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名怒极,一把掀翻桌子,大声说:“那个姓蓝的,你就愿意了?他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无权无势,连及春馆的大门都进不了,你指望他来救你脱离苦海,做梦!”
上官萦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说:“我喜欢他,我愿意倒贴,关你什么事?”
“你——”陆松名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了她半天,最后拂袖而去。
蓝爵夜里被三长三短的敲门声惊醒,他一阵头大,干脆置之不理。哪知“吱呀”一声,对方从窗口跳进来,还拍了拍手说:“你窗户忘了扣上。”
他没好气说:“谢谢,下次我会记得的。”蝠出乎他意料穿了一身紧身夜行衣,头发也挽了起来,只是仍赤着双足,他不由得问:“你想干什么?”
蝠双手反撑着窗前的桌子,眨了眨眼睛说:“不干什么,不过想请你帮个小忙。”
蓝爵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什么忙?”
“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蓝爵想了一下,干脆地摇头:“不愿意。”
蝠不快地啧了一声,哼道:“跟萦有关,你也不愿意?”
蓝爵怀疑地看着她,心想萦不就是你,你不就是萦,说得好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蝠见他犹豫,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往外跑。
蓝爵不肯走,甩开她说:“到底去哪儿,先说清楚。”
蝠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说了是萦的事儿。你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蓝爵心想我才不上你这个当呢,转身往回走。
蝠把脸一沉,换了个方向朝于冕的卧房走去。
“你干嘛?”蓝爵喊住她问。
蝠回头,挑眉说:“我去喊醒于大人。你说他醒来看见我在你房里会怎么想?”蓝爵露出一个头痛的表情,忙说:“我愿意!”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我顶不喜欢威胁别人。”
蓝爵重重哼了一声。
两人出了于府,一路穿墙越户,快速往西南方向行去。街上一个人影都无,十分安静,偶尔听见几声虫鸣犬吠声。蝠先带他在一座桥边停下,指着桥下潺潺的流水说:“回头你在银锭桥这儿等我。”
蓝爵一头雾水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蝠不答,在附近小胡同里钻来钻去,七弯八拐之后停在一座府邸的院墙前,回头看着蓝爵说:“你不是说要救萦离开及春馆吗?怎么救?”
蓝爵哀叹一声,“你会不会太性急了点儿?”
“我倒有一个法子。萦是罪臣之女,要想离开及春馆,有两个办法,一是赦免,二是赎身。想要皇帝大赦天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至于赎身么,只要钱足够多,再各处打点一下,还是可行的。我估计萦要赎身,没十万两银子拿不下来。”
“十万两?”蓝爵吓一跳。于冕一年的俸银也不过两千余两。
“不然你以为呢?于大人深受萦父亲之恩,为什么不提救萦出火坑的事?”十万两雪花银,岂是小小一个员外郎拿得出来的?
蓝爵环顾四周,“这是哪儿?”
“陆府。”蝠瞅准地方,翻身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