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爱情,让凌子啸怎能宣之于口?!那是对丁丁的亵渎啊!当初自己只是刚刚懵懂地表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与丁丁探讨而已,可是,丁丁的反应是那么强烈地抗拒,当时就痛骂自己,让自己滚,让自己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那是让自己怎样绝望的爱情啊!
而现在,这个发现,这个惊人的发现,是不是意味着,丁丁不是他,而是她?是不是意味着,这份原本以为绝望的爱情,有了希望?
这是怎样诱惑人的发现啊!这是怎样激动人心的发现啊!
凌子啸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丁丁应该突起却没有突起的地方,推论毕竟只是推论,必需要有事实验证!
在即将碰到丁丁的那一刻,凌子啸的手,陡然顿住,如果,如果丁丁果真是女子,自己这样去摸她,那,那岂不是对她最大的亵渎?
可是,对丁丁的性别的怀疑和确认的急切,让凌子啸犹豫再三,还是颤抖着摸了上去!
丁香莲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移动了,姿势改变了,薄被没有了,有只色手,摸上了她身为女性最为神秘的地方。
而凌子啸,尽管已经有了推论在先,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在接触到丁丁玉体的那一刻,依然彻底震惊了!完全石化了!
爱情绝处逢生的狂喜有之,擅自摸心上人玉体,辜负信任的羞愧有之,还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凌子啸欣喜地给丁丁盖上薄被,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丁丁的小脸,怎么也看不够!
太好了,丁丁真的是她,而不是他!
手,再一次不听指挥地抚上了丁丁的小脸,一丝丝,一毫毫,一厘厘,一分分,一寸寸地移动着,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而理智也一点点回笼。
自己不知道丁丁是女子,所以当初才会迷惘,才会找上门去向丁丁诉说。可是,丁丁知道啊!她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非要说那只是兄弟情,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根本就对自己没有好感,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这份感情?
刚刚还狂喜的心情,顿时又跌入了谷底!
往事,一桩桩在眼前掠过。
拍卖会上活泼可爱却又孤寂落寞的小精灵,自己上门意欲收服他时的那份调皮却坚守心中原则的坚定,认他为弟时的宠辱不惊,赴喜宴时再一次带给自己的惊喜,丁氏受到亨通商行威逼时的镇定自若和应付自如,再一次令人耳目一新的飘酒吧的高调亮相,五味的幸福里令自己无比快乐的相聚,女儿节带给自己的震撼,统统都铭记在心,不曾稍有遗忘。
正是在女儿节上,自己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对丁丁产生了未知的,令自己深深的不安的情感,从此,身心备受煎熬。现在看来,自己并非丁丁骂过的那种卑鄙龌龊的人,而是实实在在地不经意间,因着自己的直觉,被丁丁吸引了。现在好了,再也不用受煎熬,再也不用担心良心的责备,世俗的眼光了。
只是,她是对自己身为月氏国第一世家的嫡孙,却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不满意,因而才对自己无动于衷吗?虽然自己实际上并不是,而且,丁丁可能也已经察觉了,但毕竟那个身份,是无法公之于众的,是无法给丁丁一个体面的身份的。她如此努力地发展丁氏,不就是为了有一个能够依靠的靠山吗?可是,现在的自己无法给她!
身份,对了,这该死的身份!丁丁她现在只是一个大掌柜,而且还是丁氏的奴婢。不对,这个身份,可能也和自己的一样,是伪装的,可能不止是性别,还有其他的!
丁丁,丁丁,现在看来,丁丁当然是个莫须有的人物,那么,丁丁的真实身份是谁?她从来都是自称丁丁,从未自称过六弟,她,可真是小心谨慎得很哪!
丁丁究竟是谁?
凌子啸反复思考排查,终于得出一个貌似最为合理,却又绝对不可能的结论:丁丁,就是丁香莲丁大小姐本人!
从年龄身材分析,年龄相当,身材接近。看来丁香莲早就计划好了“去寺庙守孝三年”这个最好的从京城消失的借口,然后从身体到学识,进行了脱胎换骨般的蜕变。再回来,有谁能将那个被亲父继母虐待成骷髅似的,大字不识一个的丁大小姐,与现如今虽瘦,却总算还是有点肉的,才华更如星星般熠熠生辉的丁大掌柜联想成一个人?
好计谋!好手段!
当初自己听凌大说起丁大小姐不顾礼仪,将令人惊悚的相貌于公堂呈于众人面前,还觉得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无知女子。
现如今看来,丁大小姐早已算无遗策。
即使是自己,当初第一眼看到丁丁,虽说也惊诧于他的瘦骨嶙峋,却也绝对不会与丁大小姐联系起来。就是现在,在发现了丁丁其实是她不是他之后,也反复推理了很久,作出了各种推断之后,才有了这个最为可能的结论。
如果丁丁不是丁香莲本人,素无朋友亲人的丁大小姐,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人,而且就这样放心地将整个丁氏交给这样的一个人打理?
可是,这个结论有一个最大的漏洞:丁大小姐“守孝”的这三个月,真的就能够从大字不识一个的孤苦无依的少女,飞速成长为一个才识过人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