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被她这句“负心汉”骂得一时愣住了,又见郝二和小元儿明明见状不对跑走了,却躲在门口竖起耳朵、一脸八卦地朝这边看,只觉百口莫辩,“负心汉”这顶黑锅不容他置喙地背在了身上——
连乐今朝一听是情债,浑然忘了刚才蝠对她大打出手,拉了把椅子出来,挑眉说:“哎呀呀,蝠姑娘,来来来,这边坐,有话好好说。蝠姑娘,你跟上官姑娘长得可真像,只是比她瘦些,是亲姐妹吧?也难怪你替上官姑娘出头,我这个师兄呢,看着聪明,其实糊涂着呢。人家姑娘都腆着脸说喜欢他了,他倒好——”
蓝爵明显听见门后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登时又羞又恼,瞪了乐今朝一眼。乐今朝忙止住不说了,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蝠上前一步,把指关节拗得脆响,眯着眼睛说:“我不是没用的萦,受了委屈只知道躲在角落偷偷哭泣;也不是普通姑娘,遇到事情只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也不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只好用阴谋、诡计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喜欢光明磊落,以硬碰硬、以暴制暴——”说完,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捏在手里,再张开时,一堆粉末撒在了地上。
郝二和小元儿瞧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互相瞧了一眼,决定还是回房闷头睡大觉,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乐今朝见蝠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脸色微变,忙举手表示不与自己相干,一脸讨好说:“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倒茶——”一溜烟躲进了后院。
蓝爵摇头叹气,“蝠姑娘,你想怎样?”
她冷着一张脸说:“不要以为萦不是尚书千金,你就能随便玩玩再把她甩了。你不用命喜欢她,我就要你的命!”
蓝爵苦笑不已,连忙辩解:“蝠,你误会了,我一向以诚待人、严于律己,不要说随便玩玩再把谁家女子甩了这种事,便是这种念头也从来没有过。我跟萦之间清清白白,一向拿她当自己的师妹看待,从未逾矩,何来负心之说?你这指责未免太不讲道理——”
“你说我不讲道理?”蝠指着自己一脸怒容,“萦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我见你第二次便向你提亲,你是不是要说你不记得了?你又不是傻子,心里若是不愿意,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哪有后来这么多事?你还跟我装聋作哑,砌词狡辩!”说完数道银线朝他激射而来。
蓝爵不欲跟她动手,万一她有个损伤,事情愈发难收拾,只得一面躲避一面说:“蝠姑娘,即便是犯人,也得听完他的供词再定罪吧?”
蝠重重哼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蓝爵先前为了救人真气耗损过大,在蝠一番疾风骤雨的攻击下,已有些吃力,加上他不想伤蝠,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蝠使出金线绝技,他见过一次,早有防备,堪堪避过,却没躲过她右手同时射出的一根细不可察的银针。他只觉肩头微微一麻,没过一会儿,气血翻涌,真气无法凝聚,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