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扑倒主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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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点线索都没有

喝完了粥和药,莫风云坐在床缘,锁着阿宝苍白的脸庞,惊疑不定的眼,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上阿宝的清瘦的面容:“下次别挡在我面前。”

阿宝抖着嘴唇嗫喏,却发不出声音。

莫风云又轻叹一声,开口:“欢儿。”

阿宝浑身一震,瞪着莫风云。

莫风云苦涩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什么,就算我还是想不起来,但是,该知道的,大致上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欢儿,对不起。”

阿宝瞪着莫风云,想要抑制流出的眼泪,却只能无言的让它们留下。阿宝抿着唇,垂下眼去:“对不起,对不起又如何,就算我知道错不在你,可是,我还是无法原谅。我做不到不怨,做不到视若无睹,是你离开了,是你带走了我的一切,让我痛苦的活着。”

莫风云看着阿宝,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抱着,是他的错,只要欢儿肯说,他什么都肯听,什么都可以承认。他不要她这样痛苦的将他排斥在外,只要她愿意,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已经好很多,慢慢的调理就好。我会开一些调理的药方。”莫轻言说道。

莫风云点点头,有些神不守舍。

莫轻言看着他:“你有没有问过。”

莫风云摇了摇头:“她才刚醒过来,我不想刺激她。”

“可是,你不想知道……”

莫风云打断莫轻言:“我不忍问。就算有孩子,只要欢儿还在我们这里,孩子便不会有事。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她早一点康复。另外,派人出去打探落花剑的下落。”

“是。”

自从醒过来之后,闵欢的身体开始有了起色。很快便可以下床了,这期间,莫风云偶尔会来,总是温柔的看她,细心地照顾她,喂她吃饭,替她暖手,默默的陪着她。闵欢总是避开,她还是没有办法面对。到了夜晚,她总是睡不安稳,一直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她,即使在黑暗中也一样。

那感觉太强烈。

梦境渐渐变得凌乱,化为灰烬的小屋,泛着血腥的溪流,还有不再绿意盎然的翠竹。

她梦见鲜红的血,在自己眼前渐渐的放大,她的心太痛,无法呼吸。她无法确定他的生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

她无法呼吸……

“阿宝!”半夜里,闵欢蹭的从床上坐起,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滴落……已经好久不曾做得梦,此刻竟然又惊吓她。她梦见阿宝了,梦见阿宝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梦见宫主说,如果她不把落花剑带回去,阿宝就是那样的下场……

阿宝,阿宝……闵欢满头是汗,满脸是泪,泪水像是止不住,不断的从她的眼中溢出来。她翻身就要下床,手忙脚乱的结果就是一头栽倒了地上。

莫风云原本坐在桌边,听见声音回头,看见闵欢掉在地上,大惊,立刻来到床边,将她抱起,却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欢儿……”莫风云自然的唤出口,却因为这两个字的熟稔而震惊。看着闵欢满脸泪水,她梦见了什么?

“阿宝……阿宝……你走开,我要去救阿宝……”闵欢满脸是泪,浑身颤抖,死死的抓住莫风云的手臂,一身哀伤。

“阿宝……阿宝是谁……”

“他快要死了,阿宝……怎么办,我一定要救阿宝,你让开……”闵欢掩着面痛哭,莫风云将闵欢揉进怀中,“好,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救他。”不管他是谁,他都会去救。

“不……”闵欢抬头看了莫风云一眼,使劲浑身力气要推开莫风云,可是却被莫风云抱在怀中动弹不得。“不……”她无力的痛哭,忽然间发疯一样的抓住莫风云:“拜托,请给我落花剑,我要落花剑……”

“欢儿,你镇定一点,欢儿……”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执着于落花剑,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疯狂的神色,莫风云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心:“欢儿,别慌,别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找到。”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落花剑……”闵欢哭着喊道。

莫风云将她抱得更紧,在她的耳边温柔的承诺:“好,你要落花剑,我来给你找。”

怀里的人终于被安抚了,在莫风云怀中轻轻的啜泣,许久之后,怀中低低的声音传来:“他忘记我了。”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她说的没头没脑,可是莫风云却毫不在意。既然这样珍惜,为什么不来找我?她的眼神含着痛,他无法不怜惜,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出乎意料的,她没有,静静的让他抱,让他安慰自己。

“我找不到他。他忘记我了。我找不到他。”闵欢喃喃的说,一边说,泪水一边掉下来,不多久,莫风云就感到怀里****的一片。

“你可以告诉他,你是他的谁。”

“我不能。我怎么能。我恨他,恨他忘了我,恨他让我这么痛。他怎么能忘记过去,怎么能忘记我?”湿意泛开,所有的话,再也问不出口,莫风云抱住怀里的人,他不能再问了,不能了。他心里确定,她是他的记忆,她身上有他熟悉的香,她的所有一切,让他觉得温暖且渴望亲近。可是,他也不能再问她。

“他没有忘记你,他只是迷失了回去的路。你要等着他,等他找到你。他一定会找到你。”温柔的排抚她的背,低声且温柔的诱哄,他轻轻的吻她,吻着她的唇,吻的泪。

闵欢抬头,泪眼迷蒙中看见莫风云,忽然间,她扑进莫风云的怀中,泪水很快打湿了莫风云的衣服:“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他来找我,莫风云,救他,救他,救我们的孩子,阿宝,阿宝……”

莫风云身体僵硬如石,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叫阿宝……他忘记过去,竟然是这么的不可饶恕。

过去对他来说若有似无,在他的记忆之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流连与追求。甚至连忘却的那三年记忆,对他来说,也并非一定要找回来。因为他坚信,他无可牵挂与留恋。可是,直到这个女子的出现,她总是用那样忧伤的眼睛看着自己,对自己存着若有似无的敌意,可是,一旦有难,她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勇敢挡在他的面前,无所畏惧。那种时候,他就会觉得心中隐隐作痛,那种温柔的触感,时不时跑到梦中来惊扰他。他开始对过去好奇,开始对梦中的那个地方好奇,开始在意自己曾经失去的过去。想要探究,却一无所获。直到去了石珏之门,看到那幅画,听到那句词。看到闵欢的淡淡悲伤和无奈,惊觉自己终究是遗忘了重要的过去,原来,石珏之门是打开他记忆的锁,而闵欢,便是那一把钥匙。

回忆点点滴滴,闵欢的悲痛与绝望,让他痛恨自己的遗忘,如果能够回忆起,能够化去她的悲伤,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带着闵欢来到剑阁,莫风云身子一跃,将闵欢带入剑阁。第一次踏足,闵欢却被惊得说不出话。剑阁,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座空阁。

“怎么会这样?”闵欢倚在莫风云怀中,震惊的不能成语。

“以前,剑阁名副其实,可是五十年前,落花剑的主人战青曾经挑战情剑山庄,当时我爷爷当家,战青与我爷爷大战三日,最终,我爷爷战败,战青胜出后,将剑阁中的剑全部丢弃在剑湖之中。所以,剑阁是一座空阁,所有江湖上传说的好剑,都已经沉没在剑湖底。”

“我只知道战青曾经与情剑山庄一战,战后却消失无踪。江湖传闻,莫老庄主与战青武功不相上下,战成平局,两败俱伤,听说战青还曾被关押在剑阁之中。最终在剑阁中死去。”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与我爷爷一战后,他的确消失了,可是那时候我爷爷因为这一站耗尽心力,数天后便死去,全庄上下视战青为仇敌,根本无心外界传言,等数天后我父亲前去查找战青时,战青已经消失许久。江湖上更是传言,战青被我爷爷打败。事实上,战青才是胜者。”

闵欢的脸一阵青白:“江湖传言总是以讹传讹,没有想到荒谬至此。”

“剑阁被毁,当时我父亲为了保住情剑山庄的名声,将所有知情的下人都处死,并在剑湖和不归林处设立机关,阻止江湖人士盗宝,从此情剑山庄在江湖上名声更胜从前,而实际上,情剑山庄早已是一座空庄。”

“落花剑不在宫中,不在石珏之门,不在秦家庄,不在剑阁,那么,到底会在哪?没有人知道落花剑在何处,连一点线索都没有。”闵欢悲伤道,没有落花剑,就换不回阿宝。

“可是,青蝠宫的宫主为什么要找落花剑?”

莫轻言问道。

莫风云制止莫轻言,他不想刺激她,不想她为此而痛苦。

“青蝠宫宫主抓走阿宝,要你寻找落花剑,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落花剑,落花剑上,有什么秘密吗?”莫轻言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