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就算是这样……
她已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他整个家族的女主人。更是他的爱,他的一切,乃至他的生命。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也只有他可以握住她,永不放开。
风中似有笑声……
伴着那风语一般的笑声,一条雪白的肩帛在夜空中飘舞,将绯红的合欢花铺盖,那姿态,就像含羞的少女披上雪白的头纱,腼腆的令人心动。
那一瞬间。
炎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回过眸去,在梯阶的下面仰望向那雪白的人。
隔着柳柳的枝条、隔着极光般的星辉……
他与他,就那样四目相对。
白衣如雪,那人衫摆灵动,绝美的身姿轻轻倚靠栏杆,唇边轻吻一枝花柳,微微的,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炎帝啊,有没有想过我为何允许你就这样从我手中将她带走?”
炎贶蓦然一震,气息骤然一窒!
什么意思?
很明显,他的这句话绝不仅仅是因为此时,而是包含了太多的寓意。
“记住我现在说的话……”透白血色花纹的折扇在手中展开,云澜半遮面容,莫测的轻语:“你能够这样的拥有她只有这一世哦。”
炎贶猛然吸了一口气……
是呀。
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
这个一直守护她到如今的这个人,为什么从来没有实质的接触她。
明明爱她、恋她、为她心痛、为她揉肠、为她算尽了心机……
明明这个人离她最近、夺取她的身心最容易……
但是。
为什么,却从来没有将她拥入怀中……
到底,是为什么?
不,应该说,他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慢慢的回身,修黑冉上暗烈的赤红……
炎贶凝眉敛目,看向怀中的人儿……
良久。
幽眸顿时染上了悟的神色。
难道……是因为……
风丝卷进华丽的长廊。
白白的纱帘阵阵起舞。
劫浊伫立双扇门前,神色依然是贯有的冷锐。
只是,站在另一侧,粗犷的命浊还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劫浊大队长锐冷如鹰的眼珠一直都在暗暗瞄着门内。
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一向对主子力量最为敏锐的大队长,此时如此谨慎敬惕,一定是里面的主子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泄漏了炎粒的力量。
应该不会有事吧……
毕竟这种事从少夫人进到“天派”时就已经司空见惯了吧,而且每一次也都化险为夷了。
呼……
对,一会儿就没事了……
只是。
哎,为啥心里还是习惯性的感到不安呢?
这个时候,命浊不得不感叹,那个少夫人绝对、绝对是上天投下来的不定时炸弹,要不然,怎么搞的他们整个天派、不,是整个炎族一直都处在这种即惊喜又惊吓的“水深火热”之中呢?
而这时。
寝室内。
白金的床幔撒落皎洁的月光……
修长的脖劲上,墨发滑过锁骨在性感的胸膛前弯延勾缠。
他凝望床上的她,手指间缠绕着她发上的红缎,那一头海藻的发,像片森林一般铺满了金色的床单。
慢慢垂下眸,视线滑过她脖劲上那颗赤龙焰形的宝石、最后目光停在她大拇上的金箍……
她的身上,有很多属于他的东西。
但是。
他的心,仍感到无法形容的空虚。
因为。她的心不属于他。
气息沉痛,他俯身抚过她的发,吻上她的额、她的鼻……
在气息暖昧痴缠间,他触碰她柔软而淡凉的双唇……
轻微的碰触,在要加深这个吻时,她睁开了眼睛……
“很痒……”她揉着眼,懒懒的低语,那模样有令他心弦颤动的娇美与嗔怪。
心,刹时柔软。
伸手至耳旁,他摘下那颗火红的火钻,为她带上。
“瞳,就说一次吧……”耳钻在她秀美的耳垂上闪动火焰的光芒,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愿去想,他只想听到她的一句话,哪怕是骗他的,哪怕是因为怜悯他的,这一刻,他只想添满空虚的心,只想烙平他疼痛而冰冷的心……
“说你爱我,好吗?”磁诱的声音,他成心蛊惑着她,却因紧张与不安使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
她明显有些惊讶的看他,半晌,“你不是说不能爱你吗?”
他喟叹一声,将她揽入怀,手指开始解着她的衣服……
“只是说啊……说你爱我……”他吻着她的脖劲、在她耳垂上甜蜜的呵气。轻眯的眼眸里,琥珀的幽光有道不尽的矛盾和多少的期待。
心瞳眨着眼,躲闪他带来的麻痒之感,侧眸看他,然后冷不丁的说道:“什么叫只是说啊?我确实是喜欢你的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他蓦然整个僵住!
缓缓的、慢慢的,他看着她,屏息的看着她……
然后。
他失笑出声,摇着头,“不,不可能。”
她骗他的,她一定是骗他的,她怎么可能爱他?
可是,她还是说了,非常干脆的说了,没有任何条件的交换,没有敷衍的说喜欢他的身体,非常明确的说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