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浑然不觉,“是啊,她是女孩子,比我知道你需要什么。说起来我能进到这里来看你,还多亏了她呢。我这个当师兄的,真是没用得很。”上官萦听的心里满不是滋味,转过头去不说话。
提起乐今朝,蓝爵想起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解药一事来,先问她“相思”之毒有没有发作。她叹了口气,一脸死灰说:“唉,解药倒是按日子给的,还不是想以此来控制我,好替他们卖命。”随即发狠说:“总有一天,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这毒给解了!”
蓝爵好半晌默然无语,硬着头皮问:“萦,蝠的事,你知道多少?”上官萦见他眉头微蹙、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认真想了想,也不瞒他:“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不过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天在崇王府的竹林里——”
上官萦见他提到这事,又嗔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他清了清嗓子说:“当天晚上,蝠来找我,她认为我始乱终弃,双方打了一架——”他咳了一声,“她一时气恼之下竟对我下了‘化功散’的毒——”
“什么,你中毒了?”上官萦大惊。
蓝爵点头,“如今我内力全失。‘化功散’的解药配制十分繁琐,药引又不常见,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解药在哪儿。”他顿了顿,又加了句:“蝠说她有解药。”
上官萦眼睛惊疑不定的在他身上搜寻了一遍,脸上神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你排除万难进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我,而是为了蝠的解药?”
蓝爵一脸呆滞看着她,心想这算什么问题?他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想来,因此便没回答。
他这样子落在上官萦眼里,自然是以为他心虚了。刚才那点欢喜甜蜜顿时烟消云散,原来他跟陆松名一样,全是因为别有所图才来看她!她忽然想起一事,问:“你怎么进来的?”
“楼心月楼姑娘带我来的。”
上官萦听的语气都变了,“她?你们——不要脸!”你们竟然勾搭在一起!
楼心月见蓝爵去了许久没回来,进去催他,刚好听到上官萦骂自己不要脸,又瞧见她脸上鄙夷、愤怒的神情,心中不免动怒,推开铁门冲进来,大吼:“我倒是想听你说说,我怎么不要脸了?”
上官萦气苦地看着她跟蓝爵,眼里滚动的不再是伪装娇弱的泪水,而是实实在在的心酸苦楚,却偏偏不肯掉下来,硬是逼了回去。
楼心月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哪不明白她这样子是为了什么?冷笑一声,故意气她说:“我就不要脸怎么了?你能耐我何?”
值守的衙役听到动静跑进来,拿着钥匙赶人:“吵什么吵,还不快走?”
蓝爵仍想说什么,刚喊了声“萦——”,楼心月便一个劲儿地推着他往外走,口里说:“你别连累了我。”他回头看了眼上官萦,似有许多话未说。那衙役说督主快回来了,催逼着他离开了。
楼心月临走前又妒又羡说:“你以为人家真喜欢你啊?人家不过是同情你罢了!一日为妓,终身为娼,你以为你是干净清白的么?”
上官萦一收刚才的伤心自苦,说出的话锋利如刀刃——“你比我还不如。”
楼心月气得脸色铁青,扬手扇了她一巴掌,直把她扇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上官萦等众人走后,埋头哭了一会儿,一想起蓝爵,只觉万念俱灰、肝肠俱断,心里说不出的苦痛,怨恨冲动之下做了个决定。