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萦推了他一把,撇过头去,“谁跟你是咱们?我可高攀不起!”
蓝爵一时情急说漏了嘴,颇为尴尬,心里又惦记着陆松名对她图谋不轨,真是又急又忧又无可奈何。他见上官萦无论自己说什么,只是一味不理他,一下子没了主意,想起小时候哄师妹的那些招数,拿出一枚铜板放在右手掌心,示意上官萦看。上官萦不知他在捣什么鬼,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他当着上官萦的面收紧拳头,轻轻吹了口气,再伸开时,掌心的铜板不见了!上官萦虽然听说过这些骗人的把戏,却从来没见过,顿时被吸引住了,好奇地盯着他的手心看,指着他左手说:“在这里。”
蓝爵伸出左手,空空如也。
她不服气地指着他袖口说:“在袖子里。”
蓝爵站起来抖了抖袖子,什么都没掉下来。
上官萦较上劲儿了,“我就不信真的凭空消失了,一定是你刚才趁我不注意扔地上去了!”说着低头翻找。
蓝爵拉住她,摇头笑说:“地上没有。我说出在哪里,你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她仍嘴硬地说:“我生不生你气,你又不在乎!”终是抵不过好奇心,问:“你到底藏在哪儿?莫非吞进肚子里去了?”
蓝爵眼中全是笑意,把右手伸到她跟前,示意她仔细看。他食指和中指指缝间露出一截铜板来,原来她遍寻不着的铜板就藏在她眼皮底下呢。上官萦想起自己戴的那对钥匙耳坠,饶是西厂的人其诈似鬼,不是也没发现么。可见最平凡无奇才能最出人意料。
这么一闹,上官萦的气稍稍平些了,开始诉苦,将汪直如何拿烧红的烙铁烙她、如何逼她交出聚宝盆、如何被人打了四十大板一一说了,边说边哭:“你不知道,那死太监拿着烙铁靠近我的时候,我吓得浑身发抖。我最怕痛了,当时恨不得咬舌自尽,也好过受这般酷刑。我原本以为我这次死定了,连血书遗言都写好了——”她拿出一方帕子,上面横七竖八鬼画符似的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她扑在蓝爵怀里,呜呜哭道:“蓝大哥,我怕——”心中却想:蓝爵这块木头,呆是呆了点儿,难为他这样低声下气讨好自己,看来他对自己也并非全无情意嘛!偷眼看他,那俊俏的模样儿,手忙脚乱安抚自己时的温柔神情,还有身上传来的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顿时心痒难耐,原本死去的心又被他撩拨活了。
蓝爵最受不得她哭,上官萦扑过来时,他浑身僵硬的手脚都没地方放,见她哭得满脸是泪,忙捡起那块血帕,用干净的一面给她擦眼泪。他等上官萦哭声渐止,情绪冷静下来,拿出一个包袱,说:“里面是给你的换洗衣裳,还有一点碎银子。”
上官萦打开来,见内衣亵裤这些贴身衣物都一应俱全,脸上一红。蓝爵怕她误会,忙说:“这些都是我师妹的,你且将就着用。”
她听的脸色微微一变,“你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