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表现得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尚于祯便越会推迟让他打理生意场上的事……而事实上,不是他没有那样的能力,而是他不想被牵扯进尚家的生意场子,他怕自己脱不了身。
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家,永远的离开。
这儿不属于他,从来都不属于。
尤其是他在乎的人都不在了以后,他更没有呆下去的理由。
却见他突然一个凌厉的闪身,不知施了怎样厉害的功夫,竟在瞬间之势便绝处逢生,反扣住何长践!
化被动为主动!
他尖利的剑锋顶住何长践的胸口!
原本淡然无波的眼中充斥了无尽的恨意。
两人四目相互凝视着,尚于烨眼中燃烧着怒焰和深深的厌恶,突然,他如疯了般挥起长剑劈向何长践,一路乱砍,招式凌厉,直逼他的面门……何长践却只是躲闪,怎么也不还手。
四夫人张狂的大笑,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煽风点火,尚于烨的剑锋便越发的凌厉,如杀红眼的疯牛,渐渐地,何长践的手臂陆续中了两剑,似是一深一浅。
何景初兄妹二人皆惊呼,欲冲上前去,何长践的身子微微踉跄了几下,却依然挺拔,他厉声喝退兄妹二人,然后转向尚于烨,毅然如松柏,不管尚于烨怎样逼自己,也不还手!
眼看着,尚于烨的利剑划破劲风,带着尖锐的低鸣,他嘶吼一声,执剑的手有力的刺出去,眼看就要刺进何长践的胸膛——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纤细的身影插过,尚于烨那般凌厉的剑势,如百万雄狮其出,已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此狠厉的招式却被她一个优美的旋转,化开凌厉的剑气,轻巧地隔开利剑!
尚于烨措手不及间,竟被凶猛的剑气带的差点跌倒在地!他脚底踉跄了两下,才稳稳站定。
那女子曼妙的身形一闪,无人看清她的身手,因为太快了,快得只剩一抹淡青色的纤影。
只见她剑锋一转,竟在措手不及之势——
锁住四夫人的咽喉!
女子站定,脸若寒霜,冷声喝斥道:“住手!”此话无疑是对尚于烨讲的。
风水轮流转,局势又瞬间转换过去,尚于烨不得不停手!
我定睛一看那女子,竟是冬娥!
她已不是我平日里认识的那个温柔秀美的冬娥,她面无表情,目光冷睿,身形僵硬,好似木偶般机械木然,可利落的身手却毫不含糊。
奇怪,冬娥不是四夫人的人吗?
难道我一直猜错了?
她真正的主人……是何长践!
难怪听说几乎每位主子身边都有眼线,如果四夫人身边的眼线是冬娥,那我身边的眼线又会是谁?难道……是安雅?
不,不可能!安雅是我随意选中的,并非事先安排,不可能的!
接下来便是僵局,僵局……
气氛僵硬得我手臂都麻木了。怎么还不动手?我正思忖着。
突然——
一声厉吼,连我都听到了,竟是何长践,他右手一扬,对着我们这个方向怒道:“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我只觉着一阵耳鸣,嗡嗡作响。
霍觞迅即抱着我飞离那处藏身之地,远远落下,尚未站稳脚跟,我便听到我们原站的那根粗树枝竟猛然断裂,哗然落地。
我拍拍胸口,好险好险!
可是当我回过神之际,却发现不知何时,霍觞已与何长践较量上,那真正是高手见招,只视剑影,不见其人。
其他人皆错愕,这两个人如何莫名其妙便打了起来?
“何长践,你这个贱人!我要为师妹报仇!”
“霍觞,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会害你师妹?我疼她都来不及……”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明白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你玷污了夕荷!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夕荷本来就是我的!”
“可笑至极!她何时成了你的?”
“就凭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混蛋!你还有脸说!”霍觞似疯了一般,招招致命,急欲杀之而后快。
什么?他说什么?所有人都呆掉了!我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么说……何长践也可能是三少的爹了?天哪!好混乱!简直是噩梦!我不禁眼前一黑,有种站不稳的昏眩……
这个死男人!贱男人!
害了多少清白?多少无辜?我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到。
“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让尚可凡戴满头的绿帽子!”
“可惜你失算了,尚兄岂是你这等恶毒小人能够相提并论的?你没有想到的是,他依旧爱夕荷如初,爱于欢胜过自己的亲身儿子,丝毫不介意她的过去!因为他爱夕荷,是无私的爱,是神圣的爱,他爱的是她的身心!而且他知道夕荷是真心爱自己的,发生那样的事非夕荷本意,而是某个禽兽强行逼迫的无耻行径!”
“爹,这是真的吗?”何景伦兄妹眼中充满着失望,何景伦不敢置信道,“爹,你不是说尚家抢了我们的姨娘,羞辱姨娘,也侮辱了你的名声,还总是破坏我们的生意!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爹,是你骗了我们,对不对?那么,这些时日来,我们所做之事岂不是太过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