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沈红袖赶紧将沈盈袖扯进了房里,朝她摇了摇头,低声地说,“姐,我就不去了,我这家里还有事,再说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全去了,你让人家怎么看你?别以为咱是想沾人家便宜。姐,咱虽然穷,但要穷得有骨气,咱可不能让他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看低了去。”
沈盈袖拍了拍她的肩,“这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你在家和海南好好过,我在外面若有合适你们的工作,到时再告诉你。”
沈红袖嗔道,“姐,你就别净想着我们了,我们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你啊,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还有两个小宝贝蛋的幸福吧!我看这魏正涛的条件实在太好,长得好,家世好,人也挺不错。姐,你若真要跟他走下去,恐怕还得要吃一些苦头,你都准备好了吗?”
看到妹妹眼里的担心,沈盈袖轻叹一声,“说实话,红袖,我不知道我和他能走到哪一步,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两个孩子一定要幸福,我无所谓。”
沈红袖有些心疼她,“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的幸福就不重要吗?你的事,可是咱妈这几年一直藏着的心结,你若真想让咱妈高兴,你就早些和魏正涛修成正果,也好让我们也放心!”
沈盈袖笑了笑,“好了!咱不说这个了,姻缘早就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咱只要努力了,就听天由命吧!”
看着那俩姐妹又携手走了出来,魏正刚看了看表,又提醒了一句,“嫂子,已经六点了!”
魏正涛在一边冷冷说了一句,“让他们等会有什么关系!”
老大发话,魏正刚立马不敢吭声了。
“马上就好了!”沈盈袖朝魏正刚笑了笑,又再回头叮嘱沈红袖,“红袖,今晚你照顾一下妈,明天一早,我们再回来接妈走。”
“好!姐,我送你们出去!”
沈红袖和刘海南一直送到了不远处那停车的路口,看着魏正涛小心地扶着沈盈袖和俩个孩子上了他的那部军用悍马车。
魏正涛坐进了驾驶室,朝沈红袖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吧!我们走了!”
魏正刚坐在奔驰商务车的驾驶室里,也伸长脖子朝着沈红袖咧着嘴笑喊着,“红袖妹妹,再见!”
天天和阳阳也齐齐将小脑袋挤向车窗边上,使劲地挥着小胳膊,“小姨再见!小姨丈再见!”
沈红袖也红着眼睛,朝他们使劲地挥着手,“天天、阳阳,再见!未来姐夫,再见!还有这位未来的亲戚,也再见了!”
看着车子慢慢走远,沈红袖抹了抹泪,唇角却泛起了一丝笑意。
但愿,上天能善待他们!
魏正涛一直静静地开着车。
沈盈袖和两个宝贝儿子坐在后面,和两个宝贝儿子轻轻说着话,双眸却总是看向前方那个开车的沉默男人,心里也开始在那一上一下地打着鼓。
她了解他,每当他沉默、或者看起来很安静的时候,那接下来就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他现在的平静,就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此时的魏正涛,确实如沈盈袖所想的那样,他心中的怒火正燃烧得越来越旺,这种炽烈而压抑的怒火几乎灼伤了他的心灵。
听到沈盈袖所受的这些委屈,让他身同感受,疼痛,自责,难过,悲哀,后悔,歉疚,很多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情绪,一一涌现了出来,进而产生出一种想要噬血的冲动。
让他恨不得马上毁灭掉所有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包括——他自己。
魏正涛现在确实如沈盈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真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他带给盈盈的。
他一直想要保护她,却没有想到,伤害她最深的,却是他和他的家人!
如果他没有相信那些所谓的证据,如果他能及时找回她,那盈袖就不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罪。
那些人该死,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魏正涛越是自责,内心的怒火便越演越烈,而他越是愤怒,他的血液往往就会越冰冷,全身的细胞似乎在怒火燃烧的同时,也迅速地冷却下来,让他能有足够冷静理智的思维,去思考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
沈盈袖对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这其中,哪个人曾对她好,哪个人曾伤害过她,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种记忆的本能,是他做特种兵多年,学习到的其中一种特种技能之一。
他说过,伤害过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也说过,帮助过她的人,他一定会感恩戴德,借机回报。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空话,他魏正涛,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
而在沈盈袖的这些叙述当中,他也注意到了,有一个男人,始终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总是无条件地帮助她,总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男人就是——徐帅!
魏正涛当然知道徐帅,一个出自徐家、却低调得看起来毫无威胁感的男人。
虽然两个人并无多大交集,在院子里见了面,也就是个点头之交。但据他所知,徐帅的生活很平静,他也很自律,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绯闻,在他的生命中唯一出现过的女人,便是沈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