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嘛,理论是理论,实质是实质,跟夫妻真假是没有关系的,哎呀,也不对,是我们的案例比较特殊,不能按正常夫妻的发展路线……我,我,我在说什么呀?啊——被你搞得昏头转向了,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反正就不是同一档子事嘛,怎能混为一谈?”
“管它是哪档子事,搞不明白便不要搞明白,你只需搞明白今晚要做什么便行了。”尚于祯扬起笑颜,似乎心情不错。
他当然会心情不错,这个总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家伙,别人越是气闷,他便越是开心!真是过分!
“尚于祯!”我怒极了,反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恨得牙痒痒。
而那个家伙则是嚣张的大笑而去。
我除了用目光狂刺他的背影,什么也做不了。
我一个人犹自气闷了好一会儿,左右不是办法,只得又跑回去继续看戏,只是那戏台上花花绿绿的花旦咿咿呀呀的又是唱又是跳,看大家很是陶醉的样子,想来应该很精彩,只是我怎么也看不进,听不进去,脑海中一个劲的回想起尚于祯刚才说的话,每每想到都忍不住一阵脸红,又羞又怒。
正兀自生着闷气,突然一只纤纤玉手拉住我,银铃般的声音便在耳侧响起:“嫂嫂,嫂嫂,在想什么呢?这般入神?该不会在思念大哥吧?”
倒是被这丫头蒙对了!我不禁又是一阵脸红,有种被人看穿般的心虚,忍不住用手指轻戳她白净的额际,以掩盖自己的心虚,斥道:“你这小妮子,尽调笑你嫂嫂,是不是看你嫂嫂文文弱弱的,觉着好欺负啊?”
“哪敢,哪敢,其他不说,就看大哥宝贝嫂嫂的那个样子,妍儿便是向天借胆了也不敢欺负嫂嫂啊,妍儿早已对嫂嫂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毕竟大哥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老顽固,大冰山可是极其难调教的,竟在嫂嫂面前乖得像只小绵羊似的……妍儿不得不叹一句:嫂嫂真是太厉害了!女中巾帼!女中豪杰啊!嫂嫂可要多多透露点奴夫术给妍儿才行,也好让妍儿能在宫里所向披靡、傲视群芳!”
“妍儿莫要笑话嫂嫂了,哪有什么奴夫术?你大哥啊,才没你说得那么乖呢,他可狡诈得很,只是给了你们一个错觉罢了……而且妍儿这般天姿国色,早就所向披靡、傲视群芳了,哪需要操那些个劳神心思?妍儿,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如果像你这般的人儿都要修炼奴夫术,那么天下间的女人企不是都要集体跳城墙了?”
尚于妍美丽的凤目盯视着我,第一次出现迷茫的表情,道:“为何?”
“自卑啊,傻瓜。”
“哦?会吗?”
“当然,她们肯定会想,像妍妃娘娘这般国色天香且聪慧过人的女子都要修炼奴夫术来锁住丈夫的心,那我们要奋斗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娘娘的境界呢?结果掐指一算,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要修到七老八十呢,到那个时候也早已年老色衰、芳华不在,修炼了又有何用?所以万念俱灰下,只得选择一个比较壮烈之举,至少可以死得轰轰烈烈,也不枉这人间兜一圈……立誓:下辈子定要投身如娘娘那般倾城之姿,否则,便投猪!”我笑眼看着尚于妍。
她果然“咯咯”地笑开,笑了一阵子,突然神情一敛,脸色黯淡下来,呐呐道:“可是,就算再美的容颜总有年华老去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我的优势还有什么?”
原来拥有得越多的人便越害怕失去,尚于妍已经拥有了美貌,权势,尊贵,甚至是圣宠,她应该是知足的,可是,往往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她害怕失去,不能忍受失去,她已经沉迷其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
“妍儿,能永葆青春的方法只有一个……”
“什么?”尚于妍一脸惊喜地看着我,眼中有着贪婪的光芒。
“死亡。”我平静地看着她,她的眼神黯淡下去,一丝懊恼不经意闪过,我笑笑,微微讽刺,接着道,“它会让你的美好停在你逝去的那一刻,永不改变!可是你要吗?美貌与生命,孰轻孰重,相信每个人都掂得清这个分量,在世人心目中的天平,生命永远重于一切。”
“是吗?生命永远重于一切?”尚于妍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有一瞬间的失神,那一刻的尚于妍眼中有一股锋芒,想冲破一切的锋芒掩映在她如破晓晨曦般的水剪秋眸里,兀自沉淀……
我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心中隐约泛起不好的预感。
像她这样的美人,理应是相当自恋的吧?这种自恋不可能只是爱照镜子,爱听别人的赞美那么简单,这种自恋应是深入骨髓到每一寸肌肤,每一刻笑颜,她爱自己的美丽胜过一切,不能容忍变质,不能容忍改变,就算时过境迁。
为什么我会突然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尚于妍,有些女人,就是怎么也琢磨不透。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尚于妍又回复正常,甜笑依旧,我心宽了,看来是我想多了,她怎么舍弃得了那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们继续一阵笑谈着。
“嫂嫂,我看得出,大哥对你是着实上心了,妍儿之前可真没见过这样的大哥,这般偏袒和爱护一个人,就是对素沁姑娘也从来没有过……”尚于妍突然惊觉失言,忙捂住嘴,不敢看我。
“素沁姑娘?是谁啊?”我不禁有些好奇道,这是哪号人物?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