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面上掠过。
一个声音说:最早的生命是由大海登陆的,一根水藻一团蛋白质,或者是一条小虫。
我跳进海里。
为什么现在的沙滩连贝壳也没有?
我是想索回白房子吗?
我是想重演生命最初的登陆吗?
我不是虫不是海藻我比虫高大比海藻聪明,可是我却无法再现当初植物登陆的奇观,诺曼底登陆算什么?
而且我不敢往海的深处走去。
在我懂得生命的珍贵之后,便也永久地失去了童心和冒险精神,即便是夜行也时时左顾右盼着山洞的出现,好躲进去避开狼的攻击。
可是我知道搓泥,从胫上一点一点往下搓,把黑泥留给大海,能够污染大海污染蓝天不也是人类的骄傲吗?然后凭借海的浮力躺着悠闲自在,哪怕是片刻。
在我忘记夜行时,一个浪头把我卷到了海滩上,我的湿漉漉的衣服滴着水,沙子很热我很冷,因为刚刚温柔过我的腿发软站不起来。
我刚才似乎是洁净的。
我现在又变得肮脏了。
海浴能洗掉我心上的污垢吗?
更何况,我又是像逃命一样落荒而来落荒而去的,我记得我与夜风对话过人生,我忘了告诉风人生就是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