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肯定王府里有……奸细!”虽然殷绍也这么想过,但是他毕竟还是猜测,而且这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也许有其他的可能性,但是否有内奸我不知道,不过居心叵测的人确实有。”流水转头看着殷绍肯定的说。
“此话怎讲?”殷绍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不是说他不相信流水的话,毕竟现在她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胁,难道想要除去王爷的不只一方人马,这也难怪。
“还记的我受伤那晚吗?”流水突然岔开话题,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当然,但是那晚我带人去王府外将刺客抓的抓,杀的杀,未见府中的人有何异常啊!那与奸细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发现了什么?”殷绍不太明白流水为何这样问。
“是否与你所抓的刺客有关我不清楚,但是,那晚你与斛律都走了之后,我在半夜曾醒了一下,结果发现……”流水说着看了眼神色紧张地殷绍继续说道:“结果那晚有人闯进了寝殿,好像在翻找什么东西。”
“私闯寝殿找东西?你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吗?”殷绍说着轻扯缰绳,与流水的马离得更近了些,并且压低声音小心地问到,这件事可非同小可,也许王爷的失踪与那人有关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来人并没有找到。至于长相我没看见,不过对方应该是个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格健硕……”流水看着前方,脑海里却回忆着那晚惊鸿一瞥所见到的景象。
“一米八是多高?”殷绍不明所以的看着流水问。
“比你高一些吧!”流水想到这时候计量单位还没有米。
“还有呢?他是一个人还是另有同党,那人有没有对你怎样?”殷绍听她说完点了点头,不过觉得事情似乎还是有些蹊跷。
“我不知道,其实我也只是有一瞬间的清醒,那是被伤口的疼痛所致,然后就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不过在真正睡着前我确实看到那人离开了寝殿。”流水将昏迷前最后的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殷绍。
其实流水与殷绍一样觉得奇怪,既然那人胆敢潜进王爷的寝殿,而且还是在她冒充王爷住在里面的时候,这不是很奇怪吗?
即便王府里的人以为王爷受伤,但是却不知道她的伤势究竟是轻是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竟然就冒险进入了寝殿,这样的情况似乎太过于鲁莽了,除非……那人知道流水受伤极重,并且有把握不会被兰陵王发现,但是他何来如此自信呢!此事确实令人费解啊!
而且既然能潜伏在王府,完全可以趁王爷不在府中的时候再去,为何非要挑选王爷回来后才有所行动呢?难道说……
就在两人都陷在沉思中时,前面的小队停了下来,变换队形分成两队站定在一扇大门边。
流水与殷绍同时轻收缰绳,让马儿停在了门前,殷绍率先下马,把马交给旁边的一个士兵,仰首对流水说:“王爷,这里便是新兵训练和暂住的地方。”
“随我进去看看。”流水说着利落的翻身下马,当她落地时眉头微乎其微皱了下。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殷绍还是注意到了,难道是刚才安抚血痕时,让她肩膀的伤口再度裂开了,为了慎重期间,等一会儿还是找机会让斛律为她检查一下的好。不过想到流水的脾气,殷绍决定此事先不告诉她,否则她多半是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殷绍不禁觉得有些头疼,斛律和流水就像命中犯克般,总给人一种水火不融的感觉,这确实让他有些担心流水的身份被怀疑甚至拆穿,毕竟真正的王爷对斛律的态度与流水可是天壤之别啊!
殷绍跟在流水身后小声地提点着,要她等一下只要大概转一下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到军帐找斛律便可以了。
流水则是沉默的点点头,眼神平静的巡视着,能够参观古代真正的军营可不是谁都有的机会,更何况这还是兰陵王高长恭的军队,虽然是新兵但也很难得了,她要好好的观察,以后小说中再写到战争场面时,想必会得心应手得多。
“别以为我们是新兵你就能教训我们,告诉你我们鲜卑人绝对不会听汉人的命令。”刚刚进军营,就听见有人嚣张的大声喊道。
“就是!汉人只能做下等兵,有什么资格管我们?”有人附和着。
“滚开,你这个低贱的汉人,我们要斛律大人亲自训练,那才能成为勇猛的战将,才不用你这种软脚虾呢!”有一个士兵不屑一顾的叫嚣道。
接着流水听到许多士兵张扬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对负责训练他们的人不满,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在争吵不休。
殷绍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乎是每次新兵征集后都会上演的一幕,北齐大军中以鲜卑人居多,也最有战斗力,将领更是没有任何汉人,一来是起初鲜卑人确实比汉人勇猛,后来虽然汉人也渐渐变得骁勇善战,但是,这不仅没让他们得到重用,皇上怕他们势力渐强会威胁到皇室,便暗中颁发密令,汉人不得担任军中要职。
这样一来,很多善战的汉人将领除了上阵杀敌外,因为不能参与商讨军事,便只能被分配来调教新兵,可又由于对汉人的不平等待遇,使得新兵中的鲜卑人不服从管教,而由于没有出头的机会,许多汉人也渐渐不原应征从军,使得军中的汉人越来越少,如此一来形成了恶性循环,同时也让两族的关系日趋紧张,王爷曾劝谏过皇上,说长此以往会动摇国本,但是皇上似乎并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