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才不是,你可不准破坏三少在我心目中完美形象!”
“哦?啧啧,我倒是不知我那傻徒弟还能给人留下那么好的形象,这么说,敢情丫头是喜欢我家傻徒弟了?”
“喂,不要乱讲话!”我斥道,脸却经不住“唰——”地涨红。
“难道不喜欢?”
“不是!”我反弹性的抗议道。
“那就是喜欢了。”
“也不是啦……”汗!无语了。
“别说话!贱人注意到这边了……”
我忙拿起“望远镜”张望,见刚刚那个老头厉目向这边射来,如利箭一般,仿佛直刺进我的灵魂深处!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好恐怖的男人!
“那何长践好厉害!四夫人与尚于烨一并打他都打不过,竟然还有空瞪我们!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不怕,他现在应接不暇,等他精疲力竭了,老子再去收拾他!”
“哇,趁人之危的家伙……”我忍不住一阵鄙视,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快看,那兄妹两个怎么动起手来了?这不是闹内讧吗?”
“是呵,有点奇怪……”霍觞也定神看。
“那个何长践吧唧吧唧在说些啥?”因为离得太远了,怎么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隐约看到嘴形。
“自然是骂那个不孝女破坏他的好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讲具体点嘛……”我哀求道。
“哎呀,真是个缠人的丫头!罢了罢了,说给你听得了,现在的状况是这个样子的:何长践恼羞成怒欲杀四夫人而后快,因为他认定是四夫人害死我徒弟的,当然的确是少不了她的份,所以双方人马便打了起来,只是刚刚何景伦欲帮他老爹时,何景初却跳出来阻隔,而这里头到底在玩什么名堂就不太清楚了……我再看看……”
“为何何长践那么气四夫人害死三少?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那个贱人!不提也罢,你不知道最好!”说此话时,霍觞的脸色一阵涨红,眼眸如子夜的星辰,夺目耀眼,犹自闪着愤怒的火焰,似是要将何长践焚尸当场,才肯作罢。
我心头一阵唏嘘,忍不住有些坐立不安,偷眼撇他,他周身包裹着的怒焰似乎要将我融化了一般。
我稍稍挪了挪身子,本想离他远一点,却不慎脚底一个打转,险些失足掉下去,幸得霍觞眼疾手快,险险拉住我,好不容易将我稳稳当当的安置好,他才轻轻“吁——”了一口气,忍不住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当心,笨手笨脚!”
“人家没武功嘛……”我瞪他一眼,颇为委屈道。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他似乎心情很不爽,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也不理会他,知道他懂得自我疗伤,不需要我不痛不痒的安慰,便继续用“望远镜”观察战况,却刚好见到尚于烨被何长践捉住了,以此来要挟四夫人!气氛异常紧张压抑。
奇怪的是,四夫人不仅不怒,反倒大笑!
她不会是颠疯了吧?我忍不住想。
在这般境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出?那不疯也多半是傻了。
只见他们激烈地争执着什么,个个扯着脖子,面红耳赤,气氛火爆到一触即发的状况!
突然,何长践的剑锋割向尚于烨的脖子,似是毫不留情的——
我正要惊呼,却只见四夫人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何长践便僵硬住,愣是呆呆的定住,怎么也无法割下那一剑……
所有人的表情皆是震惊不已,唯独尚于烨是一脸的平静,好似早已知晓!
“怎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我忙扯着霍觞的衣袖,急道。
“何长践说,‘我要一命抵一命,今日若不是你抵命,便用你儿子抵命!’”
“那四夫人说什么了?为何把何长践愣是镇住了?”
“她说‘你已间接害死一个儿子,还想害死第二个吗?’”
我才恍然顿悟,方忆起那一日,四夫人对我说的故事,原来都是真的……
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只恨那个何长践无故惹出这么多事端,给那么多人带来了无尽的悲哀和痛苦!
“那么,尚于烨知道不?”这亦是我最关心的,一直以来,他的变坏都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虽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刻意伪装出一个无害的废人,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事情远远没有那般简单。
“看那情形,自是早就知晓了。这个孩子也是绝顶聪明的!就是有一点与我那傻徒弟颇为相似——太顽固了!都是那种一旦认知的,便不会再改变的人!”
“一旦认知的,便不会再改变……”我喃喃重复道。那么,为何他为了离若,就能那般轻易改变一直坚定的想法?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道。
“怎样?他们在说什么?”
“尚于烨说,自他九岁那年无意间窃听到自己的身世,从那一刻开始,他便从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变得专横跋扈。”
“为何?”我疑惑道。
“我想,应该是他不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说得直白点就是,他不屑四夫人欲为他精心铺就的路……他不要尚家的财产!”
我顿悟:原来他所有的用心良苦,所有的伪装,不过是为了逃避尚家的继承权!
他觉得自己不是尚家人,不配得到不属于他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