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那我先去前厅等你了。”高绍信临走前回头对流水说。
“去吧!我一会儿就来。”流水看着他眼神中坦荡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说。
接着流水让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并且她在那些下人临走前平静的说:“我不希望这件事泄露出去,要知道你们的家人都住在这邺城之内,所以千万记住祸从口出这句话,懂了吗?”
“是,王爷,小的们记住了,请王爷放心。”所有人吓得连连跪地说到。
“下去吧!”流水见状挥挥手道。
“王爷?这……他们真的可靠吗?”泉弼担心的看着那几个离开的人。
“本来我也没打算相信他们。”流水淡淡的说完,转头看向妙文玉问:“斛律的房间在哪儿?”
“大人的房间在那边。”妙文玉指着左前方说。
“带路,泉弼,将马车赶过去。”流水走到妙文玉身边,示意她带路。
妙文玉疑惑的看着那辆马车,丝毫不敢反抗的朝着斛律的房间走去,流水则稳步的跟在她后面,而泉弼则牵着马走在两人后面。
“王爷,到了,这里就是大人的房间了。”妙文玉走到一间房门前停下说。
“进去!”流水看着她说。
“王爷,请您开恩啊!贱妾已经是……是大人的……”妙文玉听流水让她进去,终于鼓足了这一生的勇气跪下求饶道。
“泉弼,将斛律送进去。”流水看着跪在地上的妙文玉,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身对泉弼交待。
“是,王爷。”泉弼说完打开车门,小心的将斛律扶出来。
“大人!”妙文玉吃惊的看着斛律被泉弼扶进房去,整个人怔忪的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反映,斛律怎么了?接着她歇斯底里的抓着流水的衣袍下摆大叫着问:“你对大人做了什么?”
“去给斛律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来。”流水使劲从妙文玉手中拽出自己的衣服,淡然的说完也跟着泉弼进去了。
“衣服?”妙文玉在流水进去后,独自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接着她仿若回神般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王爷?”泉弼将斛律放到床榻上后,缓缓的退到一旁。
“你出去吧!等妙文玉来了,告诉我一声。”流水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说。
“是,王爷。”泉弼点点头后退了出去。
流水缓缓的将房门关上,然后她缓步走到床榻前,看着躺在上面面带微笑的斛律,他平静的好像睡着了一般,但是流水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再醒过来了,他的眼睛永远也不可能睁开了,永远……
流水突然莫名其妙觉得眼睛涩涩的,为什么她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呢?她轻轻的走到床边,慢慢的坐了下来,像是怕惊醒床上的斛律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为什么?”看着他临死前嘴角边仍挂着的笑容,流水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兰陵王高长恭,所以护住心切讲不通。那他单纯是为了救她吗?救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可……这样做又为什么呢?她并不爱他,斛律应该知道,可是既然知道一个女人不爱自己,还要为她牺牲自己的性命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流水迷惑了,自从她未婚夫那件事之后,她就不再相信男人,更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爱情!哼!可笑且无聊的说法,那不过是荷尔蒙分泌过剩造成的短暂神经错觉罢了!
但是……看着此刻躺在她面前的斛律,流水迷惑了!动摇了!她不知道以前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当当当,王爷,丞相夫人来了。”泉弼轻轻敲着房门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流水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对着房门说。
“夫人请。”泉弼打开房门对妙文玉说。
“王爷!这是大人的衣服,贱妾拿来了。”妙文玉一进门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床上的斛律,这一点流水全都看在了眼里。
“你们成亲了?”流水看着妙文玉淡然的问。
“……”妙文玉低下头没敢回答。
“去吧!把衣服给斛律换上,我想让他干干净净的离开。”流水没有勉强妙文玉,轻声说完后踱步来到了窗前。
妙文玉听见流水如晴天霹雳的话后,神情呆滞的向床边走去,流水背对着他们直到听见‘咚’的一声才转过身来,这时她才发现妙文玉已经昏倒在了床榻前。
“泉弼,快让人去请大夫来。”流水立刻上前扶起她对门外的泉弼大喊。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泉弼听见流水首次现出如此慌张的声音,以为是斛律大人有什么变化,赶紧开门问到。
“快去请大夫,听见了没有!”流水对从门外跑进来的泉弼厉声喊道。
“是,是,属下这就去。”看到倒在流水怀里的妙文玉,泉弼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于是赶紧跑了出去。
流水将妙文玉抱到旁边的软塌上放好,看着脸色苍白,柳眉微皱,眼角挂着盈盈泪水的妙文玉,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楚楚动人,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人来呵护,来宠爱!斛律为何不好好珍惜眼前人呢?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已经听不见她任何质问的斛律。
“王爷,大夫请来了。”很快的一名大夫便在泉弼和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