
青竹不禁想到谢芳的红脸,以及满脸的汗渍,心想这样的温度下难怪会那个样子。
谢芳出了门,急忙转身往驿馆后的一处水塘奔去,来到近前竟然连外衣都不脱,嗵地一声跳了进去。
国舅爷是女人!国舅爷是女人!
谢芳的脑子里满是这几个字眼,心慌意乱地在水塘里潜出数米,待胸间极度憋闷方才从水中钻了出来。清凌凌的池水极快地洗涤掉身体上的燥热,谢芳从湖水中爬起来时,却见展翼嬉笑着走过来道:“谢统领喜欢不脱衣服洗白白么?那可是我们家爷的最爱!”
白痴!还爷啊爷的!
谢芳不由有些鄙视这位跟了多年仍不知道主子是位姑娘家的展翼展大侠。
见谢芳穿了一身湿淋淋的衣服从水里走上来,矫健身材毕现,展翼不由啧啧惊叹:“谢统领身材真是棒!啧啧啧,这满身的肌肉和展某有得一拼!”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人竟然会有这样野蛮的身材。
谢芳冷着脸也不搭理展翼,只顾盘膝坐在水塘边的青石板上运功吐纳,少顷,那原本湿透的衣衫渐渐挥发出蒸汽,不过一会功夫竟自干了。
展翼瞧着稀奇,心道这个法子好,连衣服带人都洗了一遍,倒省了请人洗衣的钱。
“展大侠真是好兴致,不去看护你家少爷倒有心事在这里看谢某的笑话。”谢芳见展翼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地瞅着自己,不由有些气恼。
“哦,我家爷醒了,一醒就把我们给骂了出来。我家爷向来这样,有下床气,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烦他的好。”展翼大大咧咧地扯了一根柳树枝,有心没肺地蹲下来抽打着水面。
难道那****发作的劲儿一过她就醒过来了?她知道是自己抱着她不是靖南王抱着所以生气?
“你家……你家少爷真的只是下床气?”谢芳咬了咬唇,心下顿感忐忑不安起来。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说到底都是位未出阁的千金,自己与之肌肤相亲虽情非得已,可到底是自己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谢芳心中对自己顿时有些痛恨不已,怎么会想出用火云掌驱寒毒的馊法子来呢?
哎,这叫今后如何是好?
自己倒想冒着被上官博殴打一顿的危险上门去提亲,可人家喜欢的是靖南王。
纠结啊,真是纠结!
“谢兄,我看你还是同我们一起上路吧。听青竹公公说,爷的病会反复发作,若没有谢兄相助,爷只怕是熬不过那些苦痛。展某,展某真的很担心。”没心没肺的展翼,忽然停下手中抽打水面的柳枝,扭头诚恳地对谢芳道。
一起上路?然后如此朝夕相处?
谢芳原本恢复本色的脸,又腾得一下燃起火烧云。
这怎么可以?
“这个,谢某是朝廷罪臣,被万岁爷发配到这个地方把守城门,是不能随意离开琅玡郡的。”谢芳想了想,断然否决道。以青竹公公的道行,肯定会想出别的法子来助国舅爷驱除寒毒,自己若跟随左右,只怕真有一日撞上靖南王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