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雅克萨还说，这十二块碎片本是一体，把它们全部集齐的话，就可以组合成“雅克萨的面具”，这种面具不仅对他本人十分重要，就是对整个人类的未来，在面临巨大威胁时也有很大的用途……”萧飒沓接着讲道，“最后他还问我，知不知道“雅克萨”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问你“雅克萨”的意思？”鲁神仙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捋了捋下巴上长长的白胡须，“看来你在他心目中占据了非常特殊的位置，造化，真是造化啊……”
“老人家，您说我在他心中地位特殊，还提到了“造化”二字？”萧对于鲁神仙发出的感叹和措辞深感困惑，“烦请您不吝为我指点迷津……”
“年轻人，你过来……”鲁神仙并不急于解释，反而朝对方招招手。
萧飒沓听话地走到了老者身前。
“伸出手来……”鲁神仙又命令道。
萧依旧乖巧地照做。
见眼前的年轻人对自己是言听计从，鲁神仙便毫不犹豫地用手指在对方掌心依次写下了五个字的笔画，确切地说是五个“字母”。
“Y……A……K……S……A……”萧凭借极强的感知力和领悟力，很快判断出对方在自己手心上留下的是以上五个英文字母。
原来老爷子的外语这么溜，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呵呵……
“连起来念念。”写毕，鲁神仙将手缩回后仍不忘提示对方。
“Ya……k……sa……，Yaksa……”萧头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问道，“老人家，这不就是“雅克萨”的英文拼写方法吗？”
“确切地说，这是梵语的罗马字书写方法……”鲁神仙不慌不忙地出言纠正。
“梵语？梵语不就是印度话吗？难不成雅克萨是印度人？”萧某人刚听到对方说“梵语”二字，便兴奋得叫出声来，心想，雅克萨要真是个外国人就好了。
本来盼望着对方给出肯定回答，不料却见鲁神仙摇摇头，表情凝重地回答道：“年轻人，你听好了……Yaksa是印度传说中的厉鬼，与“罗刹”齐名的“夜叉”！”
“厉鬼？夜叉？”萧被对方给出的标准答案吓得险些没站稳。看来雅克萨并不是单纯来自外国的友人，自己的想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呢。
“夜叉初生时，其性邪恶狠毒，以活人为食，在世间无恶不作。后经佛祖点化而萌生善念，愿做守护世界安宁的神邸，遂在他们的身上保留了亦正亦邪的性格，后成为雷神手下的八部众之一……”鲁神仙开始向萧某人娓娓道来。
“原来夜叉也曾经历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抉择……”萧随口附和道，“那雅克萨现在应该从他的祖先那里继承了“改邪归正”的血脉了吧！”
“可以这么说。你见到的人敢于自称“雅克萨”，其真身自然是“夜叉”族人之一无疑。然而，每一个夜叉“个体”要想真正弃恶从善，就必须“戴上”当初佛祖专门赐给夜叉的“面具”。唯有头戴面具的夜叉，才能在黑暗降临之际克制住心中恶念，造福世间……”鲁神仙顿了顿，“至于他口中所说十二片“夜叉碎”，则是每逢佛祖轮回之期，其法力一度消散，凝聚在夜叉面具上的佛光暂暗之时，夜叉内心恶魔复活后自己给破坏掉以后形成的碎片。待到佛祖轮回劫数告罄，之前被夜叉打碎的面具重新释放出感召向善的力量。到这个时候，善念未泯的夜叉又会幡然醒悟，再次出动寻找所有的碎片，并重新修复面具，脱胎换骨为心怀善念的神邸……”
“原来雅克萨希望我深刻了解的所谓“雅克萨”的秘密，就是您刚才提到过的“夜叉碎”及“夜叉的面具”……”萧飒沓如梦初醒，“现在想来，雅克萨的种种表现，十分符合夜叉“亦正亦邪”的性格……既然如此，老人家，您为何不愿早些将您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呢？”
“因为时机未到啊……”鲁神仙一改方才严肃的表情，深深地感慨起来，“年轻人，当初你对此中内幕全不知情，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还出手救过处在未成熟期的“夜叉”一命。对此，我自然有所顾忌，唯恐夜叉因旁人泄露天机而迁怒于老朽……如今你与夜叉重修旧好，而且余下的四片“夜叉碎”又都有了着落，我便可放心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讲与你分享……”
“竟会是这样啊……那我岂不是应该尽早将搜集到的碎片尽快归还雅克萨，助他早日集齐组成“夜叉的面具”的十二块碎片，重返正道……”设身处地为昔日故交着想的萧信誓旦旦地祈愿道，“不过老人家，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您当初在小玩意市场的时候，为什么会想到用黑长方块换我的兽纹币这一招呢，其中有什么深刻的用意吗？”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对你说的……”鲁神仙再次示意对方摊开手心，在上面放了一块黑乎乎的铜钱状小物件，“该是把它交还给你的时候了……”
萧飒沓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老人家，这不就是……”原来，鲁神仙此时放在自己手上的，竟是之前用来换回黑色长方块的那枚兽纹硬币！
“这就是你正苦苦寻找的最后一片“夜叉碎”……”鲁神仙一语惊醒梦中人！
“什么？老人家您是说，这就是雅克萨遗落在世间的……“蒂姆”？”萧因过于诧异而一时性语塞，“那为什么它跟我手上的碎片形状完全不同，在正面还刻了个兽头，有点像人工打造之物呢？”
“年轻人，你有所不知，这件宝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枚硬币，而是夜叉一族的“纹章”，也就是夜叉族的“家徽”，是十二块“夜叉碎”中最为关键的一片，上面不仅有“夜叉”的头像，而且蕴藏着佛祖赐予夜叉的“恶鬼封印”……”鲁神仙继续为萧排疑解惑道，“当时情况尚不明了，不得已只能由我暂时保管，如今大势所趋，再把它归还于你，岂非理所应当？”
恶鬼封印？兽纹币，其实是夜叉的头像？头像！
这个定性顿时让萧某人重新仔细端详起手中被自己误认为是“兽纹币”的东西来：跟第一次发现它时一样，正反两面都是纯黑金属光芒的质地，一面似乎突起成某种野兽的正脸，类似黑虎黑豹黑熊黑狼之类的凹凸轮廓，另一面则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雕刻。原来这就是夜叉纹章，家徽，里面附着了佛祖的法力封印？
等等，难道说雅克萨光鲜亮丽的外表不过是一张蒲松龄老先生笔下的“画皮”，人皮背后隐藏着的，是另外一副阴森恐怖的魍魉嘴脸？
不会吧，不会的。
想到这一层，萧狠狠地晃了晃脑袋，马上清醒过来，不打算让自己陷入这种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中去，希望可以将脑海中对雅克萨的记忆，停留在初会时“神明公主”般美貌超脱的阶段……
“老人家，既然您已经把夜叉纹章交还给我，我是不是应该把那块黑方块也归还给您，因为它原本就是您的东西，是您为了替我暂时保管夜叉纹章才拿它跟我换的，唯有物归原主，这样我们就能“两讫”，您才不会吃亏……”萧飒沓猛然想起了自己手上那块通体爬满脉络，浑身散发邪气的神秘黑块，试探地问对方，希望讨个说法，“老人家，您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