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开玩笑或者是玩游戏,你看人家太子神情有多郑重,再看丁丁人虽然坐着,却面有不安,定然是那丁丁巴结人家太子,或是搔到了最痒处,或是真的帮了大忙。人家太子是原本就以温和著称,受人好处更是铭记在心,才会如此在大家面前抬举那丁丁,也算是衔环以报,端的是气度不凡。云莱国太子不愧神州第一太子美名啊!”
开始的时候,议论声并不大,丁香莲和凌子啸都还有些处在震惊当中,云铿那是向来不管不顾别人的眼光的,是以没有人顾及周边的人的反应,结果导致声音越来越大,连丁香莲都能够听到了。
“铿,你先坐下行不行?你看看,你看看,你要把丁丁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吗?你想要丁丁的命吗?”丁香莲气得低吼出声。
云铿一本正经地又行了个礼:“铿谨遵先生之命。”方才落座。心中暗道,可别怪本太子不择手段,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谁让你下午那么坚定地表示,除了丁氏,其他你一概不会放在心上呢。既然你如此在意别人的眼光,本太子说不得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了。只要达到目的,本太子愿意承受你的任何惩罚。
对这样不要脸皮,呃,似乎应该说是礼贤下士,尊师重道,的人,丁香莲还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人家都这样了,还当众给人家难看吧!可是,要自己因此就生生咽下这口气,就被逼得只能默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凌子啸清晰地看到了丁丁眼中的怒火,这种程度的气愤,对丁丁来说,可是极为少见的。云铿,你小子惹到丁丁了!也就是惹到我了!
在丁丁开口之前,凌子啸先发功了:“云铿,你这是要逼死丁丁么?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这不是给他栽了个藐视云莱国,藐视云铿太子的罪过么!你就是要这样逼他在月氏国生存不下去,只能投奔你么?你如果真有诚心,就不应该置他于险地!”
“况且,丁丁下午就说过了,他要的是什么,他愿意做的是什么,你如此作为,不是强人所难么?即使你说得天花乱坠,让丁丁动心了,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不是要阻挡丁丁的前程,而是要尊重他,保护他!”
对凌子啸,云铿可就没有半点客气了:“你这是鼠目寸光,先生何等才智,岂能湮没于市井之中!大丈夫建功立业,是何等豪迈之英雄事,岂可因你的私心,因先生尚未堪透自身而耽搁!”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丁丁能够堪透世情,不等于他便能堪透自身,只因为他根本无法置身于他自己的事之外。
云铿如此说法,令凌子啸只能默然:先前,云铿只是让丁丁去云莱国掌管商业发展大权,丁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可是现在,云铿可是以国师之位相请,以太子之师相待,地位和权力都仅次于皇上,丁丁能够守住本心,不为所动吗?说实在的,这样的条件,就是自己也会动心的啊!
自己的坚决反对,真的只是为丁丁着想,为月氏国着想,而没有一点要留丁丁在身边,要让他始终置身于自己的保护下,让他永远离不开自己的私心吗?刹那间,凌子啸没有了继续劝阻的勇气,只是和云铿一样,静静地看向丁丁,希望得到自己心中期盼的那个答案。
由于几人的话音压得极低,只有三人能够听到,旁边的人,看到那三人的互动,有些不明所以。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继续关注,各种揣测相继出炉,只不过,丁香莲等三人根本无暇理会罢了。
丁香莲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无名怒火,其实云铿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总不能连皇上的位子也让给自己吧,说起来,自己真的没有生气的理由。在云铿看来,云莱国的国师,比起月氏国一个商贾之家的家奴,地位天差地别,换作别人,肯定忙不迭地就答应了,就连来自现代,视权势如蛇蝎的自己,不也有些动心了么?那还生哪门子的气呢?
气的是,云铿根本就没把下午自己的话听进去,纵然他态度诚恳,条件诱人,可正因为他以利相诱,才让自己更加生气:这不是对自己品性的侮辱么?难道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那么唯利是图,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么?不,不气,气什么?别人怎么看自己,怎么议论自己,自己统统听不到看不见,坚定地目不斜视地走自己的路,凭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别人赋予的权力,打出永远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就是我,谁也别想左右,谁也别想利诱,谁也别想利用!
或许,这样的取舍极不明智,前路极为坎坷,还没等走到一半,还没有看到丁氏商业帝国的建成,就已经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充分自由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不再象前世一样,被逼着违背自己的心愿,做了许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还得偷偷摸摸地,直到在国际大赛上荣获桂冠,才得到族长的默许。只要活得开心,是否长寿,是否成功,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人生,总是有喜有悲,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能肯定,自己现在的选择,就注定没有未来,只会以悲剧收场?谁又能断定,接受云铿的建议,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就能够幸福满足?
想明白了,更坚定了,也就心平气和了:“铿,还是那句话,丁丁只想管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而已。丁丁的主意已定,请不要再试图改变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