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闻声段焰便知医生已赶来,猝然地从床缘站起。视线移向来人。
来人,便是明婶及刚请来的私人医生,这名医生是四十岁左右年龄的男子,他五官方正,脸上未刮的胡须布满脸孔,然更显出浓烈的男人味。
“少爷!陈医生来了!”明婶刚进房门便唤起段焰。
段焰一眼便认出是陈浩然,于是对陈浩然淡定道:“陈医师,她高烧发热,你先帮她打退烧针吧!”
陈浩然闻言眸中突地一丝愠意流窜,只因段焰依然目中无人犯了他的大忌,医生最忌悔被人指手划脚,毕竟病症他自能斟酌,要是随便一人都能冶病还要医生来何用?然,他保持高傲风度静默无语走至任雨嫣,一会翻动任雨嫣眼睛,再一会强行张开任雨嫣嘴巴摇上两摇,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后他低沉拽得二五八万的声音传来:“她中毒了!发烧是必然的,打针治标不治本!”
段焰倏然一惊,未料到陈浩然只要随意一看便知任雨嫣中了陌生的毒液,以前他常骂陈浩然是三流医生,此时他不得不佩服眼前一直被他欺负的医生了。
“你会解她体内的毒吗?”段焰转为敬佩的语气激动问道。
陈浩然片刻诧异望着段焰,但转而又摇首平淡口吻答道:“只有下毒者才有解药,我无能为力,我先替你们打一针退烧针吧!建议你们尽快去医院吧!”
段焰再次震惊俊眸圆睁,甚至忘记答话发征的望着陈浩然,只因陈浩然连解药还有他中毒的事也看出未免太过神通了?
陈浩然耸耸肩懒懒的口气自顾解说道:“你的症状与她一样!”
在旁的明婶突地惊呼一声:“少……少爷!你……你中毒了?”她的眼眸流露慌乱,并夹杂着恐慌。
段焰被她略显尖锐的噪音眉头突地一皱,只因他担心旁边一直昏迷的病人。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昏迷的任雨嫣,才缓和道:“我救她时被蟑螂爬过手臂,应该不至于感染别处吧?”前句解答明婶的疑问,后句询问陈浩然。
“你也逃不掉!”陈浩然懒懒的答道。
“少爷!”明婶再次尖叫一声,她此时的脸色显然有些浮躁难安。
“明婶!我没事!你别叫这么大声!”段焰皖尔一笑,明婶的态度真如一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陈浩然替任雨嫣打好退烧针后再转身换好针头,喷出几滴针筒里面含空气的药水,走近段焰平淡道:“段先生!我为你先打一针!”
段焰沉默的递上左手,任凭陈浩然如何处置直至拔出针头他仍未眨一下眼。
打完针,陈浩然另又开了一天的退烧药才收拾药箱离去,段焰幽幽对明婶说道:“明婶,吩咐一下陈秘书,请董事会过来开会,说明这几天我在家办公。”在家他可时刻注意任雨嫣的病状,还可以关心公司营运。
明婶眼色闪烁张了下嘴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低首出房吩咐去了。
段焰动作轻柔为任雨嫣盖好丝被,视线柔情流泻如一江春水。时间在指间流逝,他就一直坐在床缘静静的望着任雨嫣,最后,他仿佛花了全身的力气,才悠然叹气步履沉重出了房门。行步在回廊,心乱如麻如被不明物啃噬他的身心,三年了,他从未关心过一名女子。可是,他却对只相识几天的任雨嫣情绪不稳,初始时因内疚彻夜难眠,而此刻,内疚里又渗入担忧。
来到家庭办公室,便见董事会成员及陈秘书已赶来全都坐在沙发上,明婶正在奉茶款待。
天生的王者气息围绕全身,段焰举步坐上首位,面色冷峻如冰山寒气袭人,而原本闲聊的人员一见段焰进入便一阵胆怯静默。
陈秘书有些胆怯的递上文件,呐呐说道:“段总,睦和公司昨日也宣布破产,还要按之前的指示让他在社会无法立足吗?”
段焰接过文件,视线如寒剑盯着里面熟悉的人名,然而,望着文件,他没有预期的兴奋。三年前,他与乔娜是人人羡慕郎才女貌的情侣,二人在睦和公司上班如影随从。怎知?乔娜见了睦和公司幕后老板骆石天便始乱终弃,理由冠冕堂皇的抛弃他,从此,他恨透了女人,视女人如洪水猛兽,在分手那天,他便发下毒誓要报复骆石天与乔娜。为何如今打败睦和,他却无法高兴?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何念起乔娜的勾人容颜,也不在似以前那般痛恨,仿佛一切都因认识任雨嫣之后,他的脑海中再也未出现乔娜的影子?
“段总?”陈秘书轻声提醒失神的段焰。
神情恍惚的段焰闻声被迫回过神,视线扫向全员,须臾,他才慢条斯理的合下文件,面无表情答道:“下通杀令,如谁敢招揽他就是与天涯集团作对!”他的语气虽平静如水,但听闻的人员无不被吓得一身冷汗,众人都暗庆自已与段焰合作,要是与他作对,无疑最终死得很惨。
“是!”陈秘书手心暗自出汗,认识段焰不是三天两日的事,她了解段焰残酷的作风。
“其他文件要审批都递来。”段焰突地又说道。
旁边董事会人员听闻速速递上手中的文件,一并让陈秘书呈上。
段焰逐本翻开,他成稳干练的商业头脑在此毫无保留展现,每看一个新专案,他一再皱眉对众人强调节约成本,他怒说:“节约!节约!提醒你们多少次了?节约一元就等于赚一元!”
董事会人员无不是颤巍的忙不迭点头吓着背心冒着冷汗连连随口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