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流水眼中的戒备,殷绍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显然流水并不相信他们,扪心自问,如果刚才事情发生时,这里的人是真正的兰陵王,他的行动绝不会是去抓刺客!正是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人是流水,他才会……但是他现在是真心想要帮她的!
斛律由殷绍的态度判断,他一定知道关于眼前这个和王爷一模一样人的身份。没错!他坚信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兰陵王,声音、眼睛、身高、体格……太多的的区别了!
三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退让,谁也不肯妥协!
但是流水毕竟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为了躲避刚才的袭击,再加上失血的原因,她已经两腿发软,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真该死!难道这两个可恶的男人真的要看她死在这里才甘心吗?她才不要随了他们的心愿呢!
想是这么想,但是流水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终于她支持不住的靠着玉柱缓缓的滑坐在了地上。
殷绍见事情绝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扭头对斛律说:“你去请大夫来,还有让其他人准备必须的东西。”
斛律犹豫了一下,奇怪的看了眼殷绍,他就是军医啊!这种事他完全可以处理的很好,为什么殷绍却要去请大夫,不过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的出去准备了。
殷绍来到流水身边,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但是却得不到流水的回答,殷绍赶紧蹲下将她抱了起来,在避免碰到她胸口所插之箭的情况下,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看着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的流水,殷绍后悔刚才没有强制的让她接受治疗,还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让她的情况更严重了,暗自祈求,希望她没事。
此刻躺在床上的流水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们杠下去了,无力的任由殷绍将她抱上床,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羔羊般,只能任人处置。
看着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流水,殷绍焦急的等着,心想:斛律怎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呢?
殊不知,斛律并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安排,而是自作主张的去……
虽然也为士兵们进行过伤口的处理,但是对于流水这种情况殷绍却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斛律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去这么久,大夫呢?”看到只有他一人回来,殷绍皱眉问道。
“我就是大夫你忘了吗?”斛律将药箱放到床边,挑眉看着他反问。
当然没忘,不过殷绍不认为将流水交给他是明智之举。
斛律倒是不急不缓的看着殷绍,心里并不因为流水的伤势而担心,反正她现在的情况死不了,只不过时间拖得越长,她的痛苦会增加罢了。
“交给你了。”殷绍妥协了,因为由这件事看出流水与最近出现的刺客并无瓜葛,而对于她神秘的身份,以后会有机会找出来的。
“放心。”斛律也不想这个人死,因为只有活人才存在利用价值。
两人达成共识后,殷绍退开一些,让斛律可以为流水处理伤口。
斛律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流水,再看看还在不断往外流的血,心想此人应该已经昏过去了,这样就省的麻醉了。
他弯下腰,准备解开流水的衣领,突然流水睁开眼睛,右手紧抓住斛律伸过去,但尚未碰到她领口的手:“你干什么?”
挑眉看着依然清醒地流水,这个人不简单啊!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为你疗伤啊!难道你想让血流光吗?”
“不需要,你们出去,我自己来。”流水挥开斛律的手,挣扎着坐起来,瞪着两人说。
“你!”斛律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这人的固执程度比殷绍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爷!”殷绍也急了,不自觉地喊道。
“我不是兰陵王,所以用不着你们假好心,滚出去。”流水恨恨的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殷绍让她冒充什么王爷,现在她会弄到这样半死不活的地步吗?
更苦况她只是失血,至于这支箭并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她只要将它取出来赶紧止血就可以了,可是这两个笨蛋却一再打扰她。
斛律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简单的承认自己是冒牌货,要知道假冒皇亲国戚是要诛九族的,难道她不怕吗?还是她背后有什么人撑腰?
殷绍倒是没因为她道出身份而太过吃惊,毕竟斛律从一开始就没想信过流水是真正的王爷。他现在担心的是她的伤势,和她……固执的脾气。
“不可能,既然你不是王爷,我们就更不能放着你不管。”斛律看着流水毫不退让的说:“如果你坚持这样,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等你一会儿昏过去后,我再给你疗伤。”
“SHIT!”流水忍不住骂了句粗话,这是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但是她不介意将第一次奉送给斛律。
听不懂她的话,不过他们却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这种情况下如果流水还能和颜悦色地对待他们,那才叫稀奇呢!
“动手吧!”流水愤愤地看着斛律,一副任人宰割的悲壮形象。
“我是给你疗伤,不是要非……”斛律说着一半突然住嘴,他在想什么啊?他又不只女人,自己怎么会说那种话呢!也许是他的长相配上此刻的表情才会让他产生错觉吧!可是对真正的王爷他可没有过这样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