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龙眉头倏跳,牙根紧咬,用手撑住床,不顾剧烈的疼痛,强自站起身……
“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痛喘的轻道,他将置于床头的衣衫穿上,疼痛使他蹙紧了眉,冷汗自额头缓缓沁出。
云澜眯起眼,看着他已经套上了钴蓝的风衣……
“正像你曾说过的……”风衣的扣子在颤抖的指下一一扣上,阴龙继续道:“赔尽我的一切,才是我存在的价值,那么,这便是我唯一的奢望。”
长靴套上,喘息已惭惭争促。他起身回眸,邃眸望向那雪白的身影,与那双莫测的双眸对视。“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拦我,包括你。”他坚定的说道。
褪尽妖娆的雾气,乌黑的眼珠猛然迸射阴戾的光芒。云澜握紧了折扇,紧到磨擦阵响。
“龙”如同齿缝中逸出,雪影魔魅诡邪,轻轻勾起邪佞的笑意,他阴冷的开口:“以为那个人真会如了你的意吗?”
阴龙一愕。
半晌,敛下眸,艰难的抬步走向门口……
“总要赌一赌,那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想再承受这痛苦的煎熬……”他低语着,伸手慢慢抓紧了胸口的衣襟。
他做不到。
好痛苦,好难熬……
有多少次,他无法想像天王的忍耐,无法想像天王所承受的痛苦。
因为……
仅是如此,他便已崩溃!
门被打开,握着门把的手,倏地的顿住,阴龙皱眉深思,转眸看向云澜……
张开嘴有些犹豫,半晌,才道:“瞳……知道她有怎样吗?身体可好?”
云澜疑惑的眼眸倏缩。“为什么这样问?”
“好多的血……瞳……那时候,吐了好多的血……”
“啪达。”折扇刹时掉落。
云澜愕然看他,呼吸刹时凝结成冰:“你说什么?”
晨曦吐白。
朝露缀满花叶。
阵阵清凉的风,透过客厅的大门,越上华毯铺设的楼梯,丝丝绕进通往卧室内的走廊。
天翼从楼梯一路走来,看到白色金雕的门扉前,一直伫立不动的劫浊与命浊。
金丝镜划过一道光芒,唇角轻勾,露出丝丝温文的笑意:“少爷还没出来吗?”
命浊木纳的瞥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愁苦。明显一副“知道还问”的表情。
天翼不由得闷笑出声。抬起手腕,状似很认真的看了看手表,不由得惊奇的说道:“已经五天了呢,少爷和少夫人恩爱是很好啦,只是,若是再不出来,累垮的可并非只是你们,估计等待少爷决策的高管们可要急撞墙喽。”
命浊眼皮抽跳,瞪着有些疲劳过度的红眼睛,干巴巴的说道:“天翼总司,这时候,你应该是最急的吧。”
“可不是嘛,有件事情正需要少爷定夺,结果……唉,真是令人头疼啊。”天翼状似为难,抬手轻捏太阳穴。
命浊睨了他一眼,就算耿直如他,这天翼总司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也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老狐狸!
如此神清气爽,镜片内的眼睛几乎光芒万杖,他会头疼才有鬼嘞。
谁不知道,这执掌“天派”整个司务,政界中手握大权的天翼,做事一向游韧有余,手段圆滑,会有事让他头疼?鬼才相信。
自知与他周旋不过,命浊暗自叹气,转移话题道:“见浊和众浊怎么样了?”
“庆幸啊,好在慑魂的人似乎受到了重创,所以,他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命浊听后,放心的舒了口气。
这时,天翼看向劫浊,见他额角沁汗,似乎是已经到了设界的极限。
“以现在来看,少爷的焰息没有停止的迹像,一会儿让见浊来吧。”天翼抬了抬眼镜,轻声说道。
劫浊未语,面容锐冷依旧。
天翼摇头轻笑,目光凝上金雕木门。
真的是太久了……
那熔炎般狂热的焰息,无所顾忌的释放,真的是太久了……
如若不是劫浊一直用结界屏护,恐怕这周遭的地界已是毁灭殆尽!
跟那时一样,这个凡胎之神所出生的那一天。
但是。
又是那么的不一样,因为,狂热中却有柔软的焰粒,竟似怜惜般的温情!
白金床幔。
细白的手指,抓着垂纱,有意逃离,却被紧锢不放。
“你……啊……放开……唔……”唇舌纠缠厮磨,抗议的声音被强迫的噎入喉内。
心瞳忍不住气极,喘息连连间,险些断气身亡。
气愤的瞪着上面的男人,忍不住内心咒骂!
死变态!
他是想整死她吗?
已经多久了?眼见外面的天色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他却除了给她吃饭与喝水的时间外,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即便是她累到昏睡过去,这家伙也是一直抱着她,搅得她不得安宁。
疯子!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在他手里的。
她的小命啊,难不成就这样交代在床上了?
正怨声神思,双腿倏地被他打开……
心瞳一怔,忙上移身体,抓着床幔想要借力挣开他的钳制。
然而。
修长的手,却轻松的握住她的纤腰,微一用力……
“啊……”太突然了,她惊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