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纷争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支队伍悄悄的融入了风厉阎车队里,队伍中的人脚步轻盈,身形矫健,个个身上背着大刀,即使刀面光亮但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风厉阎站在车头,他……早已经闻到这一丝突兀的味道,他的唇终于有了喜悦的弯度,喉头微动淡漠的声音响起。
“银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今日拦本王的路是为何?”
“你什么意思?”银子被古一一气的头晕眼花,可他体内的警觉性还有,关于风厉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银子都是相当在意的。
他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不好,脚步已经有了异动。
风厉阎好心的提醒:“不用赶着回去了,他已经不在那里。”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呢?”银子心中的疑虑在发芽,他想到了什么。
“我还知道瓦茨里现在就在你身后的村庄里坐镇。”
“你在等我来,你等我来?”疑虑得到了证实,“该死的,你在拖延时间。”银子慌了,对身后跟随的人大吼:“回去保护大将!”
可……为时已晚,树林里响起沙沙的爆破声,从地面居然凭空窜出无数条身影,漫天枯叶飘起,草丛中全是风厉阎的人个个手握钢刀,银子和多尔族人彻底被包围了。
“一个……都不许动。”风厉阎在银子的仓皇中说道,而吉桑杰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个带血的包袱丢给了银子。
“这……是谁的?”银子凌空接住不由咬牙问道,包袱口系着的玉佩正是瓦茨里的刀佩,瓦茨里死呢?
“你何不打开来看看?”风厉阎没有正面回答。
“这不会是瓦茨里的,他没有这么容易这么被人拿下,而且他对你还有用。”
“难得你多少还有点像我风厉阎的徒弟。”风厉阎说完看了眼吉桑杰。
吉桑杰解释道:“这是夏和斌的!”瓦茨里收到的尸体中只有夏和斌无头,这是王爷特地留下来给他徒弟的。
银子赤红着眼看向风厉阎:“你为什么会知道瓦茨里跟着一起来?”难不成多尔族内也有叛徒呢?
风厉阎知道银子在想什么:“你是本王的徒弟,你了解你的师父,我当然更了解我的徒弟,急于求成,夜郎自大,总是着急向别人展示你的才能,想让别人分享你胜利的果实,而瓦茨里比你更甚。”
“说你的条件!”银子知道他已经败了,只能尽全力挽回。
风厉阎接着说:“想要保住瓦茨里的命,本王要你办两件事,第一件事,我要你亲自……经你的手把人头交给素玉淡,无论你用什么条件让她窃取晋国机密,本王暂且留她一命不予追究,告诉她……这颗头在房间内好好摆着,直到本王回府为止,这件事情办妥了,本王就绝对不会动瓦茨里。”
“师父这是想借由徒弟的手震慑着素玉淡不敢再偷取王府的信息。”
“她……还有那胆子吗?”
“师父,你……大可不必不用这么做的。”银子捏紧了拳头,脸上的神色是失血的惨白,这一次……他又输了。
风厉阎是在救他,他身后站着的多尔族人因为失去瓦茨里已经开始躁动,今日的计谋是他出的,他又是风厉阎的徒弟,虽然他是异族人,但从小却是在晋国长大的,本来他的投靠多尔族的时候,瓦茨里的手下就颇有异议。
如今瓦茨里出事这些瓦茨里的手下肯定就会怪罪于他,风厉阎放瓦茨里的交换条件就是让他亲手送人头到王府,无非是给他机会有多余的时间逃生。
他以为破了风厉阎的布阵就算赢了一局,可没想到这胜利的一局这么快就被风厉阎扭转乾坤。
“你是我徒弟,我该怎么做事儿,从来不会因为你的行为来决定。”
“师父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至于第二件事,你得到我身跟前来听。”风厉阎环视多尔族人,在他们警惕的眼中说道。
银子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所有主动权都被捏在了风厉阎的手中,若是不遵循他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只能听话的准备往风厉阎的马车边走去。
“银先生还是不要过去的好。”一道蓝色身影突现到银子的身前,钢刀横卧在胸,刀刃面敌看向的却是风厉阎,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原来是被晋国士兵围住的多尔族激进派内有一名方脸矮个的男人,他拦住了银子的路,只见此人双目迥然有神,脸黑如碳,发丝根根粗似铁丝,头大耳长,四肢粗壮,气态沉稳,是个好把式的练家子,但因为衣着的关系,让旁人辨不出此人的级别。
不过作为瓦茨里身边的军师,银子却是知晓此人的身份,此人叫做艮渠,是瓦茨里最信任的人,曾经在于风厉阎的以一敌百中参加过战斗。
他们这百名轻骑兵的命是瓦茨里救的,对当时的事情发生和经过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当瓦茨里不再为王的时候,他们便都卸去盔甲追随而去。
艮渠相当痛恨风厉阎,因为在他心中绝对不会承认瓦茨里的技不如人,他只觉得是风厉阎设计陷害了瓦茨里。所以对待风厉阎的徒弟他也是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大将为什么会轻易被抓住,艮渠怕就怕这位作为军师的银先生根本就是假降于他们。
银子如何能不知道艮渠的心思,解释道:“我若不上前,大将必定会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