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瞳眨眼,有点半懂不懂。
半晌,歪头瞧他,轻轻一笑:“你有什么办法吗?”不用劳她动手,有人来解决,她自然乐得轻松。
白惊浪神秘的冲她眨了一只眼,“秘密。”
心瞳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径自走过喷水池,向草坪的藤椅走去……
“女人,知道长老们来做什么吗?”白惊浪跟在身后,凝眉问。
“……”心瞳懒得说话。
“有点奇怪啊,这阵子,他们一直都在收集上层名媛与贵族千金的祥细资料,并且似乎也与部分有了交涉……”
心瞳站住脚,禁不住疑神看他。
其实,她是懒得疑惑任何事的,只是,对于这三个老家伙的行事,倒是有几分好奇罢了。
有那么一点点的想知道,这三老头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深秋。
夜沁凉。
绵绵雨丝轻声泻落……
天派豪宅的灯光萦绕四周,与远处的路灯丝丝薄薄的相接,在绵细的雨线中汇成一片朦胧之境。
昏暗的灯光,夹竹桃开满整条街道,盛开的桃红色在雨夜里,竟有诡异的艳丽之色。
树叶被风吹动,绽起沙沙的轻响。
一大片沙沙作响的树影里……
一辆黑色宾利房车,车头似凌空翱翔的雄鹰标志在摇曳的桃红花瓣间闪烁着淡冷的光辉。
后车门旁。
一身暗红长披的高大男人,前襟银白大纽扣在昏暗的光线下,映着车内那一抹猩红之影。
男人低身打开车门,右手臂几乎同时轻挥,一把黑色圆顶伞随之撑起。
“王座。”暗红长披护胸一带,男人恭敬拂礼。
一双漆亮的棕红色窄口矮靴,映着邪美的暗影轻轻的踩到茸草之上。
灯光幽弱……
猩红阴黯,银发如华。
“怎么样了?”孔雀蓝泪滴晶闪,薄唇冰冷,却似对空气轻问。
一道黑影霎时掠现于他的身前,诺墨垂下黑眼线,扶胸鞠礼,“回王座,天派内警戒很严密,而且四周也设了很强的结界,以我们的体质恐怕没办法进去。”
绿眸暗暗收缩,撒拉弗轻扯一抹嘲讽的笑意:“到底是炎少主啊,不留任何残苗再生机会的行事作风,这种毫无破绽的手法还真是让人自叹不如,只不过……”语气稍稍停顿下来,修长的指,在这时略微抬起黑伞的边缘,蕾丝袖轻荡,上面的丝纹如同鸢尾花在风中轻舞……
目光凝望远方围墙内的豪宅,唇角的笑意越发加深。“他还是露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对我,从始至终都是……一无所知……”
“呵呵……必竟炎族内,对于当年炎脉崩溃的缘由没有详细的记栽,更不用说,根本没人知道这其中的间接原因是我们鬼道所为喽。”低哑娇作的声音带笑逸出。
夹竹桃,成朵飘落……
红甲勾勒红唇,过份高佻的雷米尔轻倚车尾,金发编织成辨,虽是一身中性的红色西装,却依然婀娜冶艳。
诺墨挑眉,上上下下看了看这位一向以女装示人的第一鬼将,今儿个却转性换了西装?虽有片刻惊讶,但是,那入骨的狐媚样还是无可救药的惹人厌。
“看什么?”雷米尔睨去蓝眸,不甚高兴的轻斥。
“没什么,只是我原以为你重伤,会以‘木乃尹’状态出现。”诺墨收回目光,冷嘲热讽道。
雷米尔眼皮抽跳,“彼此,彼此。”咬牙说出后,眼神不自觉的望向雨雾中的天派,眉头轻蹙的低语:“好在那个云澜不愿恋战,没能完全毒浸我的身体,让我仍能保有慑魂催眠之术,不然,我还真没办法知道天派内部的情形。”
话音刚落,撒拉弗与诺墨同时一愣。
“打探到什么了吗?”撒拉弗凝声问道。
“听说几天后……就在月相为朔之时,炎少主要执行八阵仪式。”
什么?
八阵?
撒拉弗倏地蹙紧眉头。“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是很清楚,这似乎只有天派高层以及五浊队长才知道。”
雨丝渐歇,腥凉的气息相绕丝丝银发……
撒拉弗敛眸莫测。
肩背处,他的羽翼虽有折断的痛楚,却涨满了展翼的力量……
他知道,那是他对她深深的思念与强烈的欲望……
他更知道,这双翼只为她而展开。
无法忍耐,无法承受,这急切的心态比几千年的等待还要令他痛苦难耐。
从来都不知道,他渴望她,竟是如此的强烈。
他明明爱过的……
爱到让心变成了魔鬼,不惜让纯洁的羽翼沾满爱人的鲜血,从而堕落鬼道。
那么……
这一次呢?
有些熟悉的爱恋,却又有些陌生的悸动,又会将他推入怎样的情境?
“她呢?有她的消息吗?”轻轻的,他闭上眼沉声问道。
“身体状况似乎有什么问题,听闻连大祭司都去诊断了。”雷米尔回道,眉眼却禁不住睨向天派的方向。
撒拉弗顿了一下,沉吟半刻才轻轻转过身,望向孱弱到几不可见的月光。
“想办法派人进去,我要那把神器。”
雷米尔和诺墨同时一愣。
猩红长衣被水雨溅湿一角,他收回眸,抬腿迈进车内。“因为……只有那把刀才能伤到……火神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