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的眼眸,终于看过来。
那淡淡的一撇,几乎让见浊扔了纸腿软的跪地。
“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声音霎时低沉冷寒,眼中刚刚浮起的柔和神色,瞬间瓦解形成丝丝冷焰。
“少夫人最后说……就算你不放人,她自有办法……带人……离开……”见浊越说越小声,最后两字几近蚊蝇。
“是吗?”极为缓慢的两个字,炎贶轻扬眉,唇角有一抹笑意,但笑意未达眼中,“她可以试试。”
空气……
在这一刻凝固了。
仿佛……
到了忍耐的极限。
那高贵绝美之人,依然淡静之姿,但是却有股骇人的气息在四溢弥漫。
几乎……
不能呼吸……
整个客厅里,仿佛氧气瞬间被抽干,让在场的长老以及见浊顿觉呼吸困难。
终于。
优美修长的手指,轻轻摆了摆,示意见浊退下。
如同得到了特赦令,见浊垂首后退一步,转身便慌神走了出去。
三个长老同时吁了口气。
黄衣握了握手中的档案袋,“少主……”严谨的看向炎贶,正要继续之前未说完的来意时,却见炎贶目光凝向窗外,抬手示意他们离开。
念珠忽的站起身,不等白僧有所阻拦,急道:“少主,我们刚才所说的事情很重要,做为炎族纯血的当家,你的血脉是整个炎族世世代代的希望与宿愿,恕我们冒犯,少夫人不能受孕,所以……”
“退下。”冰冷刺骨,简单的两个字,如冰冷的刀刃刹时割断喉咙,让念珠顿时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长老们踌躇的退了出去。
巨幅的落地窗。
那纤细的身影似乎望过来,但是,瞳仁中,却没有映下他的影……
他捏紧了银杯……
银杯在手中慢慢变形,慢慢熔解掉……
杯中的酒液,洒落手上,被来自他手中的热焰,蒸发,形成白雾惭惭消散……
当她的身边,出现那道泡泡纱军装的身影时……
那一瞬间。
他猛然回手,扫落了桌子上所有的摆饰与餐盘!
叮叮铛铛的响声,震耳欲袭!
门外的劫浊暗暗吸了口冷气!
已经……
到了忍耐的极限!
为什么?
他已经做了让步,他会依她的要求,只要她不再对他感到厌恶与嫌弃。
可是……
她根本不会!
她在做什么?
在笑吗?
对着别人?对着另一个男人?
可恶!
多么无情、自私的女人……
让他爱,却不会爱他,拿了他的心,却不会还的可恶的人……
“什么?让我试试?”心瞳高高挑起眉,声音明显比平时高了几度。
“是的。”见浊拒实以对。
“靠,老虎不发威,他当我是病猫。”一脚踩上喷池的阶台,不屑说着的同时,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主楼客厅的落地窗。
一道钻黑的光线,让她微眯起了眼睛。
死变态,她只不过偶发“善心”,对雏洛有莫名的不舍,无非是想放了她,最其码给她个自由也让自已安个心,可是,他奶奶的,她这“少夫人”当的还真是“悲哀”到家,她的话根本就跟狗屁没两样,竟然没一个人听她的?
这不要紧,死变态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跟她死抗到底,就是不放人。
啥?
让她见他?
靠,那她还有得活吗?心脏不爆掉才怪!
也真难为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仁慈”,考虑到他脆弱的自尊,没有直接告诉他,就是因为他的脸太“恐怖”,自已都已经得心脏病了。
可是……
******,奇怪了,她为啥要考虑他的自尊啊?
想着,心脏受不了跳快了两下,这才收回视线,睨了睨见浊。
“说,雏洛被关在哪?”
见浊无奈叹息,垂首干脆道:“不知道。”
开玩笑,他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感谢天感谢地了,对这个女人,不把嘴“把”严,岂不是没命见明天的太阳?
切!
心瞳冷嗤一声,以为她是谁?若不是懒得多动身手,她还用得着问他?
“女人,我建议你还是停手吧。”一声叹息的声音突然飘过来。
心瞳扬眉望过去。
泡泡纱海军条纹,飘逸羁羁。
白惊浪阔步走来,望住心瞳时,禁不住眼光凝结。
她又越发的美丽了,虽有淡淡的病容,但却美得令人无法呼吸!
她头上的蝴蝶,在眷恋停驻……
这一刻。
狂傲如他,心中也禁不住溢满温柔。
“身体有没有好些?”矅眸有柔情,他轻声问道。
心瞳睨着他,忽视他有点像吃错药的神情,径首说道:“你刚才什么意思?”
白惊浪叹气,“还不了解吗?你越是这样,贶他就越不会饶过雏洛的。”
什么?
心瞳蹙紧了眉。
“那么想要雏洛平安吗?”伸手从衣兜里拿出香烟,打火机按出火苗时,却又在瞬间顾忌到她的身体,又马上关掉,将香烟重新放回衣兜。“其实,我也很想呢,只是,却没办法做到,可是……”他突然停了下来,俊容浮上一丝复杂的笑容,“为了你……也许我该更努力一些吧,所以……不要担心,交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