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含有多种维生素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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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整个观众席,像一锅沸腾的开水。一个个观众像一个个鼓起的水泡似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裁判员也受了感动,以最快的速度亮起了记分牌:9.35分。这是这次比赛中跳马的最高分。好多意大利的少年儿童从观众席跳了下来。男孩子们跃过栏杆,奔进比赛场地,直向徐文红竖大拇指。女孩子们跳不过栏杆,只好围着栏杆跑,一直跑到入场口才奔进场地,要徐文红签名。

而徐文红,这时已经支撑不住了,背肌挫伤引起的疼痛使她瘫坐在地上了,只有头上的那条“马尾”还在晃动着,活像一只受伤的小松鼠……

中国的五星红旗在比赛场地升起来了!中国得了男女团体冠军!

不仅成绩是冠军,而且作风也是冠军!

时刻准备着

“红红啊,报上登了你的消息了!说你跳马时摔伤了还坚持比赛,你回家怎么什么也没说?”外婆叨叨着。

“这有啥啦?”

“你怎么能坚持跳第二次呢?”

“我不跳,团体分数就少啦!”徐文红千巴巴地说。她心里不痛快啊——她在个人项目中没有获得金牌。尤其是这次跳马空翻时摔了一次,更提醒了她:她的跳马是薄弱环节,还得好好上紧发条,苦练!

徐文红的身体本来就瘦弱,双臂一举,上身的肋骨一根根都突了出来,活像一块洗衣板,现在她加大运动量练,经常练得她脚下的地毯上汗湿一片!练后空翻二周时,指导要她翻成十次才能停下来。其实,指导自己心里也没底——徐文红已经练了半天了,还有精力翻吗?一会儿看着办吧。

徐文红翻了八次,已经撑不住了。翻第九次,失败了;翻第十次,又失败了……一失手头朝下“咚”地撞在地上了,她把头摇了摇——还好,头还能动,她又接着翻。有的学生练累了,一看指导不在,就偷工减料了——明明让翻十次,他只做八次;或者明明没有做好动作,他算做好了。他们不知道,平时这里偷工那里减料的,到比赛时成绩就上不去!好的作风才能出好的成绩。平时一丝不苟,赛时才能奇峰突起。为了赛时的一刹那,平时就得时刻准备着!徐文红一直翻到五十五次,才最后完成了十个空翻二周。

练高低杠时,多少次她手掌上的血泡破了,皮撕了。一般学生自己不敢在伤口上涂碘酒——钻心地疼啊。“指导,你给我涂碘酒吧!”学生们总是这样向指导伸出了手。可是徐文红咬咬牙,自己涂碘酒。伤口吱吱地疼,徐文红呼呼地直吹伤口。疼吧,疼吧,这也是对意志的锻炼啊。她用纱布扎好伤口,又跃上高低杠。撕下皮的手掌一抓杠子,疼得她直想把手一松跳下来。但是不行啊,人松了一次就想松第二次,人的劲头就会像坐滑梯一样滑下来!再说如

果现在是比赛,你能因为这点伤就不赛吗?一个人只有为实现自己的理想时刻准备着,才能在需要你搏的时候放出光彩来。

徐文红忍着火辣辣的痛,在高低杠上翻着,翻着。她好像是没有疼痛的神经似的。不,她就像她小时最喜欢的那个铁皮人,只要上紧了发条,就会不知累、不怕苦地翻下去……“女子高低杠冠军,中国队的徐文红。”

“女?跳马冠军,中国队的徐文红。”

“女子全能亚军,中国队的徐文红。”

1981年6月,在法国举行的国际中学生体操锦标赛中,中国的五星红旗又升起来r。十三岁的徐文红站在领奖台上。是的,荣誉和奖赏永远属于不畏困难、不知退缩的人!

理想在召唤,让我们时刻准备着!

生活向你提供信息

给少年们写文章,自然要写少年们熟悉的能懂的事物。

不过,我现在想写些少年们虽然不熟悉但是应该熟悉的,虽然不知道但是应该知道的,虽然不一定理解但是应该理解的,虽然不掌握但是应该掌握的东西了。

世界发展很快,我们的经济改革也发展很快。新的时代需要新的知识结构,新的人才;需要我们有综合思维的能力——了解社会,了解经济,了解人,也了解自己。

小平同志指出:“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未来的事业,需要少年们拥有广阔的知识区和掌握高效的信息网。

是不是?

接受三岁毛毛的检阅(现代化的雏型)

我们一行几人走进广州一个朋友的家里。第一次上他家,我们都有点拘束。走进门口后,我们几个人无意中竟站成了一排,好像等着谁来检阅我们呢!

检阅者果然出现了。那位广州朋友的外甥女,一个三岁的白白胖胖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落落大方,简直是雍容大度地顺序和我们一一握手。“我叫毛毛。”她作自我介绍,然后以发布新闻公报的庄重神情告诉我们:“电视里那个老太婆气死了!”

电视里那个老太婆?哦,我明白了。昨晚电视里播送了印度的甘地夫人去世的新闻。毛毛这个三岁女孩已经会淘汰无用的信息,储存重要信息了。

毛毛很新潮。她随着电视广告片的音乐自己表演起了迪斯科,但广告片的音乐一停她就不跳了。这简直是美的中止。我们一齐要求这个稚气而大胆的迪斯科继续下去。

“没有音乐怎么跳?”毛毛说,“家里的录音机也去修理啦,不会唱啦!”

毛毛说不跳就不跳了,如同她刚才说跳就跳了一样。既敢于表现自己,又敢于否定别人。三岁毛毛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现代人的雏型。

旧厂房,建立了六面光滑的空调车间,半无菌的厂房,安装了大丸壳自动扣壳机等自动化机械,走向立体式的生产流程。

当我穿过走廊站在空调车间里的时候,我真觉得三百多岁的陈李济变得年轻时髦了。

若要生存,就要变更。世界就是在不断的由不合理向合理、由反科学向科学的变更中前进的。我们这些年流行高跟鞋、折叠伞、塑料铅笔盒,可是我在日本看到他们又转向平跟鞋、普通伞和铁皮铅笔盒了。世界正趋向于越来越讲究实际、实用、实事求是。尽管日本女性个子偏矮,但是穿平跟鞋利于步行。至于高度么,是多高就是多高,更具自然美。日本的宾馆、商店门口都有插伞的装置(没人觉得一把伞还值得偷),所以人们不愿再把伞折啊叠啊的。折叠伞受到了冷落。至于塑料铅笔盒,稍大一点的孩子就不愿用。他们觉得这种花哨的盒太娃娃气,而自己不是娃娃,或者说自己不甘于当娃娃。何况铁皮盒体积还小。

不断的变更才有不尽的活力。

一个头戴三十五厘米高的白帽子的人(你想不想要机会)

“请进!”我一边说一边跑去开门。那些天我住在北京的京伦饭店。

门一开,飘进一股各式西菜的味道。那么浓郁,使我立刻动员起我的嗔觉、视觉和幻觉,把这股香味分解成奶油蛋糕、火腿沙拉、罐焖牛肉等等。

他站在门口一时进不来。因为他戴了一顶高达三十五厘米的西餐厨师专用的白纸帽。他笑了,低下头摘下了这顶高帽。

不用说,他就是京伦饭店的一号厨师刘明辉。京伦饭店是由加拿大投资的一家只接待外宾的大饭店。由我们的一些年轻人经营。这些青年1984年平均年龄二十一岁,1985年平均年龄二十二岁。从外语到技术,一切都得突击培训。1983年7月,刘明辉等六个小伙子去加拿大学厨。他们出国前学了三个月的ABC。与其说学,不如说灌——连懂带不懂,连皮带壳地灌。

他们六人就这样硬着头皮到了加拿大的机场。连翻译都没有。机场的人对他们说什么?说什么?!他们一句也听不懂!当然人家说的是英语。可是凭他们那三个月的ABC根本没有听话的能力。人家说那一大堆话是不是要查他们的哪件行李?干脆,把六个人的行李全打开,全摊出来!哦,不对,人家是要他们填一张入境表。可是这张表上的英文他们很多都不认得。不会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