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殷绍有些意外,流水竟然和他道歉,在他眼中她始终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孤傲感。
“还有什么事?”流水回头看着他问,随着这个动作,使她的黑发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后,垂落了胸前,并遮住了一侧的俊颜。
“嗯……你的药。”殷绍刚从听到道歉的吃惊中回过神,又被流水无意中流露出的妩媚所震。
“我已经好了,不再需要那种东西了。”面无表情的说完,流水不愿多作逗留的毅然离去。
“流水你站住。”殷绍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吃不吃是她的事,身体好不好也与他无关,他何必来自讨没趣呢!
不过想到斛律的嘱托,以及当初流水脸色惨白的样子,他认命的跟在充耳不闻的流水身后,继续说:“斛律说了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你一定按时吃药才……”
“闭嘴。”恶狠狠的回头瞪着殷绍,流水脸色铁青的低吼。
她好不容易盼到那个该遭雷劈的斛律走了,殷绍却偏偏在她面前有提起他。
回想那天斛律拿着药碗贼笑着说:“你真的不吃药吗?还是想要我用老办法来喂你?”
流水简直没气的当场将他踹出去,不过由于体力尚未恢复,所以她只能倚靠在床上,拼命用眼神警告他不许胡来。
但斛律却像是少跟筋一样,对她的瞪视视而不见,还自说自话的唠叨:“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好了。”
说着当真将药碗凑到了他自己的唇边,预喝下去再喂她。
“住手。”流水大惊得立刻阻止他,因为她知道斛律是说真的。
“怎么?改变主意了?”挑眉看着流水愤愤地模样,他仍然一脸的笑意。
“拿来,我自己会喝。”从牙缝里挤出不情愿的话后,流水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早这样多好,以后我会每天按时给你送药来,如果你哪天觉得让我喂比较好的话,千万不要客气。”斛律得意的拿过药碗,猖狂的笑着离开了寝殿。
也就是从那天起,流水每日照三餐喝那些苦得要死的黑汤,天知道,每次斛律离开后,她都要干呕半天,只能极力压抑那股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好不容易,斛律终于走了,谁也别再想逼她喝那些鬼玩意儿,由于这半个月每天喝药的关系,她本就不好的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明白流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依照殷绍对斛律的了解,那家伙一定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来让流水吃药,虽然不赞同他的作法,可是殷绍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有效。
“王爷,有圣旨!”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殿外突然传来小厮慌张的声音。
“圣旨?”流水皱眉看向殷绍,真不知道这位兰陵王怎么这么多事,不是刚刚面圣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有圣旨。
“流水,去接旨吧!”殷绍将药放在一旁,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接圣旨可是耽误不得的。
流水这次倒是意外的配合,二话不说起身率先走了出去,她很想看看这位残暴的皇帝能有什么旨意!
殷绍虽然诧异,但是流水总是干出让人莫不清头绪的事情,而且现在也不容他细想,于是便大步跟了上去。
“王爷!”看到殿门打开后流水大步跨了出来,小厮赶忙退了三大步,低下头恭敬的说:“传旨的人此刻正在前殿呢!”
“带路。”流水侧头看了那个从来没抬起过头的人一眼,以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到。
“是。”虽然对王爷这句话觉得奇怪,但小厮可不敢多问。
自从王爷上次见康叔王时,小厮就觉得王爷似乎变得与以往不同了,变得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而且阴晴不定的。所以,现在王府上下所有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有哪里让王爷看不顺眼,而就此小命不保!
殷绍跟在最后,看着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的流水,发觉她真的与王爷太想象了,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和与生俱来的霸气根本不是普通人都可以拥有的,即使是王爷的那些兄弟们也没有人拥有流水的这般气度!
跟在小厮身后,流水思索着皇帝会下怎样的圣旨,希望不是让她带兵打仗,要知道她可没有心情冒充兰陵王去冲锋陷阵,杀人!她没兴趣!
在经过竹林时,一阵微风吹过,惹得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可能是由于竹竿本身生长的不同,还令它们发出了低沉悦耳的曲调。流水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好像是大提琴演奏出的动人乐章,便忍不住驻足倾听。
小厮则是被这种奇怪的声音吓得两腿直抖,要知道这种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更加的毛骨悚然!虽然现在是白天,但他也不愿久留,更别提还有欣赏的雅兴,他只是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步就夸出这片繁茂而广阔的竹林。
殷绍看到流水驻足,便不解的跟着停下来,看着她的黑发随风摆动,才发现她的头发还没有束起来呢!下意识的上前相要将她的头发绾起来,但是手才刚刚碰到她飘扬的发尾……
“你干什么?”流水毫无预警的回头避开他,眯着眼口气戒慎的问,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非常的不喜欢,当然,如果说无法忍受也不为过!
因为以前曾有一个人非常喜欢为她梳理头发,并且说这是令他一生都不会厌烦的享受,但是,后来他却可以同样温柔的帮另一个女人梳理头发,并说出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