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今朝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立马冲进来扶起蓝爵,见师兄唇色发青、印堂发黑,大惊失色,掏出一粒丹丸给他服下,对着蝠恨声道:“打一架出了气,也就完了,你还真想要我师兄的命啊?居然下毒!你以为你是谁,当我们‘悠然派’在江湖上不出名,就是好欺负的吗?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师兄跟上官姑娘是好是坏,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你要打抱不平,江湖上有的是不平的事让你打抱,人家好好一对鸳鸯,就是不散也叫你这顿棍棒给打散了——”
她跳起来就要出手教训蝠,蓝爵忙拉住她,又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以手抚额,不知该如何挽救目前混乱的情况,喘着气在她耳边低声说:“她不是萦的姐妹,就是萦。夜游症,白天一个人,晚上一个人,白天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
乐今朝目瞪口呆看着她。什么?蝠就是萦,萦就是蝠?反应过来,她抹了抹鼻子,敢情闹了半天,是她跟师兄两人的事,自己才是那个外人!她有些心虚,低头见蓝爵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样子,显然是毒性发作了,底气顿时又壮了,咬牙切齿说:“我师兄武功高强,他若不是喜欢你,避着你让着你,怎会让你得手?你这女人,好狠的心呐!解药呢?”刚才给蓝爵吃的解毒丸,是她从二师兄白少朗那里偷来的,只是暂时压制毒性的蔓延,并非解药。
蝠面无表情说:“想要解药?没问题,跟萦成亲!”
乐今朝自认为自己脸皮厚得可以,没想到比起她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连逼婚这招都能当着众人使出来,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毫无羞赧之情,很是自愧不如。若只是单纯地打架动武,她早就冲上去帮忙了,这一牵涉到感情纠纷——唉,连当事人都无能为力,她还是少插手为妙。
蝠扔下一句威胁“你可要想清楚了”便走了。
乐今朝冲后面大声吼:“人都走了,你们还不出来,贪生怕死!快扶我师兄进去。”
小元儿在门口露出个脑袋,冲她嘿嘿笑了一下。郝二咳了声方走出来,查看了一下蓝爵的伤势,大手一挥,“没事,这个蝠不是成心要你的命,只不过想让你暂时失去武功罢了。”说着就要走。
乐今朝急了,拉住他说:“解药呢?”
郝二一脸无辜地说:“急什么,那个蝠不是有吗?”
乐今朝“啊”的一声恍然大悟,是啊,蝠又不是要师兄的命,只不过想跟他成亲而已嘛,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看着蓝爵。蓝爵头疼不已,装作没看见众人脸上的八卦,问郝二:“解药你有吗?”郝二没好气说:“我开的是治病救人的医馆,你当这是白十三的毒坞啊?”
上官萦跟崇王府的管事说她想回及春馆。崇王府的人并不知道她已经赎了身。管事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拖延着。上官萦一天也不愿在崇王府多待,尤其是后院的那片竹林,每次经过都让她想起伤心之事。她当了手上戴的一只翡翠玉镯,思忖着崇王府的管事一向跟皇亲贵戚打交道,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区区银钱哪会放在眼里。她买了两匹上好的绸缎并一些胭脂水粉送给那管事娘子。没过几天管事来找她,说等哪天王爷高兴,他寻个机会跟王爷提一提让她回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