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凌子啸懊恼的真正原因,丁香莲轻笑道:“有你在,我才不担心呢。”
这话说得凌子啸差点心花怒放,没放,是因为丁香莲太善解人意了,让自己心疼,是因为丁香莲的毒还没解,是因为不知道丁香莲的身体怎么了,竟然无法施展她的特殊本领。
凌子啸再次郑重承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如果让你失望了,啸陪着你便是。
说话间,凌子啸已经原路返回到地道中,在当初听到顾志同沉吟的那间房里,找到了六名奄奄一息的船员,再找,却没有侍卫的踪影,想来是被水盗们带走了。
凌子啸不可能对船员放之任之,真的不管他们的生死,给丁香莲留下冷血无情的印象。有伤员,有中毒之人,当务之急还是找大夫,最好是澹台白苏。于是,凌子啸便给船员一一喂了疗伤之药,又将其中伤势最轻的一名,送到农舍门口等候可能通过这条路来找的人,再回头带着两名刚刚解穴可以动弹了的水盗带路,切断了河水的继续涌入,便从地道直奔沙河而去。
即将抵达沙河时,便遇上了押着水盗而来的,以江柏翎为首的自己人,凌子啸当即冲过去,边冲边喊:“白苏,快看看丁丁,她中毒了!”
澹台白苏当即挽袖把脉,察看伤处,不及等凌子啸将丁香莲放下,也不顾此地不宜。一番检视之后,松了一口气:“此毒虽不同于平时常见的毒,毒性却不大,也能够先用白苏的百生丸解毒,不过要彻底清除毒性,还需白苏再配一副解药。”
压在凌子啸心中的一座大山,瞬间化为无形,凌子啸顿时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取出百生丸,喂给丁香莲吃。乍闻丁香莲中毒,再见凌子啸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澹台白苏顿时便出了一身冷汗,及至此刻确定无碍,这才悄然抹去。
以江柏翎为首的一干人,见二人如此紧张丁丁,倒不疑有他,因为以丁丁的才华和平易近人的为人处事之道,不止在他们俩心目中,就是在大家的心目中,在皇上的心目中,那也是有着极为独特的地位的,更何况是与丁丁一起闯荡江湖三年,关系极为密切的凌子啸和澹台白苏。
丁香莲服下解药之后,不及与众人打招呼,便说道:“六名船员尚在,不过都受了重伤,六名侍卫却被水盗带走了,还请江丞相及时派出人手解救。”明面上,江柏翎才应该是指挥一切的人。
“啸立即盘问水盗,尽早找到解救之道,白苏立即着手救治船员,其他人先行疗伤运功,稍事休息。”江柏翎也不谦让,毕竟时间紧迫啊!
当丁香莲从凌子啸背上下来之时,凌子啸才有余暇,才有心情,去回味刚才她在自己背上时的感觉:莲儿还是偏瘦啊,竟然不觉得是温香软玉呢,恐怕是因为心情不对,场景不对,也或许是因为后背的感觉太过迟钝。不过,再迟钝也以感受到肩胛骨处有两团小小的温软,莲儿离真正长大,还得有些时日啊!
凌子啸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去想丁香莲的事情,将丁香莲交给月天月地之后,便直奔水盗而去,凌子啸要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无悔等人的下落。审讯一事,于凌子啸来说,小菜一碟耳,何况是对付久经“保人至上”的教诲熏陶的众水盗,不过片刻,便将水盗的其他贼窝弄了个一清二楚,连最可能去哪一个都掌握了。而此时,澹台白苏才刚刚处理完船员的伤口,开始精心为丁香莲开药方。
除了澹台白苏,江柏翎也在这间房里,诸事已分派完毕,他这个“统帅”此刻亦可稍稍放松一下了,于是,丁丁的身体便成了他此刻最为关注的“大事”。
凌子啸乘人不备,悄悄地握了握丁香莲的手,还有些冰凉,原本准备稍握一下便松开,免得在澹台白苏的眼里落个当众眉目传情的不良印象。可是,见她的小手太过冰凉,便不忍心就此松开,而是将自己的内力渡了一些给她,直到她的手热起来,她的脸色红润起来。能够脸色红润,当然不全是凌子啸输送内力的功劳,还有先前服用的补丸在内力的引导下,加快速度发挥了作用的原因。
澹台白苏将开好的药方交给手下,看到丁香莲已经红润的脸色,看到凌子啸紧握着丁香莲小手的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能够为了她的身体,而不顾忌他自己的形象名声,当众,主要是当着江大丞相的面,表演情深意切的“兄弟情”,是发自真心地,全心全意地爱她的表现啊!她,一定会幸福的,她幸福了,自己即使没有得到她,也没有遗憾了。
澹台白苏取出银针,准备为丁香莲针灸,要见效快,还是以内力针灸来得快。
江柏翎此生从未经历过如此怪异的氛围,凌子啸居然自以为无人得见地,旁若无人地握着丁丁的手,让江柏翎当即便羞红了脸。握就握吧,握一下就好,可是,凌子啸居然还没完没了了,当众调情也不能是这样子的啊!这屋子里还有澹台御医,还有本丞相,还有若干侍卫呢!看来当年他们离开建业时的流言,十分可信啊,果真是无风不起浪!
正当江柏翎一再腹诽这两人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不时地偷偷瞄一眼。结果就看到了丁香莲气色越来越好,顿时又自责起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自己堂堂一国丞相,怎可不弄清事情的原委,便下定论呢?
难道是自己关心则乱?
如果是,那么自己关心的是谁呢?不可能是凌子啸,两人从小便相识,虽不常相见,虽未曾直接交手,却是明争暗斗过多个回合。那么就只能是丁丁了!丁丁他凭什么啊?虽然他才华极为出众,尽管他已经被皇上破格提拔为正四品皇商,可是,他骨子里不过是一介商贾而已,脱离贱藉才三年而已,他凭什么让自己关心则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