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斛律也觉得流水这样做有些过分了,看着她犹豫着。
“活着你想让我叫人将你们两个都关起来?”流水挑眉看着斛律问。
“是,王爷!”斛律没办法,只得将殷绍押了出去。
“你还不赶紧将人带下去,少在这儿烦本王!”流水不耐烦的对押解着敌军探子的士兵呵斥。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士兵诚惶诚恐的将人押了下去。
“流水,你为何这样啊?还是将殷绍……”斛律返回之后不解的问,并打算替殷绍求情,毕竟现在她的身份是王爷,不能明着违逆。
“来人啊!将殷绍带来!”流水做了个住嘴的手势,对着帐外吩咐。
不一会儿,阴着脸的殷绍便被人带了进来,看着坐在凳子上喝茶的流水,他真恨不得过去掐死她。
“你们没注意刚才那个探子很奇怪吗?”流水感受到两道杀人的眼光朝她射来,轻笑的抬头问。
“他奇怪,我看你才奇怪呢?”殷绍嘲讽的说。
“没什么奇怪的啊?”斛律看着已经气疯的殷绍无奈的摇摇头,想了一下回答。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是谁!”流水突然看着两人严肃的说。
“这有何奇怪的?”殷绍不以为意的说,还有很多敌军认识他呢,难倒这也算是怪事吗?
“是啊!上阵打仗见到过,所以能认出你并不奇怪啊!”斛律也不认为这有何奇怪的。
“我上阵向来带着大面,不可能有人见过我的真面目,出了军中的将是!”流水很肯定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不是探子,而是奸细!”斛律终于明白流水的意思了。
“那在他被抓时为何不表明身份借机脱逃却甘愿被抓来呢?难倒他当真不怕死?”殷绍反问,他觉得流水的猜想并不完全可信。
“如果抓他来的那个士兵也是尖细呢?”流水则是不答反问。
“也是尖细?自己人抓自己人?”殷绍更不明白了。
“他们为何要那样做呢?”斛律也觉得奇怪,如果真像流水所说两人都是尖细的话,这样做又有何意义呢?
“既能探听到可靠消息,又能保证全身而退,这难倒不值得吗?”流水解释道:“如果一个人前来,一旦失败必死无疑,而且消息还无法传递出去,如果两人一起前来,就像刚才那个样子,即便我下令让士兵将那名探子杀了,他仍能暗中放走那个人,然后随便杀个士兵冒充即可,军营中十几万的士兵不可能每个人我们都见过,所以这样做根本不会被怀疑。”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将两人一并杀死,而将两人全部放走呢?”不管事情是否真的被她说中了,有了这样的假设流水就该将两人全部杀了,但是斛律不明白她为什么没这么做!
“杀了!那不是很可惜吗!”流水突然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说。
“可惜?”殷绍看着眼前陌生的流水,他觉得这半年多自己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当然了,宇文护一定只知道我军已到,所以才派人混进来打探消息,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了,不然辜负了对方的美意岂不罪过。”流水说着让两人越听越迷糊的话。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殷绍不想再与她打哑谜。
“将计就计!如此而已!”流水简洁明了的看着两人说。
斛律与殷绍相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难倒流水是想要……
看着两人明了的眼神,流水嘴角的笑容又微微的扬了起来,既然知道北齐气数未尽,流水当然要尽力而为了。
北周军营。
“宰相大人,探子回报。”士兵进来后对端坐在主营的宇文护报告。
“传。”一个四十岁左右十分壮硕威严的声音响起。
“小人叩见宰相大人。”进来的人正是刚才被流水令人放走的探子。
“有何消息?”宇文护犀利的眼神盯着跪在下面的人问。
“兰陵王已经知道齐国公在邙山屯兵之事,却似乎不急于解洛阳之困。”探子将打探的消息如实回奏。
宇文护眯着眼看着跪在那里毫发无伤的士兵,开口问到:“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士兵便将与另一个人合谋的事说了出来,并将流水嚣张且目中无人的态度描述给宇文护听,“事情就是这样,宰相大人。”
“来人啊!”宇文护沉稳的低唤。
“大人。”士兵应声而入道。
“把他拖出去砍了。”宇文护波澜不惊的下令。
“宰相大人饶命啊!小的……”探子的声音在宇文护犀利的盯视下消失无踪,只能不明不白的被拖出去见了阎王。
“来人,命人给护国公传令,叫他没有我的命令决不可轻易出兵。”宇文护对传令兵吩咐道。
“是,宰相大人。”传令兵得令后立刻带着令牌离开了军营。
“高长恭果然不简单,不管他是在北齐做王爷,还是为了避免他回到北周,此人绝对留不得!”宇文护喃喃自语道,他倒要看看此人有何能耐解这洛阳之困,怕是最后此处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了,想到这儿,他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来人啊!传令下去,全力攻城!”宇文护起身,对身上的沉重的盔甲早习以为常,疾步如风的朝帐外走去并大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