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流水早已将床幔放了下来,将斛律的身影遮了起来。
“给玉儿看看,她刚才突然昏倒了。”流水对进来的大夫说。
“是。”大夫在妙文玉身边坐下,仔细的为她号脉,大家看到他先是凝眉深思,渐渐的大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最后当他起身后可谓是笑逐颜开的转身对流水恭贺道:“小的恭喜大人,夫人有喜了!”
“有喜了!”流水震惊的看着躺在那里眼睛微微动了下的妙文玉,她知道她已经醒了,也听见了大夫的话。
“是啊!不过夫人的身体有些虚弱,不过不要紧,老夫为夫人开些调身养气、安胎滋补的方子应该就不要紧了。可是……”大夫欲言又止的说。
“可是什么?”流水紧张的问,她的样子引得泉弼和管家的猜测。
“可是夫人的心情有些抑郁,怕不是药物可以调理的。”大夫有些为难的说,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我知道了,管家你随大夫去抓药吧!”流水听后淡淡的对管家吩咐。
“是,您请跟我来。”管家听后带着大夫离开了。
“泉弼,你到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准接近这里。”流水接着对满脸好奇的泉弼说。
“是。”虽然满腹疑问但泉弼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妙文玉,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仔细给我听好了,这个孩子是斛律的,所以你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给我好好的生下来,知道吗?”流水背对房门站在软塌前,眼光看着床幔内斛律模糊的身影,口气坚定的说。
“……”妙文玉慢慢的睁开眼看着流水,然后她眼神空洞嘴角含笑的起身朝床榻走去。
流水双手紧攥成拳放在身体两侧,看着妙文玉飘忽的走到床边,轻轻的掀开床幔,在床边坐下来,缓缓的抚上斛律带笑的脸庞。
妙文玉不知道斛律究竟是如何死的,但是看着他脸上满足的神情她知道他一定走的非常的安心,也许该说是非常幸福!因为她从来也没有在斛律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满足的表情,从来没有过!
流水看着妙文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流水发现她开始恨斛律了,恨他自私的救了她!恨他擅自决定了他和她的生死,更恨他打乱了她内心所有的平静!看着靜靜的躺在那裏嘴角掛笑的斛律,流水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更恨他,還是更恨自己?
皇宫。
“皇上。”下人神色慌张的跑到了高玮的寝宫外。
“什么事?”高玮对穆提婆使了个眼色后,穆提婆过去问。
“……”来人对着穆提婆低声说了些什么,接着便看到他的脸色大变。
“穆提婆。”高玮庸赖的倚在软塌上自顾自的下着棋轻唤。
“你先下去吧!”穆提婆小声的对那人说完赶紧回到高玮身边禀报道:“皇上,左丞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渔阳王和……兰陵王现正在那里。”
“兰陵王?”高玮听到后将视线移到穆提婆的脸上挑眉看着他。
“是的,皇上。”穆提婆被他犀利的目光盯着立刻跪下回答。
“那和高长恭一起的随侍呢?”高玮语气平缓的问。
“报信的人没说,皇上。”穆提婆跪在地上谨慎的应对着。
“你去将那个报信的人带来,朕有话要亲自问他。”高玮想了一下吩咐。
“是,皇上,小的这就去办。”穆提婆说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高长恭你的命还真是大啊!你是没吃那些‘精致’的糕点呢?还是有人救了你呢?逍遥断魂香,呵呵……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
没有多久穆提婆便带着一个人来到了高玮面前,此人进来后跪在地上,脸也不敢抬的说:“小人叩见皇上。”
“你说兰陵王在丞相府是吗?”高玮手里把玩着棋子看也不看跪在下面的人问。
“是的,皇上。”来人恭敬的回答。
“你将事情详细的说一遍。”高玮将手里的棋子摆到棋盘上后悠悠开口。
“是,皇上,早上一个陌生男人带着大人的令牌来到府中,说是丞相大人命他带几个人……”跪在地上的人详细的说:“而那个男人刚才驾着马车又回到了府里,并且一同到来的还有渔阳王,小的过去后听到渔阳王喊马车里出来的人四哥,这才知道那人是兰陵王。”
“他们看上去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高玮不经意的问,知道那个陌生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流水的随侍。
“小的看见时是没有,因为后来丞相夫人去了,小的就被派去前厅招待渔阳王了。”丞相府的管家如实的禀报。
“知道了,你下去吧!”高玮随意挥挥手说。
“小的告退。”管家磕头后在穆提婆的带领下离开了。
“穆提婆,这是怎么回事啊?”在穆提婆进来后高玮淡笑着问。
“这……小的也不知道,难道是渔阳王先吃了那些糕点后被兰陵王发现了异状,所以才……”穆提婆浑身冷汗的跪在地上说,可是那****明明看见两个人在驿馆拜别的啊?
“哦?是吗?”高玮敛起笑容看着穆提婆。
“小的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穆提婆吓得连连磕头。
“是不是实话,朕走一趟丞相府便知道了。”高玮说着将在棋盘上又落下一颗棋子,接着起身吩咐道:“去左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