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找到童伧桀,告诉童伧桀这一切!让童伧桀离开她……
马上小德子备上马车,出宫。
童伧桀府上。
后院,月光如银。
童伧桀独自坐在石凳上喝着一盏清酒。
董皓皖轻移莲步走来,在童伧桀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悠悠的道:“相公,你变了。”
童伧桀蓦地回头,掩饰着道:“皓皖,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瘦了一点。”
“不,你变了。”董皓皖抬起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一汪即将涌出的泪水:“阿祥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和女王的事,我都知道。”
童伧桀身子猛的一晃,差点让手上的酒杯掉下去,慌忙躲闪着董皓皖的目光,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董皓皖起身,厉声叫道:“阿详,你出来!”
阿详没想到董皓皖会将他供出来,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童伧桀心乱如麻,他不恨阿祥,只是有些害怕面对董皓皖。
董皓皖眼睛直直的看着阿祥道:“阿祥,你说吧。”
阿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忙说:“夫人,阿祥见童……童大人和女王陛下……抱在一起……还……还进屋说了好久的话。”他结结巴巴的说完,额上已是一片细汗。
阿祥虽说的是实话,童伧桀还是本能的怒吼一声:“胡说八道的奴才!”
阿祥忙磕头道:“小人所说全是事实,童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小人啊!”
董皓皖一阵冷笑,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叱的一声,划过阿祥的脖子,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可怜阿祥一心为董皓皖做事,末了却落的如此下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瞪大了眼睛不愿闭上……
童伧桀错愕的看着董皓皖,张大了嘴巴好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董皓皖扔掉手中的匕首,哭着扑进童伧桀的怀里:“伧桀!谁也不能横在我们夫妻之间胡说八道!皓皖永远相信你!伧桀,你不会和女王那样的,对不对?”
听着董皓皖肝肠寸断的哭声,童伧桀却再也无法向从前那样怜惜的哄她,宠她,疼她。
甚至觉得她好可怕!
这个夜夜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让他感觉如此陌生。
阿祥的尸体还在脚下,空洞的双眼不甘的睁着,一地的鲜红的血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诡异而恐怖。
董皓皖,那个活泼聪明温柔可爱的董皓皖,居然如此残忍的杀害无辜的下人……他觉得背后好冷……心好冷,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表情呆滞而木然。
雷莎莎没有让人通报,径直由下人带着走向了后院。
一眼看见董皓皖正抱着童伧桀哭的稀里哗啦,再往下看,便对上阿祥涣散的瞳孔,雷莎莎吓的捂住了嘴,却忘了叫出声来。
董皓皖正好面对着雷莎莎的方向,她自童伧桀的肩中微抬起头,正好看见站在对面的惊恐的雷莎莎。董皓皖的唇边抿出一个冷冷的笑,假装从未发现她,声音颤抖的对童伧桀道:“相公,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怀孕?
吃惊的不仅仅是童伧桀,还有身后的雷莎莎。
童伧桀木然的脸终于起了一点变化,他抓住董皓皖的手臂,有些惊喜:“皓皖,你怀孕了?这……”这怎么可能?惊喜之后又感到无穷无尽的茫然。曾经的他是多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如今……这么多年董皓皖都不曾有过好消息。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怀孕了?既然她已有了身孕,即使她再让他觉得厌倦,即使他的心早已不在她的身上,做为男人的责任,他是再也没理由离开了……
董皓皖眼泪还挂在腮边,甜甜的笑着点头:“所以皓皖更加容不得破坏相公和我之间感情的人。”
雷莎莎忽然觉得一阵无力感,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退了退。
一名府上的下人端着茶水走过来,见地上阿详的尸体,立即尖叫一声。
董皓皖和童伧桀这才回过头,童伧桀发现雷莎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且惊且喜之后又感觉到一些尴尬。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董皓皖的话,她听到了吗?
董皓皖却装作才发现雷莎莎一般,拉着童伧桀到雷莎莎面前跪下接驾。
雷莎莎强打起精神,说道:“免礼!”
三人来到花厅。
雷莎莎上座,董皓皖原本是要和童伧桀分开坐在下首的,这次,董皓皖娇弱的仿佛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似的,一路挂在童伧桀的手臂上走来不说,末了,还搬了一把小凳子紧挨着童伧桀坐下。她娇喘连连,虚弱无力,抱歉的道:“让陛下看笑话了。实在是皓皖身子不爽,离不开夫君。”
雷莎莎强扯着唇干笑两下。
童伧桀感觉手有些僵硬,他拍了拍董皓皖的背说道:“夫人不舒服,早些去休息吧。”
董皓皖旁若无人的撒起娇来:“不!相公,人家有了……”说到这,她忽然痛苦的伸出脖子,呕吐起来。
童伧桀一时慌了手脚,雷莎莎也紧张的站了起来。
“相公,呕……”董皓皖抬起盈盈双眼,眉头紧皱:“我好难受,抱我进去……”
“好,好,好。”她是孕妇,是他孩子的母亲,童伧桀出于男人的本能,俯身抱起董皓皖,语气显然是紧张她的。
雷莎莎鼻子酸酸的看着童伧桀小心翼翼的横抱着董皓皖进去的背影,努力的吸吸鼻子,要强的将眼泪逼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