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阴龙疑唤,眼眸凝住那雪白之上,刺目的血痕!
“咳!”
云澜捂住胸口,猛咳出一口鲜血!
修美的身影骤然倒下,阴龙伸手扶住。
肩头的血,已是凝黑一片,贝指染着深红的血……
他拨开阴龙的手,径自滑向地板,跪坐下去……
“去找她……去找她……”他低语着,声音颤抖不堪。
炎火的力量,是拥有魔力的他的致命死敌,但是,却仍是超出了他的想像,这火神之力如此的强大,穿透的力度竟灼伤了他的内脏。
阴龙惊愕,心下猛然一沉,刚美的身形顿时紧绷僵硬。
“瞳……瞳怎么了?”
瓷白的肌肤,苍白如纸。
云澜抬起眸,望向隐隐透着紧张气息的阴龙。
慌乱的神色,却浮起一丝悲凉的笑……
这时候……
只有他,只有拥有阴势之力的阴龙,才能打开通往鬼域地底的门!
“打开那个门,我要去……”微弱的说着,沾染血色的身影,骤然倾倒……
夜幕深垂。
几沫云丝染在宁静的夜空。
大厅内。
金黄的光芒,晶莹照耀。
优美的手指,轻轻按压眉心,幽眸透测,凝望手中的古籍。
他是谁?
是罪之王?
种种迹相连接,那种洁高的特质与复杂的魔力相系,让炎贶不得不连想到在史记中,一直没有轮回的罪之王——天王!
如果,真是如此。
那么……
瞳,又是谁?
一直在这个人有意营造的环境下,拥有雪晶印,被预视为毁灭之星的她,到底和这个人有着怎样的关联。
为什么?
史记中,只记栽毁灭之星的印记与禁忌,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
就像,记录被特意消除了一般,那个地方,竟是完全的空白。
“少爷。”劫浊走进来,垂首唤道:“白少帅来访,要见您……”
未等劫浊说完,一身洛可可军装的白惊浪便急步走了进来。
“贶,怎么可以对炎守和世家们下达除掉雏洛的命令,这对雏洛太残忍了。”白惊浪站定在茶几的边缘,无法相信,炎贶竟这般绝决的下达了如此冷酷的命令。
是雏洛啊……
炎贶冷酷无情,白惊浪一直深知,但是,一直被视为当家主母来栽赔的雏洛,身份乃是七世家中的显赫人物不说,命定的身份与对炎贶的痴情守望,怎能受到如此无情的对待?
新月如钩。
映在璀灯琉璃的落地窗……
如醒秋的夜漂。
轻薄的黑衫,淡薄的幽眸,他浅浅掀睫时,夜漂泛着阴冷的波纹……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他平静的开口,手指轻轻摩擦古藉中,那空白的一页。
被如此忽视的白惊浪,忍不住深深吸气,浮躁的撸了一把漂白的碎发,掐着腰在原地转过身,极力压抑几乎要气爆的脾气。
半晌,长长的呼出气,发丝吹动半空,他才缓下语气开口道:“贶,不能这样对待雏洛,雏洛自出生起,便离开世家,离开母亲,承担着很多的压力与责任,你该知道,一向谨言慎行,并且以你的立场为中心思考的她,就算是被劫持,也断不会被外人所利用,因为……”话语顿了一下,白惊浪内心权衡下,还是说出了不该言明的事实:“她爱你啊。”
纤长的睫……
在此时,倏挑。
晶芒隐含暗厉,红唇轻启,轻逸的声音仿佛来自森冷的冰窟!
“所以,她必须死。”
白惊浪整个震惊的怔住!
“可以拥有那种感情的人,这世上只能有一人。”唇开磁诱,说到那“一人”时,声音含有丝丝的暗哑。
“贶……”无法发出声音,眼前的男人,这个尊贵的王者……
到底是多么高贵骄傲的灵魂,因为自已不想要,因为自已不需要,竟然连别人对他的一丝暇想与爱恋,都感到肮脏与嫌恶!
甚至想要全部都无情的扼杀掉!
只除了……
一人吗?
是她吗?
尊贵洁然的帝王之心,只允许她一人来爱他吗?
“为什么?”白惊浪不自禁的喃语着。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炎贶会是这样?这样几近孤绝一切,而又束缚感极强的感情,对于那样一个闲适懒散的女人来说,是否能够承受?
“贶……”眼前似乎看到那个藻发的女人,白惊浪忽觉心痛难耐,极力稳住自已几欲冲坝的感情,快速的寻找着可以挽回雏洛的办法。
终于……
“那个……贶,不管怎么说,雏洛还是极力救回吧,那女人……不,少夫人跟雏洛可是很好的朋友呢……”
应该有用吧。
为那个女人着想的话,这个男人会有所顾忌吧。
白惊浪非常不确定的暗暗咽了口唾液,不能怪他此时心里没底,实在是这话说得自已都禁不住心虚,要知道,就算炎贶会顾忌那个女人的感受,但这个“少夫人”会有朋友之情,可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啊。
懒情、卑鄙、又冷血的女人。天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人类”当成朋友的时候?
偷眼向依然安坐的炎贶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