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急着来她想问清楚。”斛律并不像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并未对殷绍说什么。
“这样啊!那我看还是等过几天等她气消了,我再陪你来吧!”殷绍说着拍了拍斛律的肩膀,拉着他离开了王府。
“将这件事回禀主子。”在两人离开后,江熙悄悄命人将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邺城,皇宫。
“太子殿下,有消息。”贴身小太监拿着刚收到飞鸽传书来到高玮宫里禀报。
“拿来。”高玮抬头眼神阴晦的说。
“是,太子。”小太监说着赶紧将信笺交给了他。
高玮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各奔东西’四个字,只见他看完后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将手里的信笺放到蜡烛上,看着它慢慢的烧成了灰。
呵呵!高长恭,斛律,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再加上一点小小的计量,这么轻易就让你们反目了,现在留在兰陵王身边的就只剩下殷绍了,这个人虽然原本是他安插在高长恭身边的,不过似乎这枚棋子已经开始不听话了,看来要想想办法才行了,也许该孤立这个被父皇封为太保的表哥了,否则让他区区一个郡王得到更多的威信和功绩对身为太子的他来说是十分的不利啊!
“殷绍,流水现在的情况如何了?”斛律对回到营帐的殷绍问,自那晚之后已经过了五日了,而流水始终不许他踏进王府一步,虽然那些人根本拦不住他,但斛律知道就算他闯进去见到了流水也是枉然,她根本不会听他说话,无奈之下只好这样等下去。
“老样子,连我也不见。”殷绍一提到这件事就头疼,看来这次流水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要命的是他们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真是该死啊!
“究竟她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啊!”斛律无奈的低问,也不知道是在问殷绍还是在自问。
“这次的事情似乎真的惹毛她了,你也是那天干嘛冲动的拔出匕首来啊!”殷绍回想起当日的情形还是忍不住责备斛律。
“你别说了,我都后悔的想去撞墙了。”斛律瘫软在凳子上说,他真是悔不当初啊!自己向来很冷静的不是吗?为什么那天会……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个妙文玉还好吧?”殷绍想到斛律告诉他那日流水所做的事不禁问道。
“嗯!她很好。”斛律随口应声。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她呢?”殷绍觉得这也是件麻烦事。
“我还没想好。”斛律想到这件事就更头疼了,妙文玉贵为丞相之女轻不得;可她同时又是皇上赏赐给流水的侍妾,而现在更应该是个死人,这种情况下重也不得。
“唉!你好自为之吧!”殷绍同情的拍了拍斛律的肩膀,他当然知道对这妙文玉是轻不得亦重不得,这件事如果换作是他,殷绍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吧!
就在两人正在闲聊时帐外突然传来:“圣旨到,左丞相斛律接旨。”
“臣,斛律接旨。”斛律立刻出来跪在手持圣旨的人面前。
而随后出来的殷绍和其他的所有人则一同跪下听旨。
“皇上有旨,宣左丞相即刻启程回都城,主持修筑祭祀神殿事宜。”负责传旨的内侍对跪在地上的斛律宣读高湛的旨意。
“臣遵旨。”斛律从内侍手中接过圣旨后起身道:“请回禀皇上,臣收拾一些随身之物后便即刻启程。”
“左丞大人,不用了,皇上说了,让您接完旨立刻随小的会都城。”内侍对斛律说到。
“这,好吧!请公公稍等片刻。”斛律说完对殷绍暗中使了个颜色,两人便一同进了营帐。
“皇上为何突然要召你回去修祭坛呢?”殷绍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殷绍,玉儿就拜托你帮我照顾了,还有流水那里,等她什么时候平静下来你立刻派人告诉我一声。”圣旨一下斛律不得不回都城,可流水的事却让他放心不下。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等她的情绪好点儿我会告诉你的。”殷绍明了的说。
“那好,我走了。”斛律虽然十分不愿在这种情况下离去,但却身不由己,将事情交给殷绍后便随前来传旨的内侍一起离开了。
公元565年,春。
兰陵王府内,雪白的樱花挂满了这颗硕大的樱花树,树下一身黑色儒衫的流水负手而立,抬首仰望着枝头如云似雪的樱花,不经意间她伸手去摘,不小心被花枝刮破了手指,流水黛眉微皱的看着莹白手指上的一滴朱红。
此时正巧一阵春风拂面而过,将枝头的樱花吹落了些许,流水平坦的手掌上正巧接住一朵飘然而落的残樱,圣洁的樱花瓣不偏不倚的覆盖在那滴鲜红上,流水看着洁白的花瓣渐渐变成粉红色,接着颜色越来越深,最后竟被晕染成了妖冶的血红色。
流水翻覆手掌,那片红色的花瓣如一滴鲜血飘落于地,随着花瓣的陨落,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句歌词‘不懂落花的有意,怎知流水非无情’,真的是这样吗?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情!”流水再度抬头望向晴空,嘴里轻声低喃着。
真是有趣,她名叫流水,就本该无情,但若当真无情,为何会在半年前放过斛律,不仅如此甚至还成全他与妙文玉,真的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吗?或许吧!
反正自从那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斛律了,听说他一直在都城,在皇上身边效劳。而殷绍也领旨镇守边关要塞甚少回来,反观她挂着个太保的头衔倒是清闲惬意的很,但正是因为太过悠闲了,所以才让她开始想些无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